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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在不言中(89)

其实很想直接回答他:“我们是不可能的”,但她最终还是鬼使神差般的说:“……三天太短了。”

说完就立刻懊恼地要死。

还有什么值得考虑的呢?像他这样的一个男人,对于女人来说简直如同恶魔或幽灵,充满极端的诱惑力,却又让你根本看不清他的心在什么地方,又或者根本不知道他有没有心。

其实她越想就越怀疑,昨天他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抑或是存心逗着她玩儿?因为他过去就常这样,时不时逗一逗她,倒像是养着一只小宠物。

可是话一出口,覆水难收。果然,只见他摸着下巴略一沉吟:“三天不够吗?那你觉得需要多久?”

她索性得寸进尺,信口开河:“三年吧,怎么样?”

他眯起眼睛,温热的指腹状似无意地从她的手背上轻轻划过,带来一阵难耐的麻痒,语气愈加轻飘:“也就是说,这三年之内你都不会和别人恋爱结婚了?”

真够狠的!

她在心里咒骂了一声。现在二十六岁,三年之后岂不是接近三十?到时候沦落成大龄女,恐怕就真的没人要了。

看着她变幻不定的脸色,他低低一笑,她却气得抿了抿唇,好半天才又说:“你到底玩够了没有?”

“为什么你总有这样看我?”

“因为你历史复杂。”

其实他的声调仍旧有些懒洋洋的,但是眼睛里笑意已然收敛了起来,眼底一片漆黑深邃,目光却格外灼然清亮:“这就是你不信任我的原因?”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正经模样弄得有点窘迫,转过头去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而他一时间竟也不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空姐过来替头等舱内的几位乘客送毛毯,又顺手调暗了顶上的灯光,她这才用眼角余光偷偷瞟过去,发现他正阖着眼睛假寐。

这时空姐恰好走到旁边,她便朝空姐比了个手势,又指指江煜枫,美丽的空姐会意,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很快就拿着毯子过来。

“帮他盖上,谢谢。”她无声地做了个口型,然后轻轻动了动手指,见他也没什么反应,于是便一鼓作气地将手从他的掌中抽离出来,自己侧过身,重新望着机翼上的那一闪一闪的小红灯发呆。

原以为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谁想到几天之后,江煜枫却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起来。

起因是销假后的工作积压,某天加班晚了,又被老板临时叫去开了个设计小组的会议,结果赶在回家之前,聂乐言的手机电池就已经消耗殆尽。

偏偏在最后一刻,接到江煜枫的一通电话。

她当然正在下楼的电梯里,旁边还有好几位一起下班的同事,他在电话里问:“你在干吗?”

“刚下班。”

“我在你家附近。”

“哦,”

“你是不是没吃饭?怎么听起来有气无力的,没点精神。”

她确实没精神,不但没精神,就连心情都差得一塌糊涂,刚想随口敷衍两句,结果手机自动关机了。

也好,收起黑屏的手机,目光呆滞地盯住液晶板上下不断跳跃变动的数字。

身旁的同事还在小声讨论着刚才会议上通报的决定,压低了的声音在这狭小的铁皮箱子里来回振荡反射,嗡嗡地传进耳朵里,没来由地叫人一阵心烦。

上了公寓楼,才赫然发现门口立着一道黑影。

聂乐言几乎被吓了一跳,幸好感应灯在那一刻及时亮起来,楼道里瞬间一片通明。

她拍着胸口嘘气,实在没好气地说:“你怎么来了?”

江煜枫只是面无表情的瞅她:“别摆出这副样子,仿佛见到了鬼。”

三更半夜的,简直比鬼还吓人。

她开门进屋,他也自觉地跟进来。

“咦,你这房间没什么变化嘛。还是不是女人啊,沙发上堆那么多衣服,难道平时都没有时间收拾?”

她把钥匙往茶几上一丢,皱眉道:“这么晚了,闯进别人家里是不礼貌的行为。”

“你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他满不在乎地笑笑,又问:“刚才为什么挂我电话?”

“手机恰好没电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呢。”

“我对你能有什么不满?”她冷冷地睨他,“你们资本家永远都占上风,我们永远都受压迫,不能有不满,更加不能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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