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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玛莲/再见海因茨(68)


今后人们谈起莫斯科红场阅兵,肯定少不了要提及德意志第三帝国的士兵们在红场留下了一堆屎和尿,那东西多得得用高压水枪喷射才能洗干净。
不过这不能全怪他们,这都因为苏联人的烂糊糊,它让德国战俘的括约肌失去控制。
他们面黄肌瘦,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全然是一群等待屠宰的猪。
卡尔靠着海因茨站着,他希望能够跟他分在同一个战俘营,这样让他觉得安全,是的,没有什么比跟德意志的战斗英雄凑在一起更安全的了。
“你们这群肮脏的德国猪罗,快抬起你们的脑袋,看看你们失败的蠢样!”克罗洛夫大尉站在高台上破口大骂,卡尔有点庆幸自己听不懂俄语,这样能让他好受一点。
至于海因茨……
别忘了,他是个聋子。
克罗洛夫骂到额头出汗,接下来战俘又被赶进卫生所,脱光了衣服接受检查,不少人得了痢疾,这代表他们命不久矣。
海因茨和卡尔并没染上痢疾,只不过海因茨身上青青紫紫没有一块好ròu,并且还有伤口正在流血。
他光着身体参加体检,接着再领回他的破棉背心,这马甲跟他一个样,简直惨不忍睹。
德军战俘分批次被安排在莫斯科郊外,接下来要去哪,谁也不知道,但死亡很快接近,一群不受《日内瓦公约》管束的野蛮人,杀起俘虏来比谁都痛快。
捷列金中尉的兄弟们都已经死在德国人抢下,他自己也被炸弹炸飞了左手,以及英俊的左半边脸庞。
捷列金的眼睛里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仇恨,更多的是麻木和漠然,他喜欢杀人,德国鬼子应该被杀,逻辑就是这样简单。
“你叫什么?”他走到一个正在挖坑用来埋尸体的党卫军身边。
“我叫奥克托,长官。”
捷列金开枪打死了他,并且嗤之以鼻,“懦夫。”他如此宣判。
下一个轮到卡尔,“你是党卫军?”
“是……是的……”卡尔很紧张,不过他并不害怕,也许死亡能让他和哥哥们团聚。
“臭名昭著的党卫军,个个都该死。”捷列金端起枪,正准备扣动扳机,但他瞥见卡尔身后的海因茨——一个在战俘营里依然桀骜的男人,这让他兴趣盎然。
“你的军衔是什么?”
“中校。”
“中校?中校杀的人更多,更该死。”
“你在战场上不杀人吗?”海因茨瞥过捷列金的肩章说,“中尉。”
捷列金认为自己遭到羞rǔ,他气愤地恨不能一枪轰掉海因茨的脑袋。
正是这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冲过来,把海因茨狠狠按在地上,不断地向他挥动拳头。
安德烈跟着跑过来,询问道:“亚历山大,你究竟怎么了?”
盛斯年并不回答他,他只是用尽全力地把拳头砸向海因茨。
捷列金站在一旁越看越觉得无聊,于是他收起枪,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盛斯年打够了,几乎是骑在海因茨身上,盯着他恶狠狠地警告,“法律会审判你!”
海因茨勾起嘴角笑了笑,一个字也没回答。
安德烈去拉盛斯年,“差不多了,咱们还得回学校。”
盛斯年站起来,海因茨也被卡尔扶着,他的棉马甲被掀出来,藏在马甲口袋里的照片露出了素素的小半张脸。
盛斯年惊怒交加,猎豹一般扑向海因茨,一把夺过照片攥在手里,“你和素素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讲的是俄文,海因茨只听懂了素素的发音,但这些都不重要,他已经猜到盛斯年在问什么,“他是我的爱人。”海因茨用英语回答,他知道,对方一定听得懂。
盛小姐的家人喜欢什么语种都学一点,由此可以在欧洲大陆横行无忌。
当然,他也不差。
“放屁!”你看,盛斯年果然听懂了,连回答都是标准的伦敦腔,“素素绝不会跟一个纳粹分子有任何瓜葛,你究竟是怎么得到这张照片的?还有我的怀表,还给我!”
“虽然这听起来有点难以置信,但这都是真的。我们相爱了,素素,盛永爱,伊莎贝拉,我的希望之光……”
“都是骗人的谎话,你这个该死的德国鬼子,我就该让捷列金枪毙你!”
“你仍然可以枪毙我,来自列宁格勒的斯年堂兄。”他轻轻一击,盛斯年当即被雷劈中,震惊之情难以言喻。
他迫切地想要杀死眼前的德国鬼子,这个肮脏又狡猾地国防军中校拐走了他天真可爱的妹妹,这没人能接受,绝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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