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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从良变“娇妻”(快穿)(295)+番外

作者: 鱼缸儿 阅读记录

苏河洲嗤笑一声,心说估计没有比自己更典型的单身生活了。

然而他并不想待在家里,身体里总是有一股火在窜,那把火姑且叫做“青春期的躁动”,虽然苏河洲已经记不清,自己的青春期是在参加哪一场竞赛,但年代久远,又不幸如今是第一次切身体会,以至于这把火如同一坛酒精挥发得差不多的陈年老酒——其实已经没有多大功效,只是因为“陈年”而调动起某种向往。

苏河洲抓起钥匙,开车出了门,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晃,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有现代交通工具的孤魂野鬼。铁包着肉,相对密闭的空间让他找到了一些难得的安全感,迟来的躁动就这样渐渐偃旗息鼓。

海城是首屈一指的与世界接轨的大都市,八街九陌上车水马龙,夜幕初降,海城早已是灯火辉煌,行人游客穿梭在林立高楼之间,或快或慢地走着,尤其是在过马路的时候,密不透风的人潮像是一块巨大的黑色矩阵,将道路生生截断,形成了如地陷一般的黑洞,让苏河洲这样的“过路人”几乎产生了想要跳车随大流而去的想法——仿佛融入那样一个黑洞里,人就可以停止思考和想象,随波逐流,天塌了有个高的在,墙倒了有前头的人挡。然而这样惨淡的“偷得浮生”前后不过一分多钟,人潮到达彼岸,立刻如被高压水枪冲过的蜂群,彼此之间突然就有了此生不复相见的分别。

雨后的街道上还有不少积水,江水穿过城又绕着城,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水面倒影这另一个颠倒的海城……一样的光怪陆离,同样有无可比拟的繁盛辉煌,让人看久了不知谁是谁的海市蜃楼。

苏河洲找了一刻钟的停车位,终于把车停在了闹中取静的一条酒吧街,锁了车,他目的明确地向一家静吧走去。按照频率来说,他一年到头最多来个四五次,实在算不得常客,但这是他从明白了一些事情并有了能力开始,唯一的去处。

这是一家比较小众的gay吧,算是“干净”的,苏河洲的消费史最早可以追溯到他读大学的时候。他很早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异性,大概是生来就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太过陌生所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gay,因为无论男女,除了不必要的接触,他不想和任何人亲近,有时候压抑到了无法靠着自己治愈的时候,他会来这里,要一杯酒,一个人看着旁人卿卿我我,偶尔会羡慕,但大多数的时候,会特别羡慕。

找他聊天的人其实很多,但苏河洲发现自己是个底子里就非常肤浅的人——对方若是长得一般,他就装聋作哑;若是长相还不错,尤其总是朝气勃勃地笑着的那一款,他还是很愿意开口的,只是他聊天的技术确实不怎么样——没人愿意听他在这种地方,聊一些学术周刊上才能看到的高深话题,但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能聊什么。于是苏河洲选择倾听,反正是别人的故事,是痛是痒,出了这扇门就会忘。

有时候会遇见一两个特别执着的,苏河洲认为自己当时是有所意动,然而他在行为上最过火的大概就是和人牵牵手,一旦对方有进一步的暗示,他的“意动”立刻就会荡然无存,仿佛自己是个有家有室的男人,连逢场作戏都不允许自己越界一步……

那双犯了戒的手,会被他反复清洗多次,然后一个人更落寞地回家。

季路言出了院没有回家,他大业未成,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杜风朗十分仗义地把好兄弟接到了自家酒店——季路言现在就是个结合了丧气和清心寡欲的人,鉴于他不想和任何人打交道,只想自己关门闭户地死宅,杜风朗只好把人拎回酒店,并贴心地要陪吃、陪聊、陪床。

只可惜他陪吃,自己倒是吃撑了,季路言只吃了两口便食不甘味;陪聊也不怎么成功,他唾沫星子都说干了,季路言只是躺在沙发上瞪着天花板,连敷衍地应上几个单音节语气助词,都像是在给他面子;至于陪床……时间尚早,而且对于一个一睡就是三个多月的人来讲,最不缺的就是瞌睡。

杜风朗觉得挫败,他生出了一种和路露同病相怜的错觉——季路言,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季路言挺尸了好一阵,突然接到了路露的电话,他亲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季路言木然地听完,捂着脸闷声闷气地道:“妈,我没三分钟热度,我是抱着‘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决心的,但唐僧师徒九九八十一难还有个神仙外援呢,我这就是冷静冷静,调整一下心态……我就消沉一小会儿,等再站起来又是一条意气风发的好汉,放心吧。”

挂了电话,路露先是舒了一口气,看样子她儿子这回意志坚定,确实有那么几分好汉为了理想要抛头颅、洒热血的样子,可她事后又开始自我怀疑——她是不是在逼自己儿子赶紧出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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