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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40)

程景行赞她聪明,忽而又问:“我老不老?”

未央小心斟酌,本来“老不要脸”四个字欲脱口而出,但咬咬牙,还是忍住,哎,得罪他,最终受罪是自己,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得不偿失。“男人三十一枝花,舅舅正值青春年华,魅力无限,往街上一站,可将二十以上五十以下女人统统秒杀。”

程景行心情蓦地好起来,原来还是要人甜言蜜语哄着,三十岁,简直是三岁半幼稚园小朋友。接下来还不满足,缠过去,“你呢?”

未央要起鸡皮疙瘩,磨磨蹭蹭才说,“我当然爱死你。”

“唉,你这话言不由衷。”

未央快要困死,还要陪他啰嗦,“子非我,安知我非出于真心?”

程景行接:“子非我,安知我不知你非真心?”

未央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你不知我非真心?好了好了,全矣,全矣!”

没有情趣。

程景行依旧长吁短叹,“我居然要结婚?”

继而是,“为什么人人都逼我结婚?”

低头看,未央已经睡着了,小小脑袋靠在他胸膛上,海藻似的长头发散落,细软柔滑。雨已经停了,星光照进来,朦朦胧胧间瞧见她的脸,他俯下去,细细吻过一遍,痴迷。

突然想起诺诺在病房里看一部老电影,他陪着说话,里头女孩子娇俏,第一眼就攥住男人心。

哦,大约是叫洛丽塔。

可是他不够老,是呀,他明明三十岁,风华正茂,往街上一站,可将二十以上五十以下女人统统秒杀。

你才十七,多美好的年纪。

偏偏你才十七。

偏偏。

兔子

太阳升起来,两个人还在c黄上黏着。程景行唠叨一晚上又有了精神,掀开被子热火朝天地办起事来。

未央迷迷糊糊还睡着,没了被子,只觉得冷,于是哼哼唧唧抱紧了他,像是抓住一c黄棉被,热乎乎往身上拉。程景行自然高兴,满嘴“乖孩子”夸着贴过来,怕她冷,又把被子提上来,两个人滚做一团,里头已经偷偷摸摸开始了,厚实的胸膛碾着她的胸,一下一下顶着,可惜人还是不醒,眯着眼软绵绵叫唤,自有一番风情。

等到偃旗息鼓,已经是八九点,老宅子里已有走动声响,星期一,人人都起大早。

程景行从浴室里出来,小人儿还没醒,懒懒趴着睡,一股子无赖劲,侧脸从漫漫青丝中探出来,额头上黏糊糊都是汗,松软棉被里露出个圆润肩头,白玉似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c黄沿陷下去,微微有些震,是他带一身沐浴香坐在她身旁,唉,小姑娘爱扒着c黄边睡,眼看就要连人带被子一大团掉下去,于心不忍,两只手从她腋下横过,一下将人推到中间去,她还老大不愿意,嘴里喊着“烦死了”,光溜溜的手臂伸出来挥舞,赶蚊子一般。还是被他抓紧了,扣在手心里,捏过一阵,又严严实实塞进被子里。

他身上还滴着水,顺着肩膀落在她脸上。拨开黏在她额头上的碎发,他捏她的脸,忍着笑喊她起c黄,“记得洗洗,身上一股子汗味,像个男人。”

未央往被子里躲,就剩长头发留在外头,像一顶漂浮的假发,他不饶她,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可见她带着哭腔说要睡,却又不忍心了。亲亲额头,“不闹了不闹了,想睡就多睡会吧。”一连串哄着,再盖好了被子,唠唠叨叨像个老妈子。

突然有敲门声,是佣人叫起,没听见动静,于是便走了。

但程景行的心这下才提起来,光顾着风流,一晃人人都已起c黄来,这下要怎么出去?总不能c黄下面衣柜里浴室里藏着,等到夜深人静再离开。四下环顾,幸而还有一扇窗开着,外头就是小花园,近处有紫藤花架挨着,当阶梯。

无法可循,人已经踏上窗台,回头看,未央姑娘还在c黄上发大梦,哪里有空理会他,只得摇摇头,至多骂她没心肝,便一蹬腿下去了,一把老骨头,落地时关节咯吱咯吱响,几乎要废了他。抖抖腿,身上还挂着深绿色叶子,一息迷迷蒙蒙的花叶香,拉扯着像回到春天,万物寻偶交 配。

他回头,看着二楼空荡荡的窗户,粉红色窗帘没气力地飘着,她就睡在里头,隔c黄不远,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竟那样不愿醒来。

程景行在这个秋天里返老还童,突然转回十八九愣头青,会在白裙子姑娘c黄下弹吉他唱情歌,会学蜘蛛人爬墙幽会,也会被心上人的凶悍父亲追着打,从二楼跳下去,哎呀,差点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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