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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从良变“娇妻”(快穿)(291)+番外

作者: 鱼缸儿 阅读记录

他为什么那么难过?苏河洲动了动手指,几度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弯腰,替那个男人擦一擦眼泪,他还很想说“你别哭,笑起来才好看”,可他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这样并不陌生又突如其来的感情,该作何解释?!

苏河洲只知道这和他的“习惯”十分矛盾,他不愿意生活中再有变数,好不容易走过几十年油煎火熬的日子,“平静”对他而言就是最为珍贵的东西,为了这份平静,他可以一直守着黑夜不见白天。季路言的出现太匪夷所思,让他心里的三千弱水跟着翻了个遍。苏河洲不允许自己出现意外,然而,再多的拒绝和狠话,他也无法说出口了。

苏河洲紧贴着大门,以一种大敌当前的戒备模样,十分牵强地开口道:“一顿饭可以,还有四天,你别打扰我,地点和具体时间你定,这顿饭我请,就当……谢谢你母亲。”

语毕,手中攥着的香烟已经揉成了碎渣,苏河洲拉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一夜,他失眠了。可笑的是,即便不做梦,眼前还是季路言的模样,不过不是那些虚幻的画面,而是活生生的,被他逼到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人。

他突然有一种负罪感,就像自己欺负了弱小,把一片浅湾簇拥着的朝霞,拉入了漆黑的深渊里,他是深渊里的守门人,没有陷进去,却打开了门,把季路言推了进去。忽然间,苏河洲的指缝里溢出莹莹绿光,他的眼前猝不及防地出现了一个画面——两个青年模样的人,半透明的样子,站在船头,站在正圆的月亮下,在亲吻,脚下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河,小船摇摇晃晃,周围是数不清的荷灯。

那两个青年里,有一个是他!这是苏河洲第一次彻底看清了幻境里,除了季路言以外的另一个主角,那么与他拥吻的是……他倏然乍起,坐在休息室里的小床上不住地剧烈喘息,再看自己虚握住的拳头,那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光亮。

苏河洲跌跌撞撞起身,把手中的东西胡乱塞入钱包里,然后紧紧锁上了抽屉。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鞠躬

☆、云台一梦醒10

次日,天气阴沉,云像要掉在了地上一般,压了大半日终于下起了绵绵细雨。樱花满地,绵软无力地堆积在下水道的网格上,竟然让正盛的春日显出浓稠的萧瑟之姿。

苏河洲今日只上半天班,他已经连续工作了三天,值了两个夜班,昨夜失眠似乎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只是掐着眉心的动作变得频繁。

他倚在窗边看着手中的病例,一会儿只需要和一位患者再沟通一下术前事项,他就可以下班了。

窗外的雨,密密麻麻,像织了一张网,网住了岁月,却网不住时光——一戳就破的网,始终格外倔强地存在着。苏河洲嘴里叼着一根香烟,但却没有点着,现在还是工作时间,不该做的事情他不会碰,但他实在需要一个“老朋友”安抚一下自己。

身边有互相聊天的小护士经过,见到他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会骤然收起,然后紧张严肃地冲他点点头,说一句“苏医生好”之后便仓促离开,离开的时候会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也会有轻松的笑声。

小护士们转瞬的变脸,让苏河洲想起小学生见到老师进门,兵荒马乱地收起自己的课外书。大概那个时候的孩子都害怕一种叫作“权威”的东西,再大些就会有挑衅“权威”的人出现了,然后,他们的生活里还会出现新的权威,该怕还是怕,该糊弄还是会糊弄……再挑衅,再有新的臣服,周而复始直到这糊弄人的人生终于结束——那里面也包括他,或许,他也是成了某种“权威”。但苏河洲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权力和威势,在这一刻他只感到……他好像一个怪物。

小护士们的话,他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些,都在讨论季路言。

有说:“季少好帅啊,好想嫁给他!不行的话,谈个恋爱也是赚了。”

有说:“你少痴人说梦了,人家季家大少爷怎么会看上我们这种要颜没颜、要钱没钱的工薪族,人家今天出院了,以后没得看,也省得不切实际了。”

有说:“我觉得季先生不太像媒体说的那样,他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也没见着他去招惹谁,为人随和热情,出手大方,但却没有豪门那种谁也看不上的架子,挺多人都很喜欢他的。”

又有人说:“那天我在花园里看到我们的海城花美男了,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像幅画儿似的,简直是视觉享受,但我总觉得他看起来很难过。平时虽然见着大家笑呵呵的,只是……唉,总之很寂寞,像丢了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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