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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女匪(215)


辰年不以为意,笑嘻嘻地走到封君扬身边,用力抱住了他的腰,仰着头看他,软声央求道:“好阿策,你想法帮我推一推,待日后芸生走了,我再进宫去见太后娘娘,还不成吗?”
她这样与他嬉皮笑脸,封君扬竟是提不起半点脾气来,只好沉着脸说道:“宫里可以不去,但是刚才那话绝不能再说。”
辰年目的既已达到,自是要服软,忙不迭地点头应下,凑过去亲了他一口,笑道:“阿策最好了!刚才那话我是故意说出来气你的,快莫较真了。”
封君扬面色这才转好,双手不自觉地环住了辰年,正欲开口说话,却听得侍女在外面禀报说顺平来了。封君扬只好松开辰年出了屋门,就见顺平正站在廊外,瞧他出来,忙道:“王爷,朝阳子道长来了。”
封君扬还未及有所反应,辰年已是从屋内冲了出来,急声问顺平道:“真的?在哪里?”
顺平面上堆起笑来,偷偷瞄了封君扬一眼,瞧着他微微颔首,这才答道:“道长刚到,正在外院喝茶,小的忙着就来给您报信了。”
辰年情绪激动,一时什么也顾不上,只提了裙子往外跑。封君扬无可奈何,示意暗卫提前清除这一路上的闲杂人等,这才提步在后跟了上去。顺平见状忙追过去,小声向封君扬禀道:“只道长一人来了,没见着王妃的师父。”
封君扬步子微微一顿,问他道:“可知原因?”
“道长未说。”顺平答道。
封君扬缓缓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跟着辰年到了小厅门外,略一迟疑,却没进门,只在外站了一站,便就转身去了后面书房。
朝阳子在屋内听得外面的脚步声渐远,这才看向辰年,问她道:“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以贺家女的身份嫁了这封君扬?”
辰年无奈苦笑,将朝阳子离开宜平后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了他听。朝阳子不想事情竟会这般曲折复杂,一时听得愣住,待反应过来便叫辰年把手腕伸给他,指端轻扣上她的脉搏,凝神片刻,道:“果真奇怪,各处经脉分明完好,而且比寻常人还要阔上几分,却是空荡荡的全无半点真气。”
“该是那丹药的缘故。”辰年说道,她伤后急于练功,吃了不少白先生给的“固元丹”,却不想那丹药并非固元之用,只把她经脉改造得奇特无比,无论多少真气,只要一入经脉,便如泥牛入海再无消息。
朝阳子面色凝重,捻须不语,辰年瞧他这般,便就笑道:“道长,不用为着此事发愁。我这半年来没的武功,也是一样过日子,倒是不觉如何。”
朝阳子一张黑脸不由更黑,没好气翻了辰年一眼,道:“少在道爷面前装模作样,你是个什么性子,道爷还能不知?若是能有武功在身,怎会受贺家那些人的鸟气!”
“既然已经这样,也只能自己劝自己了。”辰年笑笑,忽地想起一事来,问朝阳子道:“怎地不见我师父?她没和您在一起?”
朝阳子闻言,不由沉默,过得片刻,才与辰年说道:“你师父情况也是不好,比起你来也强不到哪里去。你是体内真气荡然无存,她与你恰恰相反,却是真气鼓荡,经脉欲裂。”
辰年听得一惊,不由问道:“怎会这样?”
朝阳子黑着脸说道:“我早就说过那五蕴神功不是什么好东西,练到最后跑不了要落个走火入魔,她却偏偏不听,只一门心思要练成这神功。现如今体内真气激荡紊乱,不知哪一天将经脉撑爆了,人也就完蛋了。”
“不是还有慧明大师吗?”辰年忙问道。
听辰年提起慧明,朝阳子却是冷哼一声,道:“那老和尚自己半点武功不会,整日里只会说些个糊弄人的鬼话,有个屁用!”
静宇轩神功练至最后一层,便就止步不前了,也是因着这个缘故,朝阳子这才带着她去了云西,想着回师门翻一翻师父留下来的书籍笔记,看看能不能寻到解决的办法。可方法还没寻到,静宇轩体内的真气却是越发不受控制。朝阳子别无他法,又想着行针给静宇轩散去这五蕴神功,不想这回静宇轩死活不肯,竟是宁可死了也要练神功。
他两人脾气都不算好,谈不几句便就谈崩了,静宇轩一怒之下,便就撇下朝阳子独自走了。朝阳子怕她出事,正四处寻找,却被封君扬派去的人寻到了,请他来盛都来见辰年。
辰年听完,忙问朝阳子道:“那我师父现在何处?可有消息?”
朝阳子摇头道:“她现在虽然已入绝境,可一身武功还在,又是有心藏着我,哪里能叫我找到行踪。”
辰年想了一想,沉声说道:“我找封君扬帮忙,多派些人手出去,总能寻到师父下落。”
朝阳子却是不觉苦笑,道:“就你师父那个脾气,便是寻到了,只要她自己不肯散功,也是没用。”他停了一停,才又继续说道:“她之前就说了,若是我暗算她,像上一次那般给她散了功,她就先一刀宰了我,然后再自尽。”
这确是像静宇轩会说出的话,辰年听得沉默,半晌无言。
朝阳子心中烦闷无比,没好气地摆了摆手,道:“不提那女魔头了,先说说你有个什么打算。你可要随我离了这是非地?若是要走,道爷就想法将他这大将军府的人都放倒了,到时你就跟着我大摇大摆地出去,气死他封君扬!”
第五十七章 有事相求
便是静宇轩没事,辰年都不想拖累他们两个,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她笑了一笑,摇头道:“我现在挺好,不打算走。”
朝阳子拿眼翻她,问道:“你真能不计较那小子的欺骗,全忘了以前的事?”
辰年默了一会儿,唇角上翘出一丝讥诮,低声答道:“怎能全忘?心里总会有根刺在那,不过等心磨得硬了,也就不觉得怎样了。”
她不想再与朝阳子谈论这些事情,转了个话题,道:“道长不用cao心我这里,另有一事还要您出手帮忙。我有一幼时好友,身上被那鬼手白章下了毒,须得每月服用解药。道长过去给他看看,设法解了他那毒才好。”
朝阳子不觉皱眉,“十几年前倒是听说过此人,据说手段极为卑劣狠辣,手下从不留活口,所以才得了个鬼手的名号。不过他当年在江湖中只是昙花一现,刚闯出名头便就没了踪迹,人们只当他是被仇家杀了,不想竟是被贺家一直偷偷养着。”
辰年道:“道长不知,此人长得慈眉善目,一脸和气,初一见都会当他是个好人,半点看不出卑劣狠辣来。”
朝阳子听得冷笑,道:“你这丫头,最爱以貌取人。别人暂且不说,就说封君扬这小子,除了长得比别人好,他还有哪点好?面上看似个谦谦君子,暗地里却是满腹的阴谋诡计,性子又阴狠,手段更是毒辣,全无半点坦荡磊落。你这样性子的,不知怎地就瞧上了他!”
他说得话虽难听,却俱都是实情,辰年听得低了头,沉默不言。朝阳子瞧入眼中又觉心软,冷哼了一声,道:“算了,现在再说这些也是没用,好在这小子也不算是全无好处,起码对你也算痴情。”
朝阳子不禁又翻了翻眼睛,没好气地白了辰年一眼,道:“你内力的事情不要着急,等我好好琢磨一下,没准就能将你的经脉重新修复。还有,你那个朋友现在哪里?叫他出来,我倒要看看那白章有什么手段,能用些什么毒!”
辰年现在倒不急着恢复武功,能有武功自然是好,可若没有,她也已能平静接受,毕竟她要彻底扳倒贺家,只空有一身绝世武功还远远不够。她现在着急的是解了叶小七身上的毒,好叫他脱离贺家的控制。
“那人现在还在贺家手上,我需得安排一下,才能与他见面。”辰年沉吟了一下,又道:“不如这样,道长先在我这里住下,我叫封君扬派人去寻访师父下落。师父在江湖上仇人不少,此事还需要暗中进行,待有了确切消息,咱们再去寻她。”
天下这般大,若是能凭借封君扬的势力,自是比朝阳子一人去找的要好。朝阳子缓缓点头,道:“眼下也只能这样办了。”
两人又说了阵子话,便听得外面有脚步声渐近,却是顺平过来传话,“王爷已备了酒席,命小的来请道长过去。”他说着又看向辰年,恭声说道:“王爷叫小的转告王妃,说前院里人多眼杂,还请王妃回去换过身衣服再来。”
辰年这一身打扮确是不适合在前院里出现,便与朝阳子说道:“道长先去,我随后就过去。”
顺平闻言,忙躬身引着朝阳子往那席上走。封君扬已是先到了那里,与朝阳子寒暄几句,亲自请了他入座。朝阳子性子虽急,人却不傻,瞧着封君扬态度恭谨得过分,不由狐疑地看了看他,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封君扬听得淡淡一笑,挥手斥退了四下里的侍从,道:“实不相瞒,确有一事要求道长。”他说到这里不觉顿了一顿,俊面微微有些泛红,“我与辰年都已不小,至今还子嗣空虚,不知道长可能给开些汤药,好叫辰年早些怀上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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