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座下修魔尊(196)
火焰:“让侍女拿去冰室冻着,不吃,也不能倒掉。”
楼澈挑眉,应了,随后下去。
这几日虽然北玉洐每日都来,但火焰将他视若无物。
两人的关系本就如履薄冰。
自从那日,北玉洐给他的那一个巴掌,更是将与火焰的矛盾升级到了顶端。
他恨他。
他也恨他。
两人互相憎恶着。
火焰从很早开始,从在北海婚宴上抢掠北玉洐开始,便有意无意的躲着北玉洐,他很想,淡忘对北玉洐的感情。
绝境的五感十分好使。
即使隔着房门,火焰依然能隐约能听见楼澈与北玉洐的讲话声,楼澈像是说了什么,北玉洐淡淡的应了。
明明只是淡淡的一声。
但那清润的嗓音,却像猫儿抓痒一样挠在他的心头。
他突然便觉得,眼前的布阵图,有些看不进去了。
半响,两人还在外面交谈,火焰终于不耐,起身将窗户打开,蹙眉问:“楼澈,你还站在哪儿干什么?”
对话被打断,两人愣了一瞬。
像是没想到火焰会出现的这样突然。
楼澈笑着打哈哈,“夜露深重,月公子身体不好,我在提醒月公子早些回去。”
火焰像是也被这样理由说服,毕竟北玉洐现在还不能有事,于是他冷漠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北玉洐还未回答,他就先道:“进来说,楼澈滚下去。”
北玉洐微怔,然后从推门而入。
屋子只点了一盏灯,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轴卷,北玉洐只粗略的瞥了一眼,便知道这是在为大战做准备的。
火焰背过身对着他,只道:“有事?”
北玉洐走上前,强作镇定,压在心底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是来找你道歉的。”
“......”火焰愣了一瞬,既而有些不解,“道歉?”
北玉洐点头,“那日……我不该对你动手。”
北玉洐指的。
是那日打火焰的那个巴掌。
火焰重复的嚼着这段话,“道歉?”
“不该对我动手?”
他本来以为北玉洐又是来长篇说教,或者来劝说自己,再者来给他闹的,倒是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来道歉的。
北玉洐。
怎么想的?
现在来找他道歉。
火焰反应过来后,冷笑问道:“道歉?你不过打了我一巴掌,哪里值得你月公子亲自跑了好几晚来道歉。”
这人伤害他,欺骗他,背叛他的时候。
那么干脆,那么决绝。
现在又来假惺惺的来做什么姿态?
火焰眯眼问:“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硬的不行来软的?
把他一次次当傻子吗?
北玉洐摇头道:“不是,吟之……我是真的想给你道歉,我,做错了很多事,是我错了。”
火焰打断道:“不必了,本尊不想听。”
“你回去吧。”
换做以前北玉洐可能真的就这样走了。
他是那样内敛,自尊深重,可他在这一刻又想起楚辞说所的那些话。
火焰是爱他的。
这人只是披上了一层凶恶的皮。
于是素白的衣袖口,犹豫的伸出手。
堪堪,轻轻的扯住了火焰的一个衣角。
简单的一个动作。
却让火焰僵住。
他有些诧异,没想到北玉洐会主动示弱。
这人虽然瘦弱,但是脊梁一向是挺立的,那怕沦落至此,也从未透露出一丝脆弱,他的爱恨,情绪,都是那样内敛。
以至于此刻火焰有些愣神,像是被什么东西巨大的冲击,无端生出一些无促,竟不知道接下来北玉洐要做什么。
他听见北玉洐轻声道:“吟之……我不想回去,我不太舒服。”
火焰强压下心头的异样感觉,才装出风轻云淡的模样,开口嗓子却哑了,问:“哪里不舒服?”
北玉洐点了点后颈。
那里微微红肿,有一枚莲花暗印。
是火焰给北玉洐种上的血蛊。
火焰回身,将北玉洐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凑近去看后颈的印记,往常他一靠近就要退缩的人,今日居然没躲。
这个举动,无意中取悦了火焰。
他贴着脖颈,炽热的呼吸喷在莹白的皮肤上,引得北玉洐微微战栗。
偏偏火焰还觉得不够,将炽热的大掌也贴了上来,摩蹭着问:“是不是这里?”
九尾血蛊霸道,能控制人心神。
施术者能完完全全将中蛊者控制在鼓掌之中,这并不是开玩笑的话。就像是一个人吃下了剧毒的慢性药物,隔一段时间,就需要定期吃解药,不然便会痛不欲生而死。
血蛊也是一样。
他需要施术者的安抚,不然便会躁动。
北玉洐觉得烫人,洁白的耳根红了一片,这才道:“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