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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执行官(219)

顾松义在见到他脸的那一刻,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他手止不住的颤抖,吃惊的看看林延,又看向柏坠。

只是这两人都没看他。

所以,林延说带他来找给他纹符文的人是真的,桐薄也是来找那人的,他是不是都知道了……顾松义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灰色长衫没注意到他们,他让人把猪血提进了祠堂,绘声绘色的说:“这都是进贡给老祖宗的,只要大家诚心,我定能借助老祖宗的能力,来解救大家……”

柏坠忽然发现脚下有一块土地颜色较深,他低下身用手捻了捻,放在鼻尖一闻,味道有些奇怪,泥土味混杂着一股臭臭的味道,有些熏人。

灰色长衫冠冕堂皇的一番话,把下面的群众说的深信不疑,没过多久,人就散了,怕别人发现他们,柏坠三人一鬼先行离开了这处。

他们走小路进了山,顾松义魂不守舍的跟在他们身后,他摸了下空荡荡的颈间,那种接近死亡的恐惧又涌上了心头。

他迫切的想要弄清楚这一切。

“顾松义。”柏坠突然叫了他一声,他从自己的臆想中回过神。

柏坠面色如常的问他:“你认识穿灰衣服的男人吗?”

顾松义摸不准他这么问的意思,他模糊的答道:“不确定,刚才没看太清。”

柏坠:“哦。”

他没追问,让顾松义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不敢完全放心,他不确定桐薄是不是真的都知道,林延看着不像普通人,应该对鬼神之道也略知一二。

假如桐薄知道了什么,他们两个联手对付他,像他眼下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心定了定,决定趁他们不注意,溜下山去找那人。

顾松义看着面前两人谈话的背影,放慢了步伐……

媛媛:“哥哥,顾松义要跑了。”

林延闻言皱起了眉头,耳朵听了听,身后的脚步声确实离得有些远了,他刚想转头,柏坠叫住他:“别动。”

林延:“……什么?”

柏坠:“让他走。”

他现在离开他们,不难想象是去找谁,林延:“他不能走。”

柏坠:“他走了才好。”

林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

柏坠说:“顾松义认出那人来了。”

他瞥了林延一眼,似笑非笑的问:“你是不是还没告诉他他背后的符文是用来干嘛的?”

不然顾松义这么急着往火坑里跑。

林延愣了一下,应了声:“我怕他知道之后情绪失控,露出马脚让那人察觉,就没有多说。”

“等着吧。”柏坠说,“他去找那人,那人肯定也会知道我们来了。”

“所以呢?”林延皱眉,这不是一件好事。

柏坠仰头看了看灰色的天空,乌云为这一片天地蒙上了阴暗的色彩,无端让人压抑,他喃喃道:“不知道还有多久。”

“什么?”林延没听清他的话。

“恐怕等不到你们林家的救援了。”他偏头,“那人在这个村子里下了血阵。”

说着,他把头转回去,“就在这里歇会吧。”

他话题转的太快,林延都没能反应过来,直愣愣的看着他。

柏坠说:“就在这里休息一会,走远了下山麻烦。”

林延回头,顾松义早已不见踪影,从半山腰往山下看村子,又是另一幅场景,村庄不大,周围围绕着的是一片片田野,麦子早已成熟被割了,有草堆堆在田野当中。

他问:“你刚才说的血阵,是什么?”

柏坠曲腿,靠着一棵树坐下,拔了根狗尾巴草在手中编织,他解释道:“以万物生灵的血液所铸造的血阵,不难理解吧?”

狗尾巴草在他手中灵巧的变成了一只小狗,他把小狗放在身旁的枯叶上,继续说:“刚才在祠堂前你应该看见了,地上的血,有些看起来已经很久了。”

他看了看指尖残留的泥土,又放在鼻尖闻了一下,说:“大概他用的就是各种家禽的血。”

林延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是血阵?”

“这简单啊。”柏坠拿着手中的杂草,往祠堂的方向一指,“我看见的,在祠堂的地上,有血液画成的样子,我想,那人应该经常待在祠堂,他把阵法说成是借助老祖宗的力量,其实不然,他是在为血阵做准备……你想听听画血阵的过程吗?”

他略带风情的丹凤眼微微往上挑,清冷的气息散去了不少,整个人都比平时要柔和许多,额角落了一些碎发,林延怔了怔,忍不住在心里“啧”了声。

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却又带着刚阳之气,不会让人觉着太过阴柔--当然,他想柏坠并不想听到别人夸他“好看”这个词,他手握成拳,抵在嘴边掩饰的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