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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透(65)

“你!”鲍渤伦脸色一沉,直起身大手撑到她头边,蓬松的枕头深陷下沉,她毫无抵抗能力,随着歪过去贴到他的手腕,简笑了笑,“也许你还不如他们呢,逞凶之前还不忘戴上一副伪善的面具,鲍渤伦你真让我恶心!”

鲍渤伦闻言霍地跳下床,抓起外衣“咣”的摔门而去。

这是被擒后他第一次在她眼前消失那么久,整整一天不见人影,简看着推开房门进来送饭的男人,他低垂着脸态度生疏清冷,是了,除了鲍渤伦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这样对她的,因为之前她干掉他们不少兄弟,心里怨气冲天。

那男人粗鲁的把餐盘丢到简面前,简不动声色的勾勾唇,她在考虑待会儿他会不会撬开她的嘴,把土豆泥塞进去噎死她?

当简目睹他抓起盘子旁边,明晃晃的银制餐刀时,她改变了想法,或许他嫌土豆泥太黏手了。

男人揪着她的头发拽下床,拖进浴室摁到浴缸里,打开龙头注水,简仰头靠在浴缸边,神色平淡,男人瞥了她一眼,灰绿色的眼球冰块一样透着残酷的光芒,握过她的腕子刀口一划,猩红刺目的血珠子滴滴嗒嗒滑落,随着水位慢慢的不断爬升,鲜艳的血色蔓延荡漾缓缓的将她包围,简勉力的笑了,清脆的笑声响彻狭小的空间……

59-2

鲍渤伦推开门看到满室的狼藉心生不妙,他发狂的冲进去,身后本来打算回房的陆锋见状也迅速跟进,鲍渤伦隔空喊了一声:“小庭!”

“浴室!”陆锋听到了流水声,马上提醒。

鲍渤伦当即两三个箭步跑向浴室,门锁卡住了,他抬脚一踢,门板脱离门框轰然倒地,入眼所见的便是简躺在一池血红里,而水还差一分就漫过了鼻子,她却好似熟睡的孩子,恬静却惨白的脸上挂着一抹浅笑,鲍渤伦脑子嗡的一声刹那空茫,失声疾呼:“小庭!”

一把将人抱出浴缸,她手腕上的伤口仍旧汩汩渗着血丝,鲍渤伦抽了(石桥购买整理)条毛巾马上缠住,然而接下来她微弱的鼻息,泡得起皱的肌肤,僵直的躯体累加在一起冲击着鲍渤伦所有的感官,仿如千万根刺同时戳上心头,“不,上帝!不要!”

陆锋取来一条毛毯,“别慌,镇定点。”

鲍渤伦拼命眨掉眼眶里的湿意,沉吸一口气,用毛毯裹严简,迈腿往外走,“查查是谁干的,留活口给我。”

陆锋点点头,“去医院吧,你撑不住。”

鲍渤伦敛眉,眼神一片凌厉,暗暗使劲压制乱抖的手,“……你去开车。”

陆锋担忧的望他一眼,越过他先行下楼热车,鲍渤伦感受着怀中人冰冷的体温,凑低头抵着她的额,“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飞车到了医院,简被推进手术室,没多久陈还有卡尔也闻讯赶到,陆锋靠着墙,朝他们无力的笑笑,鲍渤伦则坐在手术室外,一双手摊在膝盖上,沉默不语。

陈小声的问陆锋:“老大还OK吧?”

“你觉得OK吗?”陆锋捏捏鼻梁,一年多来从没见过鲍渤伦这么慌乱,六神无主的样子,简就是他的致命伤。

卡尔哼了声“靠”,在老大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难辞其咎,万一真是他的人仇杀简,他这黑锅就背大了。

两个多小时后手术结束,医生出来报告情况,鲍渤伦直接抢过病历看了一遍,然后掏出手机拨号码,一接通他就沉声说道:“慕十夜先生,你的大礼我收到了。”

“呵呵……那就好,鲍渤,容我说一句,你时间不多了,抓紧点,别光顾着儿女情长风花雪月。”慕十夜优雅的声音不疾不徐的传来。

鲍渤伦眯起眼睛,“要不是你插手多管闲事,打乱我原来的计划的话,我想我已经接近成功了,现在我得重头再来。”

“噢?我看不尽然吧?简家的那个小妞似乎对风流倜傥的你不太感冒,也许经过这一回,帮你开辟出新的思路也不一定。”

“谢谢援手。”鲍渤伦啪的阖上手机,走了两步,猛的往地上一摔,手机顿时四分五裂。

其他三人纷纷噤声远观,慕十夜真是无孔不入,犹如鬼魅一般潜伏在周遭,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今天可以轻而易举伤害简,明天不晓得会不会神不知鬼不觉取了谁的项上人头,此人不除后患难绝。

59-3

罗比被人推醒,眼皮未及睁开,领子一紧,下一刻人已经跌出了车门,“嘿!文明点,你妈没教你对人要客气礼貌吗?”

眼前200厘米的黑人大个子根本不搭理他,径自转身走开,罗比忿忿不平的朝天比了比中指!

自从他闯进杂货店联系上神父后,等了十几个钟头,结果等来了这么一号人物,话不多说半句拎了他上车,吓得他以为是“黑车人”杀到,正想着怎么对付,黑大个儿抛来一只手机,神父来电说是接他的人。

奇怪,他们怎么知道他是他们要找的人?This is a question!

一路上不管他怎么逗,怎么威逼利诱,黑大个儿的嘴像上了拉链死活不开口,累得他半死,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然后,然后,罗比脱口低喃:“我的上帝……”

朗朗青天下,他居然站在一个二战老兵的坟场里,HO~NO!!!罗比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揉再揉……呼啦啦一大片,横成行竖成列的十字架墓碑巍然屹立,一动不动,阴风阵阵从脊梁后刮过,呜呜……

罗比哑着嗓子吼:“哈罗!有人吗?哈罗!”靠,那黑大个儿一眨眼就不见了,死去哪里了?

忽然,一只手轻轻的搭到罗比的肩膀上,罗比原地蹦起三尺高,回头看到一身黑袍的神父,立刻哇哇大叫:“我的妈呀,你难道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神父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我只知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罗比抹了一把脸,口气很冲的问:“你是谁?”

“神父。”

“靠,你以为你穿了道袍就是神父了?我可不是被人唬大的!”罗比窝了一肚子火,好不容易找到个出口发泄。

神父淡淡的注视着他,没说什么,只是不晓得从哪里变出了一把手枪,“呯呯”往他脚边各开了一枪,草地上溅起两个冒烟的小坑,罗比兔子似的跺着脚跳了跳,空旷的坟场里回荡着震颤的声响。

“现在相信了吗?”神父镇定自若的收起枪,耸耸肩。

罗比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嗯……你,你好,我是罗比。”

神父说:“我知道,你是车神的儿子,两届全美公路汽车赛冠军,一届国际越野拉力赛的亚军,一年前因为吸食毒品被逐出赛车界。”

罗比像给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反射性的怒叱:“我没有吸毒,我是被陷害的!”但见神父挑起眉毛不予置评的样子,他甩甩头,“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神父看看天色,“我建议我们最好换一个地方,你一惊一乍的打扰英雄们安息。”

罗比眼角抽搐,张嘴又想吼他,还不是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的!神父很有预见性的把手指比到嘴前,“嘘……”

part60

60-1

霍克从负责搜集情报的同事手里接过电话,捂着话筒朝同事挑了挑眉,同事唇语“没问题”,并比了一个“OK”的手势,他点了点头,“你好,我是霍克。”

“嗯哼,探长先生我们长话短说吧。”对方仿佛颈子后面提了根线,声音平直得没有一丝起伏,“想找‘夜鹰’就跟着鲍渤伦,圣玛丽医院。”

说完分秒不停留就干脆的挂线,长长的“嘟”音钻入耳膜,霍克一头雾水,他呐呐的放下电话,顿了顿问同事,“这人是谁?”

同事一脸神秘的看看周围,附耳道:“内线的内线,总之绝密,总之非常可靠。”

霍克将信将疑,“这条所谓‘内线的内线’究竟是谁的?”

同事拍着他的肩膀,用一切随缘的口吻说:“如果你愿意相信那么就照他说的做,如果不相信那么就当没这回事儿,其他的你不要打听了,因为我也不知道。”

这么屌?霍克撇唇,“希望不是你故弄玄虚,上头已经对我们很不满了。”

同事摊手,“嘿,我们的压力是一样大的OK?”

霍克低喃着:“圣玛丽医院……圣玛丽医院……”双手插腰徘徊了几步,回头问道:“上周‘夜鹰’在拉斯维加斯出现,而鲍渤伦也差不多那个时间去了那儿,没多久他带了一帮人回LA,然后一直足不出户……莫非‘夜鹰’被鲍渤伦逮住了?”

“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他们火拼中‘夜鹰’一定受伤了,所以到圣玛丽医院治疗!”

霍克疑惑不已,“鲍渤伦不是外科医生吗?”

同事也想不通,突然两人一起惊讶的异口同声道:“重伤不治,‘夜鹰’快死了!”

霍克跳起来,情绪激昂的说:“打电话通知我们的人,取消所有休假,立刻赶去圣玛丽医院!”

“是!”

霍克一开始行动,鲍家这边便收到了消息,卡尔碎碎念的诅咒霍克以及他全部的亲属,急急忙忙走进特别病房,陆锋翘着腿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看《水浒》,见到他尔雅一笑:“怎么啦?”

“不知道谁透露了风声,霍克那个白痴包抄了过来,陈说他还向法官申请了逮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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