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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娇纵(125)

眼不见为净,她只管闭着眼不搭理人。但架不住他脸皮厚,凑上来又是亲又是揉,明明一把低沉沙哑最是勾人的好嗓,偏偏用来耍无赖,嘴唇贴着她耳廓,吐着热气说:“姆妈怎么不理人?”再坏心眼地捏她的猪头三,缠着她叫唤,“糙木枯死的隆冬天,什么都没得吃……”

从耳根到面颊,云意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拨出空闲来哄他这个身强体壮能征善战的七尺男儿。

“好了,你别闹了……”

陆晋在软乎乎的猪头ròu上咬上一口,死皮赖脸,“你把爷骗得去掉半条命,爷闹你一回怎么地?就闹,非闹得你也死一回活一回!”

这人一贯的吃软不吃硬,云意实在被他闹得没办法,思量着换一张脸孔,收起燃烧的怒意,换上秋水鳞波的温柔,葱管似的指头细心拨开他垂下的乱发,看着他的眼睛说:“好了,别闹了,咱们好不容易见上,就不能好好说会儿话么?非得回回都闹,闹得人哭死哭活的才罢休?你怎么就那么坏呢!”

温软的话入耳,他才能有一时半刻离开猪头ròu,身体向上挪了挪,恰好与她平视,望着一张米分白细嫩的小脸,忍不住又亲下去,缠了她半晌才消停,“行,爷就陪着你被窝里头说话。”

黑夜静悄悄无人赏,山风带着寒气吹散了树上叶。

拨开沉沉乌云,一枚弯月撩起面纱,透过窗,将霜雪似的清辉洒在女儿家白皙无暇的身体上,令她于静默中透出别样的纯净,总让人不忍触碰。

她睫毛浓密,忽闪似羽扇,借着月光在面颊上投下长长的影,乌黑透亮的眼瞳中呈现的都是他的轮廓。他看在心里,莫名满足。

她笑着说:“不许你再爷呀爷的满口自大,我不喜欢。”

“怎的不行?老子不是你的爷?”

“你自然不是我的爷……”前半句答得极快,后半句又拖着尾音。陆晋等不及就要发火,“你——”你你你好半天,想不出辄来治她。

云意不紧不慢,指尖轻轻拨弄着他胸膛上茂盛的毛发,嘴角藏着狡黠的笑,故意为之,“你呀……不是我的爷,是我心上的人呀……”

“我……我……我那什么……”

“你你你,你哪什么?”

甜头来得太多太快,他根本分不清真假,也没精力去逼问她是玩笑还是真心,只晓得这一刻这个西北壮汉内心里扭了秧歌跳起了舞,包起头巾唱起了高原号子咿儿呀……

看他呆呆的一句话不说,云意坏笑着捏他一把,”二爷,您结巴个什么劲儿?我可什么要紧的话都没说。“

她喊他二爷,必然是动了歪心思,设套,等他钻。

陆晋抿着唇,望住她,久久不语。

他半裸着上身,紧实遒劲的肌ròu展露无遗,小麦色的皮肤上纵横着或深或浅的伤痕,无一不是他的丰碑战绩。脸侧还有新长出来的须根,配着一张鼻高眼深的脸孔,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来自糙原的粗犷霸道。

微微的汗湿、衣裳上的皂荚香、属于男人的独特的腥甜,混成一股让人沉入碎梦、翩然欲死的香,比陈年的酒更醉人。

云意伸出食指,细嫩的小指头在他胸口上画圈,没能闹上一回就被他一把握住了攥在身下,沉沉问:“爷……我问你,方才在门外,你拒绝贺兰钰的说辞,是不是真心?”

她眨眨眼,故意同他绕圈子,“我说了什么?记不清了。”

“你——”他恨得牙痒痒,抓住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掌心里揉搓,“你说你心里有人了,那人就是陆二,为了他,你能代发修行遁入空门,怎就不能好好跟我说一回,让爷……让我也安安心。”

他的眼神泄露了忐忑心事,云意忆起在地宫时他的剖心剖肺,到底心软,怜他凄苦,指尖抚过他脸侧,怅然道:“嗯,一个字不差,都是真心话。”

陆晋握住停留在他眼角的手,强迫她贴着自己面颊,反反复复,细细摩挲。他闭上眼,深呼吸,好不容易按耐住身体里汹涌咆哮的情绪,这一刻,他迫切地想要拥抱她,吞食她,占有她。

但最终选择了忍耐,轻轻啄她手心,轻斥道:“臭丫头……”带着怜爱与不舍,丢掉了所有包袱,全心全意献上一颗赤诚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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