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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娇纵(123)

她尝到满嘴血腥,他终于开口,那声音落在耳里,如平地惊雷,让她愣在当场,石头似的一动不动。

“咬够了?爷的ròu什么滋味儿?好吃不好吃?”

“陆晋……”她喃喃絮语,抬起头,在黑夜中与他对视。茫然与混乱中猜不中他狂热而又脆弱的痴恋,他从何处来?又为何突然至此?无数谜题压在肩头,无人解答。

“现在轮到爷了……”不管她作何反应,他只管顺着心意吻下去,哪怕是天荒地老,哪怕一夜白头。他的思念入了骨,他的痛苦渗出了血ròu,他想她想得浑身都在颤抖。

没有什么比得过唇齿的交融,身体的依恋,唯有拥抱才能感受真实。他不断地想要以舌尖探寻她那颗隐藏深处的心,逼迫她承认,逼迫她臣服。紧紧相拥的身体,他的掌心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与皮肤的温度,鼻尖萦萦绕绕的是专属于她的浅淡芳香,这一切都令他无比安心,无比畅快,她任活着,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再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好。

横在她腰后的手臂再一次收紧,男人结实紧绷的肌ròu只隔着薄薄一层睡衣,灼烫着她本就被悬在半空的心。他的喉结,他的宽肩,他窄瘦的腰,以及粗壮的双臂,无一不在诉说、甚至于叫嚣着一个男人的野性与魅力,甚至于这一片黑暗中四处都弥散着一股致命的诱惑,这诱惑属于苍茫糙原,属于广袤牧场,属于他——一匹从未被驯服的野马。

这一吻穿过特尔特糙原的相识,带入眼前的黑夜相拥。她在这场缠绵里落下泪,他也同样感触至深。

陆晋放开她被问得红肿的双唇,却仍旧不肯离开。宽阔的额头抵住她的,两个人在余韵中喘息,相互呼出的空气纠缠难分,四瓣唇一时近,一时远。如同酣饮过后,剩下小酌怡情。

“云意……”声音从心底来,带着他的痛楚以及失而复得的欣然,五味杂陈。

“嗯?”

陆晋咬牙,带着恨,又掺杂着浓浓的不舍,说起话来也断断续续,到最后竟然是哽咽,“你吓死我了爷知不知道……你这个……你这个……爷险些就信了你,这辈子都只当你死在西陵……”

他抱紧了她,眼中的泪自面颊滑过,坠在她颈侧,一颗颗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灼烧着她的皮肤,烙上一个个无法磨灭的印痕。云意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日。从前给她一箭都不带犹豫的硬汉,竟然会在重逢的夜里,为了一个吻,一场拥抱,落下眼泪。

她从来听闻男儿流血不流泪,何况是陆晋这样死要面子,素来嘴硬的“大男人”。

大约只有痛到极点,欣喜到了极点,才在冰与火的交叠里无法自控。

他强忍着、压抑着胸中沸腾的情绪,因此只能咬牙,无法言语。而云意也未从震惊中醒来,眼下情形,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顺从本心,伸长手臂,轻轻环住他宽阔坚实的后背。

陆晋得了鼓励,将她抱起来搁在书案上,要同她慢慢算账。

“你以后想过什么日子,爷都答应你,只不过再不许拿生离死别开玩笑。”

“那我想嫁人……”

陆晋气得捏她双肩,“嫁谁?只能嫁给爷!”

云意坦然道:“自然是想嫁谁嫁谁,除了你。”

他气得头脑发昏,管不住嘴,信口就说:“你怕不是还想着你表哥贺兰钰吧?那你方才拿什么乔?索性答应了他就是,明儿就抬轿娶你过门,当你的贺兰夫人岂不美哉?”

“我的事情不劳二爷cao心。”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着实气得不轻,前一刻听壁脚时的兴奋昂然一瞬间烟消云散,余下的只有远山深处一个声音反反复复劝自己冷静,千万冷静。“你方才同贺兰钰说,你心里有人了,说的是爷?”

“不是!”她否认得又快又坚定。

“什么不是!你诈死逃生,骗得爷险些死在西陵,你倒好,同你表哥玩一出千里相会,爷还没找你跟你算账!你等着,今儿就要让你也死上一回。”

“放肆!你信不信我这就喊人来……唔唔……放开……嗯……陆晋,你做什么!观内三清九圣在上,你岂敢胡来!”

“爷就胡来,什么玉皇大帝菩提老祖都睁眼看着,看看爷是怎么钻被窝生儿子的!”他这回下了狠心,要占了她,让她再没有后路可退,“李得胜杀了,京城也夺回来,这就是该洞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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