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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城(45)

“先在这里住一晚,其他的明天再说。”他再也看不下去,转身走出这一片压抑得令人窒息的空气。

留给她的是绝望,无尽的,荒芜一物的黑暗。

“肖姐,你电话响,在办公室里,估计有急事,打好几个了。”凌晨三点,儿子高烧不退,她却要守着这一位吃饱了撑的发神经的富家小姐,这世界太不公平,有人生来就有金山银山,一辈子挥金如土不知生活苦,有人一出生重担在身,做猪做狗打拼,累得回家呕血,还不够人家一顿饭价钱。

来电话也好,不管有没有事,她得出去喘口气。

而宁微澜,早已做好长期抗战准备,霍展年明早要来,不知道又想出什么办法对付她,或者想看她像一条狗一样跪在他脚边求饶?相识多少年,他最享受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她今晚越过他底线,他的隐忍不发,为的是致命一击,他收放自如,要让她彻彻底底服帖,做一件装饰品,任他摆弄。

可惜,最难掌控是人心。

手肘关节已经复位,未见大面积软组织挫伤,只做简单处理,包扎完好,一条三角巾悬挂在胸前,看起来倒像遭受家庭暴力,可以去电视台开一台节目,哭诉丈夫多么多么暴力,言语不和则拳脚相加,就像霍展年。

病房在二楼,因为楼层低,窗户不曾封死,粗壮水管设在外墙上,蜿蜒而上,踏脚位置刚刚好。楼下是柔软糙坪,即便摔下去也不过再断一次腿,身体的疼痛算得了什么,多呆一秒都是折磨。

独臂大侠,也要赌一把。

消防安全课程没有白上,两张c黄单足够,打一个安全结,死死绑在一起,一头栓在屋内暖气管上,一头缠在腰上,当作借力。

踩着凳子,翻出窗外,深呼吸,还算顺利,到一楼,水管表面湿滑,踩不稳,索性甩掉拖鞋,光脚踩下去,更稳更安全。

想来今年真是时运不济,摔断了腿,手肘又被拧得脱臼,还无处申诉,要在戬龙城同霍展年打官司,才真是疯了头,不知天高地厚。

住一楼的小朋友哭个不停,要吃这个要吃那个,妈妈耐着性子安慰,宝贝,等病好,天天吃都可以。

多温馨。

平稳落地,没有摔断脖子,是不是也值得庆幸。

凌晨三点,街道只剩一盏孤灯,诉说夜幕的寥落。

一只猫突然从窗台跳下,喵呜喵呜跟在她身边,可惜没有食物,不然也能提供一顿饱餐,你看你,瘦成什么样子。

深夜静谧,多少人已经酣然入梦,多少人还在办公桌前奋斗,多少人喝酒喝到人事不省,还有多少人,同她一样无家可归。

宁微澜会没有地方可去?冷笑话而已。

从哪里来,又该往哪里去。春寒未褪,鬼魅横行,没有方向指引,只好跟随心前行。

----------------也来分一下-----------------

“一对K啊,你还有牌?老子不信!”

一整个屋子起浓烟,路过的居民多半要打119报火警,七八个人围拢在一张小桌台,一叠叠小面额人民币胡乱横在桌面上,一根烟再一根烟,赌局正酣,男男女女,一个个涂脂抹粉的面孔,接吻,纠缠,毫不忌讳。

这里是享的是最下等情*欲,简单粗暴,却又酣畅淋漓。

有人敲门,每个人都不耐,死死盯着赌局,要看陆满怎么翻身,或者一输到底。

最后还是沈妙妙坐不住,“我去开门。”胖子陈一拍她屁股,“哎呀,还是我媳妇儿最勤快。”

沈妙妙踹他,“滚开,谁是你媳妇儿。”

门是老掉牙的栓子,打开关上都费尽,这里家徒四壁,只有几只没人捡的烂仔,谁会有兴趣来抢劫。

“你……找谁……”

那边陆满一揭底牌,满堂彩。他深藏不露,赢得漂亮。刘小寒一甩牌,站起来大骂,“陆满你行啊,嘴上不做声,背后捅刀子!cao!输光了散了散了!”

阿眉欢呼雀跃,她当自己是陆满的女人,收钱点钞最积极。娇滴滴要往他大腿上坐,被他拦开也不介意,嘴唇凑到他耳根子上,“陆满哥哥,你最厉害,谁都赢不了你。”

沈妙妙还在发呆,反应不过来,胖子陈问,“看到鬼啦,这么久不说话。”等他走过来,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招手喊陆满,“那个……那个……陆满哥,有人找……”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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