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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年暗伤(181)

莫寒讥讽地笑,冷冷看着完颜煦,“你信么?”

他不说话,等了许久,才对岑管家吩咐。“人先押着,慢慢再查。”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莫寒往后靠了靠,偎紧了他,“你不该来的,万一被人发觉,今日之事岂不白费?”

“这将计就计,最苦的是本王。”

她笑,手指缠过完颜煦粗砾的手,轻轻摩挲,“你该在何秋霜房里,如此,戏才算演足了。”

“你舍得?”他贴着她的侧脸,嘴唇开阖,时不时触碰敏感的耳垂,将空气烧成暧昧。

“不舍得。”

“那我就不去,就在这陪着你。给那女的下了药,让胡尔诺去了,黑灯瞎火的,哪里闹得明白。明早本王再过去一趟,此事便成了。”

莫寒掐他一下,嗔道:“不厚道。等事情完了,她若还在,便指给胡尔诺吧!”

完颜煦低头玩着她的手指,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你做主就好。”

“我查过了,确是言崇的人。”

他抬头望着织锦般的夜空,突然觉得此刻安宁弥足珍贵,于是越发将她抱紧,在她耳侧低声问:“方才梦见什么了?哭得那般伤心?”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当真有泪。”

“也不是什么伤心事,不过是与故人在梦中相遇,又说了些奇怪的话罢了。”

“哦?什么话?说来听听可好?”他声音低哑,带着旁人不曾见过的温柔。

“他们说……”她停了片刻,压住胸口酸涩,“他们说阿九已经有家了。”

晚风习习,夜凉如水。

她身上弥散着若有似无的茉莉香,清新恬淡,如水般滑过心田,不知什么时候在他心上种下情蛊,再也解不开。

“阿九已经有家了,已经有了……”他反反复复低吟,短短几个字却似魔咒般萦绕在她耳边,催生出咸涩的泪水。

现在才知道,原来真的可以笑着流泪。

“煦,我害怕。”她靠在他怀里,笑着说。

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听她唤他,单单一个“煦”字,仿佛山长水远由来已久,此刻胸中前所未有的满足。“不怕,万事有我。”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患得患失,你不知道么?”

蝉儿睡了,蛐蛐躲进石fèng,连风都静下来。

他的眼,比繁星璀璨。“我以为,一生都等不到这一刻。”

“我又何曾不是如此?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提起勇气去爱了。”她仰起头,静静守着窗格里凝固的星光,“方才你说我有家的时候,我便觉得,即使在柴房陋室,即使艰难困苦,即使前路茫茫,只要有你就好。你看,女人有时候就是这般傻……”

他低下头,吻上她的唇,舌尖扫过花瓣般美好的唇瓣,继而轻轻探入,缠绵不休,不愿放开,不愿割舍,这世上,唯有你,与我唇齿相依。

时光静静流淌,不为他们驻足,却为他们感叹。

黑暗遮掩了她酡红的双腮,倚在他温暖的怀中,忽而发觉,此刻即是完满。

“煦,听过我唱歌么?”

她的长发纠缠在他手臂上,仿佛就是一体,任何一次分离都会带来锥心的痛。“不曾听过。阿九要唱么?”

“那年在糙原,你给我唱的歌,到现在还记得。”纤细的手指停留在他薄薄的唇上,仿佛是抚着珍爱之物,小心翼翼,流连不去,“那是我听过最美的歌儿。”

她唱《红豆》,唱牵手唱分离,她唱“也许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她唱“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他吻她,绵长而激烈。

他说:“不是也许,阿九,是一定。”

她“咯咯”地笑,开心得像个孩子,“想每年的盛夏都如现在一般,靠着你看星星,在哪里无所谓,只要有你就好。”

“你在,我便在。”

她说:“煦,阿九有家了,阿九会永远记得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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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爷这么做不怕王妃殿下成为齐国千古罪人?”他端起茶盏,用茶盖拂开翠绿的叶片,低头啜饮,遮掩此刻焦虑的心境。

窗外喧哗,来往车辆像一条流动的河,水声嘈杂,永不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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