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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城(166)

他要对谁好,必然不遗余力,他要置人于死地,也绝不留后路。

一周后,她在电视里遇到熟悉面孔,阮凤英与阮明明两母女面对镜头向媒体哭诉,这么多年贫困生活都是因为霍展年的苛待,自己家财万贯挥金如土,却不肯分一百块给家人。更打算向法庭申请,审判结束后继承霍展年合法遗留财产。看来连挚亲之人都认定,霍展年背叛死刑立即执行是无法逆转的必然。

而媒体最爱无事生非无风起浪,更何况有一对想钱想到发疯的母女,为了车马费,问什么答什么。一时间霍展年混迹在汐川时的惨淡事迹都被揭发出来,原来看似风光无限高高在上的霍先生年轻时也不过是个人人唾弃的衰仔,靠女朋友卖身赚钱,又食过白粉,出卖过大哥,坏事做尽才有今天,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慡。

令人讶异的时,宁微澜三个字,在这场媒体进竞相欢的盛宴中一次也没有出现。她是否应当感谢她新的庇护者?

于此风雨交加的时期,她的画作逆势而行,渐渐有了名气。可以在画廊占用独立展厅,时不时接到邀请函,一个月三五个聚会宴请展会,忙忙碌碌与不同的人交朋友,令她得一分自我天地,人也随此快乐起来。

近日有幸加入本市艺术家协会,也学着与同行长辈讨论绘画雕塑篆刻等等艺术心得。

这一日收到讣告,姜安安在吉隆坡不慎跌进下水道,又遇大雨,被冲走,尸骨难寻。享年二十七岁,正值青春年华,天妒红颜,令人扼腕叹息。

参加完姜安安葬礼,路过通华街,一家麦当劳门外,穿制服的大学生兼职职员正在摇摇摆摆教小朋友条甩葱歌,周边父母相守,一条街装满叮叮咚咚的快乐。

未想会在商铺遇到李殊曼,这些年过去,她也老了,年华不再,神情憔悴,她最大的骄傲随时光消逝,并未对她多留情面。

她略微笑一笑,便有鱼尾纹急匆匆出来与世人会面,难得竟会向宁微澜伸出手,礼貌问候:“你好,宁小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宁微澜也不再是从前那个愤世嫉俗的小丫头,换上温和笑容,亦伸手回握她,“您好,吴太太也来shopping?”

李殊曼眼神闪烁,勉强堆起了笑,邀宁微澜去路边咖啡厅坐一坐。她推辞不过,只好同意。

两个人就坐在街角透明玻璃前,李殊曼桌上的拿铁自始至终没有动过,她只是静静看着对面的宁微澜,似乎在寻找,在打量,更是在比较。尔后颓然地自嘲般的笑,说:“你从前漂亮,我却比以前老。我一贯最讨厌你这样的女人,看上去比谁都清纯美好,其实呢……男人哪里懂?”

宁微澜握着咖啡杯,眯着眼说:“吴太太约我来如果只是为了说这些,那大可不必,我还有事,您自便。”

李殊曼拉住宁微澜的手,身上黑色皮糙亮过她的脸,“我明天就要跟吴振邦回香港,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你可以放心,今天过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只是有些话,我一定要说完,不然走也不甘心。”

“我能否选择不听?”

“你会愿意听的,一个被抛弃女人的自白,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衬托你的胜利。”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纳闷啊……陆满不是挺好的嘛世上哪对情侣没有那么点破事儿啊完美的从不犯错的男人……难找!大家要求都太高啦!一个人肯对另一个人算计一辈子,也是爱到极致呀

77 清算

“何必?是你自己选错人,信错人,为什么要算在我头上?”宁微澜说。

李殊曼笑着摇头,“你不明白,他这个人,如果想要办成什么事,得到什么人,一定用尽全力,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他至今还未尝过失败,你看他才多大?今后只会更加可怕。”

“噢?看来你今日是要来当说客?”

“不,我只是想来看看,五年后你究竟是什么模样,还能令他对你费尽心机,念念不忘。”

宁微澜皱眉,并不接受对方变向的称赞,“我并没有感激他的念念不忘,也无意同你争,也许应当说,我无意同你们争。”真可怕,他魅力太大,难道真要建一座宫廷看女人为了他阴谋阳谋都用尽才满足?

李殊曼啜一口热拿铁,视线从窗外那辆灰色奥迪车上转回来,说:“我骗过你,你飞去旧金山被抓的那一次,是我告密,但却不是他指使。你还记得高涵死时高速路上连环追尾的车祸吧。那个时候他也受了重伤,不敢去公立医院,只能在小诊所拿命抗,他发烧烧得糊涂了,以为自己快要死,拉着我的手求我,如果他死了,将他的骨灰送给你,如果在国内找不到人,就去旧金山找一个叫徐二宝的中文老师。代他向你说对不起,是他不守诺言,却希望由你亲手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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