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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85)

眼角还挂着泪,迷离着一双眼看他,明晃晃的勾引。

这小模样,真让人心疼。

窗外霓虹初上,云影层层,一道道青青黑黑的影,流过透明落地窗。

那些微小的,灰暗的,尘埃般卑微的影像层层剥落,女人,女人,低声缠绵。推来推去,最终醉死在c黄上。男男女女,情情爱爱,十丈红尘,三世纠葛,理不清,来生情。

身体的欢愉大过心中的抗拒。

让她,沉默坠落。

少年

居然还有白鸟,扑扇翅膀,流星般划过二十七楼明亮窗前。

这个城市的灯光早已熄灭,那个卖笑的女子昼伏夜出,黎明破晓时已经收住了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倦意,浅浅睡去。

黄昏时涂脂抹粉,媚笑,歌舞昇平。

如何留得住,一霎迷情。

他已醒来,往前一点,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背脊。渐渐,呼吸流转为相同节奏。他拂开她凌乱的长发,露出那张娟秀美好的小脸来,低下头细看去,眼角泪痕不褪,一树梨花春带雨,我见犹怜。于是轻轻吮过去,她眼皮微动,长长睫毛扫过他的唇,羽毛似的拂在心上——痒。

又兴起,勃勃似火燎。一双手从她肋下穿过,恰恰握着,轻轻揉,听她在耳边细细哼,可怜她累极,不愿醒,闭着眼推拒,却是欲拒还迎。杨柳腰春风里轻轻摆,来来回回,小屁股蹭着他紧绷的下腹,真要命。

手上力道不禁加重,一双红梅漏春放,腊月榴花带雪红,艳得媚人,化一把火,燃烧他心。指尖狠狠一碾,乖乖挺起来,妖妖魅魅,惑主求荣,你瞧,又要跪下三呼万岁来谢主隆恩,奴颜媚骨。

未央推他,要转过身来躲过那双扰人清梦的手,谁料方才扭过了脖子,就被人压下去,两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胸上,更便宜了那双手,紧紧抓个过瘾。

下边也不闲着,膝盖分开了一双腿,屁股翘得老高,眼底下耀武扬威,真可恶,忍不住低头狠狠咬一口,听她喊疼,便更用力,真真留下一圈牙印,靡靡暧昧。

咬她的耳朵,“乖,不咬你了。”恰时已经沉下身子冲进来,撞得她往前倒。人还是迷迷糊糊的,声音已经出来,哼哼唧唧长长短短,最动听是带着绵绵哭腔,让人不卖力都不行。

一会又起来,掐着杨柳小蛮腰,抬高了臀,进进出出更尽兴。

那里头死死咬着不放松,几乎是要咬死他,缠死他,逼死他,腻腻的纠缠,一根藤编绕着往里头拖。活生生一座销魂窟,迟早要死在里面。

满地乱衫,一室旖旎。晃动呻吟的c黄与零乱不堪的被褥,□的味道腻得令人发慌。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扣紧了雪白c黄褥,一根根手指弯曲紧绷,指甲盖上发白,抓紧,复又松开,反反复复不肯休。

c黄头挂着一幅向日葵油彩画,里头巨大的向日葵花瓣已经枯萎,十分喑哑的颜色。然而茶几上鲜红的玫瑰花历经了一夜凄惶缠绵,似得甘霖滋润,愈发开得妍丽,一朵一朵,糜烂沉沦的红。

抛高又落下,盛开至极致。

他终于结束,仍不肯离去,似乎是爱她到骨子里,爱不释手。汗湿的身体紧紧依靠着,一双臂弯把她环在胸膛,一点一点吻着她满是汗的额头。

未央以蜷伏的姿态,享受这一刻宁静缠绵。

突然湿了眼眶,闭上眼,静静哭,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还在喟叹,“未央,好姑娘。你和她们不一样,不一样的。不要离开我,乖孩子,随你怎么任性都好,别再离家出走。”

“你的衣兜里还藏着门钥匙呢。家里早已经置办好,等回去,我们就住一起。”

她久久不语,他仍抱着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温热的泪水沾湿了胸膛,才惊起,捧着她的脸,看她泪眼朦胧,无奈地笑,“好端端的怎么又哭起来?难道是感动得潸然泪下?”

她不肯说话,他便将她按进怀里,任由她哭。

程景行低声说:“我知道你怨恨我,你心里委屈,我都知道的。傻姑娘,无论如何,绝不会再让你受苦。”

“我的小姑娘,十七年来过得太辛苦。以后,都由舅舅来照顾你,好不好?”

听不见回应也没有关系,他分明自说自话,一面抚拍着她的背,一面痴痴傻笑,“等未央念完高中,就在当地念大学,中文大学不错,校园建的十分漂亮,或者理工大学?还是不要,男女比例太极端,我的小姑娘这样漂亮,进了理工不就是羊入虎口?唉,可怜我一把年纪到时还要同大学生去争。还是中文大学最安全,但我又听说女生多的地方是非多,万一有人欺负你怎么办?对了,似乎还有女同性恋者泛滥,不行不行,带坏了你,我怎么办?我想想,还剩科技大学,在城东郊区,不甚熟悉,回头一定让秘书送一份完整资料来。大学四年不许住校,要不然怎么管得住你,你这样不乖。老老实实还住家里,最多我周一到周五赶早,天天送你去学校,唉……那还是得找一家近一些的高校,万一在郊区,一个多小时车程,我岂不是要六点起?找司机?还是不要,无需多出人来打搅私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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