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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41)

作者: 陶淘然 阅读记录

明笑阳道:“呦,还不如在牢里安全呢,那他和程监正有什么关系?”

林丹生又说起了一件事。

一日柳松派人给程监正送了帖子,想请程监正去他家帮忙看风水。

程监正以为柳松只是一时兴起,却不知他要谋划个什么事情,不知成败如何,才想起要看风水。

程监正还没踏进他家大门,就看见他问家中一小厮:“你说我这事能成不能成?”

那小厮道:“老爷,那等府第呀,怕是悬乎呀。”

柳松点头道:“你说得对,拿着鸡蛋撞石头是不智之举,不如不做。”

谁料那小厮刚走,柳松就叫过管家来,没说什么,手一横往脖子上比划着一抹的手势。管家颔首而去。

程监正一看这是要杀人啊,便放慢了脚步,刚轻手轻脚地迈进府门,就见他又叫过来一个刚走到院中的小厮,问了相同的问题。

这个小厮回答的与刚刚的小厮截然相反,柳松很开心,还随手打赏了些个碎银子。

程监正一看,心里就有数了,便只敢说柳府格局周正,是个万事顺遂的吉利风水。柳松很高兴,拉着他喝茶,话里话外地想问除了风水以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借助天之气运帮他心想事成。

程监正观其面相,要其八字,测算后,斟酌道:“柳大人心中所想之事可成是可成,不必借运亦能成事,但万事有个过程,会有暂时的牢狱之灾,之后方可无虞。”

明笑阳问:“他信了?成了吗?确实无虞吗?”

林丹生道:“当真成了他还能在狱中二十年么。我师父说有虞无虞的都有个刑期,只要不是砍头的罪,刑期到了自然无虞。我师父一生爱钱,他跟柳松说,那牢狱之灾可长可短,若是肯舍些钱财供养三清,便可早些出狱,香火钱越多出狱就越快,积功德的事涨运气。柳松为图吉利,倒是给三清观送了不少的钱财,十分可观。我师父和三清观的掌门就二一添作五平分了。”

明笑阳道:“嚯!厉害呀!雁过拔毛的本事炉火纯青,你师父就不怕柳松出来找他麻烦?”

林丹生道:“我师父说了,柳松出狱三天必死无疑,找不了什么麻烦。如今看来还真是,不过柳松不死,我师父也已经不在了,确实没什么麻烦能找到他身上。”

明笑阳对老天师的徒子徒孙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又问:“那程监正也算出柳霁月告密的事了?”

林丹生道:“那算是我师父怂恿柳霁月告的密。”

明笑阳笑道:“那这么说来,明家还欠程监正一个人情呀。”

林丹生摆摆手道:“不欠,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看风水那天,柳松给了我师父谢礼。我师父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看出柳松命中有劫,或牢狱或殒命。当时我师父不知道柳松要谋划什么,只是算出他女儿勉强算是他续命的贵人。柳松事成,必然得死,若不成,尚且能多活二十几年。说来也巧,他女儿看到我师父后,也说要测算。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柳霁月命中带煞,一生之中求而不得,凄凄惨惨死于非命。我师父可测算人的一生,能尽量在小处助人趋吉避凶,却无逆天改命动命格大局之能,帮不了她了,只能想办法先帮她爹。得知她心中有求,又必不能成,便对她说,若是顺应本心,就可心想事成。”

明笑阳不解:“何意呀?这算怂恿么?”

林丹生道:“柳霁月这种人只能让她歪打才能正着,才能符合其命运顺应天意。柳松所谋之事,事发后把我师父吓得三天裹在被子里没敢出门。他知明家气运了得,还说明家子嗣稀少是有原因的,都是将星下凡,天上哪有那么多将星呀,故此总是单传,若折了天选之人,凡涉事者必遭天谴。他若知道柳松要害的是明家,定然一字都不敢多言,就连那笔竹杠都不敢敲。好在柳霁月听信了我师父那句话,才没让柳松得逞。当初柳霁月痴情于明家公子,就是后来的武国公明璇,明瑞然大人。她偶然偷听到有人和柳松在书房在谈陷害明家的事,又想起了我师父的那句‘顺应本心,就可心想事成’才跑去明府告密的,只希望能让明瑞然承她的情,娶她进门。”

明笑阳心道:“啊呀?这是爹婚前的风流韵事呀,有趣。”一本正经道:“柳霁月这心肠可真是……为了情郎卖爹呀。武国公爱妻如命,始终如一,从无妾室。柳霁月白卖了。”

第21章 纯友谊

林丹生道:“明玦大人要查柳霁月的结局,去请云夫人帮忙。云夫人也觉得当年陷害明家的事另有隐情,以柳松的分量,绝不敢独自去扳武国公府这棵大树,定有暗藏的权贵为其筹谋撑腰。但结案时最大的一条鱼就只有柳松,将柳松定为唯一主谋。云夫人想知道想害明家的真凶是否还在,势力发展的如何了,便用白氏力量调查了柳霁月的去向,带着消息去牢里见柳松,见机行事同柳松做交易。柳松所知的柳霁月去向和云夫人掌握的情况完全不同,柳松得知自己被骗了,便答应同云夫人互换消息,原来是平王要害明家。柳霁月不知主谋是平王,她告密后柳府被查抄,但她告发有功不论罪。不知为何,她没有收拾包裹去明家当恩人,倒是天一黑就从西门出城了,听说武国公也托人去找她,都没有找到。平王也受了武国公之托,得了消息,说柳霁月出城的方向,必会路过一个小村,那村大多发了瘟疫,柳霁月因此客死他乡,寻见时已经被当地好心村民埋于村后小山上入土为安了。而云夫人密查结果是,柳家事发后三个月,柳霁月被卖到了徐州的一个妓院里,因不堪受辱撞墙自尽,被草席裹尸丢进了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