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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1997(84)

代价无法预期。

蒋琬架起腿,右脚在空中一荡一荡,高跟鞋也松松挂在脚尖。

到底不像样。

“饿不饿?吃完再打,否则从下午出门到现在一口水都不喝,怕你脱水晕倒。”

两记重拳,打得二百斤沙袋都要“远走高飞”,他站在灯下,望着沙袋蠢笨形态,径自沉默。

有一些呆,也有一些无措,蓦地令人心疼。

蒋琬说:“不要发傻,过来坐,我又不会吃人。”

讲明白反而轻松,她从此正式与他做普通朋友。

肖劲低头抹一把脸,甩手甩出一地汗珠。

他走下高台,坐到蒋琬身边,打开外送包装,原来是叉烧与热炒,还有一杯冻柠檬。

但他突然间想喝酒,务必喝到烂醉如泥人事不省。

蒋琬问:“有事发生?”

他不答,一口气喝光一整杯冻柠檬。

蒋琬将自己的鸳鸯奶茶递过去,他说不用,已经够了。

蒋琬继续,“不开心?还是因为她?”

他略有迟疑,最终点头,“是。”

蒋琬自嘲地笑,“高兴也是因为她,难过也是因为她,啧啧,我对这位神秘女士产生一万吨嫉妒火药。”

“是我的错。”

“你从不谈恋爱却很懂男朋友基础理论。”

“什么?”肖劲听不明白。

蒋琬解释说:“发生任何事,不论是非,先道歉,sorrybaby,都是我的错。”

肖劲不解风情,仍然坚持,“确实是我的错。”他思来想去一整晚,整件事错误全在他,即便眼前反反复复播放她哭喊责备那一幕,但他受伤过后,更多是愧疚。

从心底深处萌发的,对于未能将她与伤痛隔离的自责。

蒋琬笑得落寞,“那就去道歉,女生看到你,个个都心软。”

“你讲的话,到她身上都不奏效。”

“嗯?为什么?”

“她太特殊,你以为她长在城堡花园样样精贵,却忘记她是一朵蔷薇,带刺。”他找出毛巾盖住不断滴汗的头与背,手肘撑在膝盖,身体向下向前压,以至于蒋琬借着光也看不清他此刻神情。

“看来你吃过苦头。”

“被扎过无数次。”他低头,无奈苦笑。

“依然放不开?”

“做梦都想抢一瓶忘情水。”

蒋琬听完也同样无力,为身边人也为她自己。这时候一人一根烟,以尼古丁填补胸中伤口才是最佳方案。

于是她从皮包内掏出烟盒,自己叼住一根,再递一根给肖劲。

头靠头,他向她接火。

忽然发声的解除令她眩晕,她闻到他身上烟糙与汗水混合的气息,缠住她嗅觉不肯放。

于是前一秒的坚定这一刻开始动摇,她始终戒不掉他。

两个人一同做深呼吸,尼古丁浓度过高,易中毒。

蒋琬问:“打算几时回家?”

肖劲答:“现在。”

“一起吗?”

“一起。”

蒋琬右手夹住烟身,笑了笑说:“我们这个样子太容易让街坊误会。”指的是两个人成年人,一男一女同进同出,而他又不肯接受她,总是免不掉有闲言碎语传进耳朵里。

“我尽快找房子。”

蒋琬拿起皮包轻轻摔在他后背,“拜托,发什么神经,跟你开开玩笑也当真。”

“好。”

他舍不得搬,舍不得这间屋,舍不得屋中一扇能够窥见他所有美好回忆的窗。

同时间,楚楚也在失眠。

江展鸿夫妇最终汇合,两人一道乘船去公海赌牌。程嘉瑞禁不住她苦苦哀求,未将事情捅破,更假装撞上路障,敷衍过去,当然,代价是她乖乖送上一个吻,嘴唇落在他面颊,他居然心满意足。

仿佛经过这一次,他莫名其妙彻彻底底爱上她。

她更担心肖劲,她清清楚楚记得下午五点四十分,她在这间屋对肖劲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如是去警局录口供,最后一定总结为“罪大恶极、无可救药”。

她对未来产生无尽的恐惧,从前不过是小打小闹,而这一回……她害怕肖劲对她彻底失望,她害怕他离开的背影,也害怕他眼神中的灰暗。

更在想象他就此离开她投向蒋琬怀抱——

清醒时也惊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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