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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城(74)

“你是我的女人,知不知道?”

“我是……”

“以后都只许想着我一个人,其他谁谁谁干了什么,咱不管,知不知道?嗯?”最后一个字尾音向上,伴随一记重击,冲入她身体最深处,换来她的紧缩与吸附,令他眯着眼叹息,心脏都要漏跳一拍。

她被他催得没办法,断断续续回答:“嗯……是……别,你慢点,我不行了,老天,我真的不行了……”

一双细长的腿缠得死紧,连脚趾都蜷曲,呜呜咽咽哭着摇头,太深,太急切,似夏日狂风骤雨,山洪海啸,铺天盖地而来。

陆满更是发了狠,满头汗也不顾,越发地快,疯也似的狠,冲撞出一地碎裂的呼喊,他被逼得无处容身,不如殊死一搏,送出所有缠绵欲念,留一声喟叹,轰然落下。

汗涔涔的身体纠缠在一处,他仍不肯走,吻着她嘴角,哑着嗓子说:“我是陆满。”

“我是宁微澜。”连声音都透着无力,无数烦扰都故去,他已将她填满,彻彻底底,不留一丝fèng隙。

“陆满和宁微澜。”他窃窃地满足地笑。

为博你一笑,肯跳一段舞的男孩子,最终湮没在寂寂人群里,当下的美好无法重现,唯一能做的,是令自己不去忘记。

随意套一件睡衣,扯下防尘布,她便又再次坐在高脚凳上,继续描绘那一片血红藏红花田。原本模糊的印象渐渐有了轮廓,天堂与地狱的边界,墨色苍穹被藏红花的血ròu点燃,一片片灼眼的红,犹如处女的血,涂抹着破茧而出的苦痛与凄惘。

谁会记得那一天,谁和谁在苍穹之下许脆弱誓言,随风而散。

陆满洗完澡出来,裹一条浴巾在腰间,一路忙着擦湿漉漉头发,光着脚走到宁微澜身边来,偷偷亲她侧脸,一脸灿烂明媚,“我的微澜真厉害,还会画画,你看着颜色多亮啊,你将来一定是一伟大艺术家。”

“你知道我画的是什么,就会胡说八道。”

陆满还真凑近了,打量许久,故作深沉地说:“你看这万里江山一片红,寓意着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逢赌必赢!”

宁微澜失笑,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走开走开,没时间听你瞎扯。”

陆满闲得无聊,便去看电视。

女主播的语调千万年如一,即使是突发新闻也可以讲成家长里短,你听她一字一句语调平缓地告知,华丰地产董事长,景昌实业有限公司拓展部经理余勉生,因涉嫌参与大宗毒品交易,今日下午三时许,被带回警局协助调查。有关当事人拒绝接受采访,警方正在做进一步调查取证,相关消息本台记者会继续跟进报道。

她原本只是想要让陆满关掉电视保持安静,怎知遇到重大新闻,似平地惊雷,轰然炸开在脑后。

“不可能,我哥怎么会去沾毒品买卖?”

不可置信的,往往才是最致命一击,是对手太狡猾,隐匿太深,连余晋羡都没有察觉,或是人人都知道,唯独漏掉她。

从赵副市长到余敏文再到余勉生,大幕重开,好戏开场,满园观众拭目以待。

陆满握住他冰冷的手,血一样妖异鲜红的颜色爬上掌心,“你先别急,打电话问问再说,也许只是误会。条子最喜欢乱抓人,乱收费。”

“我开你的车走,回大宅,你开我的车去郊区,现在肯定满世界都是蹲守的记者,换好衣服出门,只能碰运气。”宁微澜已经开始穿衣,收拾重要物品,绑一个高高马尾,戴一顶鸭舌帽,又要重复大逃亡路线。

陆满看着她忙碌,除了听话配合,别无他法。

她脑中有无数个念头飞过,始终清晰的是霍展年躲藏在烟雾背后若隐若现的笑容,他以二十年峥嵘岁月相待,要清扫最后最庞大障碍,成为戬龙城当之无愧的王者,蛰伏密谋,志在必得。

她清楚,这仅仅只是开始,天光陷落,乌云蔽日。

争论

意料之中,余晋羡宅邸车水马龙人头攒动,但凡星点风水糙动,记者都要一拥而上疯狂追逐,连女佣出门采购都被追问,余老先生对长孙涉毒一事怎么看,余家人是否提前一步接到通知,余勉生在景昌职位是否仍会保留。

女佣说不知道不知道,把车窗锁紧,这些记着才像嗑过药,抓住一人不问姓名就要审问到底。小货车被围堵在门口,警察闻讯赶来维持次序,但敌不过记者生猛,被逼得要发誓——他只是小小巡警,对上层决定一无所知,拜托请让一让,不要干扰普通民众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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