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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我只是来修水管的![无限](387)

……这样看来,灰雾确实是瞎操心了。他妈根本就用不着他,自己早就将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好在我们及时发现了问题所在。”白河深深吐出口气,对着苏越心伸出手去,“它的真名应该只有一个吧?既然已经被我们看穿了,这个计划就没用了……接下去,我们只要趁着下个时间点,再找到别的可用的名字就行。”

“……问题就在这里。”苏越心低声说着,望着白河递到面前的手,却没有去接。

她虽然已经被禁制影响关于那段仪式说明的记忆,但她本能地知道,那两个木牌,是不能再用来进行仪式的了。

这就有些麻烦了——不,应该说是相当麻烦。

“我刚才,在那个小屋,反复找过很多次了……除了‘苏越’之外,那里根本就没有其它我能用的名字。”

话音落下,苏越心抬眸看向白河,眼瞳黑沉沉的,像是凝入了整片的深渊。

白河一时怔住,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又听“啪啪”几声响起 苏越心背后绚烂的霓虹灯光,忽然开始次第熄灭——不过转瞬,这条只有他们两人存在的街道,便陷入了沉默的黑暗之中。

唯有幽幽的烛火,依然在黑夜里摇晃,浅浅地勾勒着两人的轮廓,在地上投出长而扭曲的倒影。

这条街断电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这个世界,断电了。

他们一开始还没意识到这点,只以为这又是某种用来渲染气氛的恐怖效果;直到回到住处后,发现电灯无法打开,冰箱也开始漏水,这才发觉情况或许比他们所想得更糟。

不仅是电。水和煤气也彻底切断了供应,好在苏越心之前拿回了不少真空包装的食物以及矿泉水,暂时保障了白河的生存。

“这副本还真是说翻脸就翻脸。”白河一边嚼着面包一边撩开窗帘往下看。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们楼下又有影影绰绰的人影聚集起来,也不知是想对他们做什么。

“它应该是想逼你离开吧。”苏越心屈膝坐在床上,下巴支在膝盖上,表情隐没在黑暗里,叫人看不清楚。

白河估计也是。

苏越心的生存不需要照明,也不需要食物和水。但他是需要的。切断种种生活必需,他迟早会因为无法生存而离开。

离开了……然后呢?

将苏越心一人留在这里,留在这个她说死也要逃离的地方?

……扯犊子呢。

白河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将窗帘再次拉上。

电灯已经没法用了,只有房间的一角点着一根小小的蜡烛。白河将那根蜡烛拿到桌边,翻出纸笔,又招呼着苏越心在他旁边坐下。

“我们把你所有用过的名字都筛一遍。”他对苏越心道,“不过多偏的都列出来。明天再找找看。”

“我看过了,都没有的。”苏越心咕哝着,却还是坐了过来,看着白河的笔尖在纸张上滑动。

“我的很多称呼都和‘心’有关。但那个房间里正好就缺了这个字,所以那些称呼,都是没法用的。”她想了想,又进一步解释道。

“那我们就想办法挖掘一些其他的。”白河沉吟道,“你不是说,名字只有在‘呼唤者知道在叫谁’以及‘被呼唤者听到呼唤,并知道在叫自己’这两种情况下才有意义吗?那反过来说,是不是任何符合这两个条件的称呼,也能被当作名字来使用呢?”

“……”苏越心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

“那我们的备选范围不就更广了吗。”白河说着,在纸张记了起来,顺便叫苏越心在两人周围张起黑雾,做了个简单的密闭空间。

“人面蛛不是会叫你‘老大’吗?总部里那些工作人员,有时也会叫你‘老师’……嗯,还有安眠。她对你有什么特殊的称呼吗?”

苏越心:“……”

苏越心:“死没良心的。”

白河笔尖一顿:“诶?”

“我不是在说你。”苏越心抬手捂了下额头,“就是她,有时会这么叫我。”

“……哦。”白河安静了一下,默默在纸上写下“死没良心的”几个字。

写完他才发现,这个称呼原本不用录入的,因为根本就没有“心”字木牌……不过算了,写都写了。

“说起来,白露她好像也有类似的叫法?”思索片刻,白河本着不要放过一丝生机的想法,硬着头皮道。

苏越心:“……”

苏越心:“混账、大混账、混蛋、大混蛋,你都记上吧。”

白河:“……”

白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你记吧。”苏越心幽幽道,“反正她确实是这么叫的。”

“……”白河默默低头,将这几个词依次都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