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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城(94)

真可笑,快乐时间,一个吻能将理性烧毁,能将他捧到云端,痛苦时分,喝光全世界的酒也解不了愁。

连名字都不敢想,一想便是钻心的痛,坐在餐厅看电视里,多少政商界名流恭贺她与那位某某某永结同心百年好合,陆满是谁,一个隐秘无踪的梦,睁眼即碎。

他苦笑,满口酒气,“等十年二十年?活不活得到那个时候都不一定。”

“怕什么,有办法立大功,再上位,谁敢讲一个不字。”

周望海踢赵钱的高脚凳,嘲笑说:“你越讲越神经,又不是写武侠小说,还立大功,上位,是谁要做武林盟主啊?我们要不要叫华山派?”

赵钱看不得总有人拆台,跳起来大吼,要证明自己句句实在,不吹牛,“cao,怎么没有啊,你妈给大哥解决个大麻烦算不算?”又去拍一个劲喝酒的陆满,“小子,哥哥早说了罩你的啦。你要立功,立大功这事,抱在哥哥身上。”

一脚踩在周望海皮鞋上,“周望海你个小人,到时候别来求老子。”

“是是是,你是大哥,我怕死了。”周望海的酒也喝的差不多,跟赵钱一道出门去。

谁又跳起舞,谁又在闪烁灯影下唱一首卿卿我我情歌。

陆满的酒喝完,人还未醉,握紧了拳,隐忍。作者有话要说:我能说这都是伏笔么?我能么我能么我能么我能说我这一章写得灰常满意么……

订婚

从前多少纠缠,到现下终成空。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沙漏静止,终于等到翻转时刻,只可惜人人脚步不停,匆匆穿梭,不肯停下来给它一秒钟时间。

于是等待被揉杂成最疼痛的折磨。

曾经是哪一天夕阳向晚,黄昏薄暮,陆满背着她,光脚走在沙滩上,问过:“微澜,你想去哪里办婚礼,我是说,未来……某一天……”

她不说话,偷笑着捏他耳朵,不需要多做什么,不需要多说什么,分分秒秒快乐信手而来。

伊丽莎白港,温登士铂金酒店,从迎宾到入席,每一步体贴完美恰到好处,每一刻热闹相拥温馨和美,还为百家媒体预留席位,无数长枪短炮占领最有利地貌,要拍一对新人恩爱携手,背诵誓词,当然也不介意拍到突发状况尴尬场面,工厂流水线上完成的订婚礼,一座钱山砸下去,少不了鲜花著锦,烈火烹油景象,展示给世人。

人人都在谈,余家已是风雨飘摇转眼崩塌,这一场盛况空前的订婚礼仿佛是在用黄金时间头版头条宣布余家纹丝不动坚固一往如前,想要看戏的唱衰的,都先想想后果,不要一句话讲错,等到秋后算账才来说后悔,求饶命。

礼炮声响,戬龙城余家的最后一场表演大幕将起。

花团锦簇,衣香鬓影。

世俗的等待,华美的篇章,谁能笃定,结局不会是满地残章断句。

婚纱毫无悬念地来自于Vera Wang,这仿佛已成为有钱人嫁女标准配备,层层叠叠反复盛开的中国红,似一朵盛放的花,白炽灯下灼灼发亮的皮肤,敞露在这一片壮烈跳脱的红色里,维多利亚时代曾风行过的鱼骨束胸,藏在嫣红轻纱下,一把抓紧平坦小腹,双双托起丰盈雪白的胸。

白的越发纯洁,红的越发刺目。

是一朵六月雪,开在怒放时节的牡丹园。

摄影师可怜得横躺在地板上,还要高举着相机,喊:“好——非常好——宁小姐稍稍转过去一点,留一张侧脸,其他诸位稍微蹲一点点,看新娘,不要看镜头,宁小姐看镜头——”一并相熟或不相熟的伴娘便都听从指令行动起来,将她当作座上女神一般仰望。

看向长镜头,乌漆漆黑洞洞似一口深井,不知装载谁的冤屈,谁的苦命。

“宁小姐笑一下,哎——好的——再笑开一点,雀跃一点,充满期待——唉——嘴角稍微再往上一点点,坚持一下,再来一张……”

是不是,连头顶水晶灯都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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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市,上班族踏着三寸高跟鞋追公车,再换地铁,爬高楼,找回岗位。

街上热闹一阵又突然停泊,市中心百货大楼上LED屏幕上,女明星的脸一张张换,春夏新款已上市,又能掀一番疯狂购买潮。

祝你日进斗金,祝你风光无限,不要像街角驼着背买张报纸还要挑三拣四谈价钱的某某人,做猪做狗庸庸碌碌一辈子,一个月留不住一千块,买不起商场一件衫,喝不起酒楼一壶茶,一辈子被老婆指着鼻子骂,窝囊废怎么不去死,谁谁谁老公已经挂满身金条金链,牵藏獒养小蜜,建楼卖楼,吃一顿饭顶你一年收入。整天累得像一只死狗,活得更像,无钱无尊严,穿得破烂,商场迎宾都让你回家换衣服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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