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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能寝(37)


考,不要去想,可她还是忍不住想去开,就算上洗手间,手机也不离身,这种折磨,快要逼疯她了。
今天这股冲动特别地强烈,强烈到她克制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打开了手机,五十九条留言,
心跳着一一听完,却没有她想的那个人。
早该想到的,不是吗?可为什么心还是不断地往下沉?
她伸手按了按突然翻搅得更加厉害的胃,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肯定是出了问题了,这段时间她每天都会
吐,胃口也不好,如果是不经期刚过,她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因为实在太像电视里的狗血戏码了

今天已经吐到连胆汁都要呕出来的地步,她明白不能再拖了,她要去看医生。
哪里的医生都一样,听完她的症状,果然首先问的是:“最后一次经期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刚刚结束。”
医生的眉头皱了起来,望着她没有血色的脸蛋,“这样的话,我建议你做一次详细的胃部检查。”
那就做吧,反正她现在别的不多,就是时间最多,一个礼拜就有结果对吧,刚好。
只是七天之后,她没有想到的是,检查出来的结果,居然是那样的-
袁幼幼不知道这是自己今天第几次看向老板的办公室了,一如这段时间的每一天一样,那里面一片平
静,没有怒火,没有冷嘲,没有所有左严该做的事情。
事实上,这半个月来,老板完全没有展露出丝毫的脾气,这实在是太吓人了。
到现在,全公司的人一致认为,老板不发脾气,简直比发脾气要恐怖一万倍,因为那种低气压比火山
爆发更要人命。
最最让人不安的是,学姐莫名就不见了,没有请假,没有留言,什么消息都没有,就这样没有回来上
班,谁都不知道她去哪了,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以前老板心情不好,袁幼幼虽然害怕,但至少有学姐在,她觉得心里还是有底的,但这次失去了依靠
,她每天都过得胆颤心惊,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那座在酝酿中的火山给启动了,到时她恐怕怎么死都
不知道。
唉,学姐,你到底去哪里了啦,没有你在身边,人家真的觉得好害怕!
她又不敢问老板,打学姐的电话永远都是关机,快半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她都快担心死了。
突然打开的办公室门,把兀自哀怨的袁幼幼给吓了一大跳,“老-老板-”
左严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往外走。
“老板-你-”她下意识地起身追了几步。
他停下来望着她,眼神锐利,安静地等待,可等了半分钟,小助理还是一副受惊吓的模样,他淡淡地
开口:“说话。”
袁幼幼立刻吓得脸更白了,哪里还说得出话来,“我-你-”
他没有耐性听她的结结巴巴,直接转身就走了。
“你-要去哪里啊-”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啊。
一直到人不见了,袁幼幼才有办法说出话来,可左严早就已经走得连影都不见了。
他要去哪里?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不知道自己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感觉活
着的,他知道公司上下都怕他,所有人看到他就跑得比飞还快。哪怕他其实并没有发脾气。
不是没有让他火大的事情,只是他发现,自己连生气的冲动,都没有了。
用力地催油门,跑车怒吼着疾速前进,现在只有这种超越极限、濒临死亡的速度才会让他觉得平静,
让他有种活着的感觉。
漆黑的夜,安静的道路,只有速度最为真实。
凌晨两点,刺耳的剎车声在安静的街道上响起,黑色的跑车以一种利落到诡异的速度猛地停下来,重
重地甩上车门后,左严望着被围墙外路灯照得半明半暗的庭院,沉默着。
他一向不喜欢都市的高楼大厦,嫌它们紧窄逼迫,所以干脆买下这栋透天厝,独栋独院,舒服又自在

他走过庭院来到大门前,突然脚步一顿,漆黑的瞳孔猛地紧缩,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摆放在玄关门口
的那双鞋子,那双熟悉到让他愤怒的鞋子。
她怎么敢?他用力地拉开门,“啪”地一声,明亮的灯光驱赶一室死寂的黑暗,也照亮了那个蜷缩在
沙发上的小小人儿,她抱着膝盖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像睡着了一样,对灯光和声响完全没有反应。
这个女人,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认识,她居然-居然还敢就这样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出现在他的面
前!
左严咬了咬牙大步上前,伸手去拉她,刚刚碰到她的皮肤,就发现她身体冷得像冰块一样,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