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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脚恋(9)

不待声音散开,泰山压顶似的力量瞬间罩下,嘴唇被人蛮横的吞咬,她难以置信的眼睁睁看着他霍然放大的脸,一对泛着邪恶光芒的细长眸子死死盯住她,冷漠决绝又陌生恐怖,一再强调出她的弱小和不堪一击!

惨遭啮咬的上唇破了皮,两人都尝到一股铁锈味,他终于满意,稍微松了一分,接着狡猾的舌尖强势抵进柔软的口腔,使劲往下顶,牙关不得不大开,她喉咙里持续震动的痛苦呻吟这才有机会绵绵传出,却也只是一下下。他扳着她的下巴调整一个适合接吻的角度,眨眼间她的呼吸、她孱弱的呼喊统统让他疯狂夺取了……

ISSUE 08 【爱无常】

突如其来的一切震慑心魂,不,应该差点魂飞天外!有那么一秒半秒的片刻,白纯好像听见有人问自己,这个男人是谁?他干嘛要吻你?

她茫然无措的拼命想答案,然而周围太嘈杂,砰砰的心跳声,粗重的喘息声,隐忍的呜咽声,甚至还有衣料之间的摩擦声……这样或那样奇怪的声音乱作一团,钻进耳朵又乱了神智。呆若木鸡神经短路了许久才重新接通,大脑迅疾发出尖啸急迫的指令:推开他!反抗他!

活动自由的双手,她敲打他的背,他无动于衷,她再接再厉撕扯他,他似是不耐烦,单手握紧她的手腕压在腰后,顺势拱高她更贴合曲线,密不透风。

唇让他吮得疼,他贪婪的发了狠毫不怜香惜玉,暴虐且肆无忌惮蹂躏自己的禁脔,严重缺氧的肺叶钻心眼儿的灼烧,逼迫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恐惧和屈辱达到顶点之后她变得麻木不仁,继而逐渐放弃挣扎,绝望的无神的瞪着失去生气的大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身前的男人……

霍梓渐感受到她的乖顺,放缓了进攻的节奏,反复亲昵的含吻微微肿起的唇瓣,大手热情的抚弄纤柔的背脊,野心勃勃的沿着衣衫边缘徘徊,寻找机会进一步侵袭……晨起灌下的酒液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他开始愈发的激动已至有些不满这种程度的接触。他想要更多。

此刻,她几乎被他半抱着挂在身上,他猛的箍紧她脱离坚硬的墙壁,慢慢退回床铺。当他将她揽上大腿坐下,床垫的弹性带动两人震颤起伏,她的臀部挤压到某个热硬物体,偏离轨道的理智回笼,她再蠢笨也知道那代表什么。

大概过于急切或者是陶醉,他不防她倏地一下奋力一把撑开他,白纯抓住时机,一星半点情面不留跟着反手一抽,一个响亮的耳光“啪”的甩上他的右脸,直将他打得侧过头去,白纯的手顿然又辣又痛,可想而知只怕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你敢……竟敢打我!?”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天下老子是第一”的霍梓渐吼出满腹的惊诧。

还以为敢跟自己动手的人没生下来,岂料都长这么大了,而且一直呵护在手掌心,《农夫与蛇》的寓言故事可悲的应验在他身上。

白纯手脚并用爬出他的势力范围,她也一样又惊又悔,刚才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总之头脑发热,不管不顾一巴掌就给他打了下去,现在该怎么办?她后怕的滚到床底,蜷缩着趴在床头一边捂着嘴一边慌张的盯着火冒三丈的男人。

霍梓渐的脸颊隐约有几根红色的指印浮现,他小心翼翼舔了舔嘴角,立刻“嘶”的抽口气,死女人真够狠!

白纯张嘴欲言,开开阖阖试了几次才结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该……你是我哥啊……”

霍梓渐仰头嗤笑,“谁是你哥?你哥是谁?”

白纯讶然,“你……”

“我姓霍你姓白,我他妈怎么是你哥!”霍梓渐先是轻柔如呢喃,后半句突然嘶声吼叫。

白纯吓得浑身一抖,接着难以置信的摇头,这个从四岁起便像哥哥般陪伴左右,无微不至照顾自己的男人居然翻脸否认存在了二十多年的兄妹情分。

霍梓渐放下探摸伤口的手,回头看天真得凭借一张床隔出安全距离的小女人,可却瞬间怒火重炙,她防备的姿态,畏惧的神色无不让他颇感受伤。他始终不相信她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根本不是兄妹之情!这么多年了,除非她真是个白痴,不然不会一点看不出!

“你当我是傻瓜,还是你是傻瓜?”他问得极端委屈。

白纯还是摇头,变化实在来得太快太迅猛,她没有招架的能力,如果可以她会以为这是在做梦……

霍梓渐再也受不了她的沉默,一个箭步冲过去抓起她,强大的力道差点扭断她的腕子,但她感觉不到痛,空前的恐慌携获了她,她发狂似的又跳又叫,“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那些替你暖床的女人,我是你妹,你是我哥!”

“你不是!你知道的,你从来就不是我妹!”霍梓渐比她更执拗,在所有拒绝他的理由里面,他最最忍受不了这个!

“我是,我就是!”豆大的泪珠在争执中砸向地面,本就特别黑白分明的眼睛让泪水洗涤得清澈无比,同时也折射出隐藏在深深处的苦痛,那儿仿佛有个必须誓死坚守的秘密,永远不许公开,不许被挖掘……

霍梓渐眯缝眼,到底叫他逼出了些线索,他一直想不通所以一直猜测,果然他的直觉没有欺骗他,十六岁那年一定发生了什么,让她龟缩起来,恪尽兄妹本分不再逾矩半步。

“白纯,不要以为你吃了二十年霍家的饭就真是我妹,即使你想也是浪费表情,不要忘记你只不过跟着后妈进门的拖油瓶,没有人施舍就饿死街头的小孤女!”霍梓渐恶狠狠甩开她,语出轻蔑,“我高兴你自然过得像个公主,我不高兴……就算替我暖床也不配,所以,在我还有耐心跟你啰嗦的时候,最好,认清事实!”

白纯倒在床榻上,他的话如锥子一下下戳入心脏,曾经受的伤再度血肉模糊,冒出汩汩恶臭的腥味……他说得没错,她无父无母、无根无据,向来需要依附他人才能生存,估计日子过得太顺遂舒服,她终是忘了本,每次都得提醒才记得。

“呵呵……”她笑,翻身仰天,一颗扣子一颗扣子解开前襟,“大少爷要这身子是吗?对不起,刚刚我闹着玩得过了分,现在,尽管享用吧。”

霍梓渐惊怒的望着她剥得曲线毕露的身体,耀眼的白嫩肌肤不着痕迹的颤栗,晶莹的泪无声无息自眼角涌落,淡色的唇倔强的抿直,仿似视死如归般附议他说的“认清事实”!

他用力咒骂,抓着手边任意能碰到的物品,噼里啪啦摔了一地,然后拉门离开,震天价响的关门声震得房子都动摇,而床上的白纯只是笑,并着泪笑得无可遏制,笑得张狂。

……

从白纯家落荒而逃出来霍梓渐漫无目的开着车,高品质音响播放震耳欲聋的摇滚乐,激烈的鼓点、扣人心弦的贝斯伴随主唱声嘶力竭的飙着高音,车窗玻璃快震碎却无法助他发泄一丝半缕浮躁的情绪。

无所不能的霍梓渐,哈!无坚不摧的霍梓渐,哈!到头来如何?活像丧家之犬,眼前大路万万条,却不知何去何从!

凡是他想要的,不惜用尽手段,哪怕被指巧取豪夺也要据为己有,可面对她,他心软了。宁愿她在他的纵容下无止境的挥霍,也见不得她勉强的泪……

“霍梓渐,你没种!你窝囊!”他挥臂拍打方向盘,喇叭尖锐的响,一辆辆超过阻挡在前的车,风驰电掣。

轰隆隆的音乐蓦然更换,一个沧桑的男音句句沉重肺腑——你把我灌醉,你让我流泪,扛下了所有罪,我拼命挽回,你把我灌醉,你让我心碎,爱得收不回……

他之所以看不开,之所以自找伤害,还不都是那一个“爱”字惹的祸?!然而怎能不爱?怎能放得下?真真是他活该!

与此同时出逃的还有白纯。她将就霍梓渐收拾的行李,拎着急匆匆奔出门。她了解他,一时自尊受损而退离不等于从此放弃,等他恢复元气必定再度出现。然一向越挫越勇的他,若还想像今天这样成功击溃恐怕是天方夜谭。

她打赌,他似乎看出了些什么端倪,因为他曾迟疑了一秒,精明的头脑,洞悉一切的敏锐,无论是敌是友都让人无所适从。

狼狈落跑,可供避难的地点CC家当然不做首选,太具目标性;霍梓漪更是个火药桶,他绝对要百般追问她逃家的理由,一旦知晓便会替她强出头,这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

忽然之间天大地大找不到她立锥之地,正如他说,她只不过是个骗吃骗喝的拖油瓶,全天下最多余的人。

出租车司机第N次问她:“小姐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她无意识抠紧手里的手机,脑海中不期然滑过一个人名。

当司机不耐烦的催促:“小姐,你想好了没有,到底要去哪儿呀?”

她脱口答:“麻烦你,我去‘轩辕国际’。”

司机气闷的推档换道,沿途风景呼啸而过,这时白纯蹦跳不安的心稍稍平息下来,但且片刻,此一去问题依然很大。

邢景弘,一见如故,待她亲切友善的长者,他是否愿意无辜卷入这场感情纠结,给予她支持,做她的庇护?霍梓渐又岂会轻易善罢甘休?

ISSUE 09 【傍大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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