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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光阴不可轻+惟有光阴不可轻2(出书版)(79)+惟有光阴不可轻2(出书版)+番外

作者: 林桑榆 阅读记录

我被她这种大爱感动得一塌糊涂,自饮了好多杯,迷迷糊糊的差点从阳台摔下去,好在盛杉眼明手快地拉住了我。恰逢叶慎寻到学校找我,见到惊险一幕,将我连抱带拽地弄进房间。醒来后,听见盛杉抱怨。

“我这个刚刚失恋的人已经够可怜了,你和叶慎寻能不虐单身狗吗!”

我好心虚。如果她知道叶慎寻老是抽风出现只为索抱,她估计真会拿菜刀砍死我俩报复社会。

周印和解绫的婚礼就定在三月底。

中旬,我竟然接到解绫电话,说想请我当她的伴娘,因为叶慎寻是周印的伴郎。大概猜到我会因为盛杉而拒绝,她加上一句:“我在国内没什么朋友,只觉得和你有缘。”

话说到这份上,我不好一口拒绝,推托道:“那我看看课程表。听说当伴娘还得排演什么的,你和周印的婚礼应该过场更多,我怕请不了假,晚上答复你可以吗?”“好。”

下午的课结束后,我去盛杉系上找她,一路上心事重重,不知该怎样开口对她说起这件事。毕竟解周两大家的喜事,肯定会上报,没有瞒她的必要。也不想有隐瞒。

经过排练厅,一阵低暗的小提琴声传来。我原本无心欣赏,忽然听得小提琴奏出的旋律特别像《一生所爱》,遂借着打开的门缝,探头望去,便见阴影里,唯一的光打在那人侧脸。他的下巴抵着白色琴漆,一个人的时刻,防备完全卸下,温柔像接满的水,滴答滴答溢出。

只是,魏光阴的观察力和他的智商成正比,属于特别容易被惊动的类型。我不过贪心地驻足听赏了半分钟,他的琴声戛然而止,声音厉了许多:“出来。”

被抓包的我准备开跑,他比我更先转身,窥到我仓皇狼狈的背影:“改改?”我抬起的腿重新并拢,回他以尴尬的苦笑:“对不起,没想打扰你。”他盯着我看了几秒,没接话,回身取琴拿弓,“进来听吧。”

偌大的排练厅,他是舞台上唯一的光源。那曾是我铆足了劲也想扑上去的亮,何时开始,我只能避之不及。

被魏光阴刻意低了八度的琴音,听起来压抑沉闷,像下雨前的闷雷,将冰封的往事凿开一个洞。洞口随着旋律慢慢塌,我的指甲缓缓嵌进肉。幸亏,座位这边的灯未启,这双眼堆积的黯淡,终于有机会放肆。

“有心事?”

间歇,台上的人敏感地察觉到我的情绪。

我慌张掩面,恢复正常后才说:“啊?哦、对。”男孩露出无可奈何一抹笑:“真难得,能看见你不高兴的时候。”我此时也找不到更好的人求助了,将解绫要我当伴娘的事情和盘托出。

“你认为,我该不该答应?”

魏光阴默,放了琴和弓,起身下台,径直往我身边一坐:“出于礼数,婚礼肯定是要参加的,以我对盛杉的了解,她不至于小气到这程度。至于当伴娘……”我屏息静气,不敢错过一个字。

“跟随自己的心。”

“跟随自己的心?”

他偏头睨我,只回了四个字:“取重舍轻。”

谁在我心目中才是重要的?

我醍醐灌顶,眼角顿时飞扬,欢欣地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谢啦!我先去找盛杉!”

当天下午,我就给解绫回了电话,以课程多为理由回绝了她的邀请:“你设计的礼服都特别棒,虽然也很想再打扮得美美哒,但时间不行,抱歉哦。”

我的答案好像在她意料之中:“宴会上那次见你,周印说,他还是第一次看盛杉维护除他以外的人,连带着我也对你好奇了起来。现在,总算明白她为什么护着你了。”

“呃,为什么?”

“因为值得。”

那厢,盛杉正跷着二郎腿做眼膜,没空招呼我,时不时还使唤我给她端茶递水什么的。可不知为何,解绫的话竟让我发自内心地笑了,连给她做用人也做得高高兴兴。

其实,不是我值得。是她值得。

婚礼日期逼近,盛杉整个人明显低浮躁起来,没事儿就对着天空叹:“阿西吧!就不能来场太阳风暴世界末日什么的吗?!”

不仅她,周遭的一切也隐隐有种蠢蠢欲动的气氛。

最怪异的是,有天媛媛冲进教室,惊慌失措地拉着我就往外跑,说魏光阴不小心掉进了学校的人工湖。虽然是人工湖,开春的湖水却没彻底暖,水深也近三米……这都不是问题。问题的关键在于,平常湖边都有护栏,根本没什么“失足掉下去”一说。

等我和媛媛赶到现场,魏光阴已经上岸离开,只有作鸟兽散的围观群众碎嘴八卦:“该不会谁暗恋不成,干脆推他下去,来个玉石俱……”吃瓜群众的想象力真是快赶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