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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透(73)

陈微笑着点点头,尔雅的走向停在路边的车,整个过程始终没有看(石桥购买整理)陆锋一眼,陆锋抿着唇一个劲儿偷笑,卡尔莫名其妙的问:“你是不是嗑药了?”

“兄弟,我只能说你脑子里有一部分脑细胞尚未发育完成,你现在是无法理解过于深奥的东西的。”陆锋遗憾的摸摸卡尔的发顶。

卡尔啐了一声“Shit”,跳起来飞了他一腿,于是两个西装革履的大男人,非常幼稚的在教堂外的草坪上,花拳绣腿的打闹了起来。

站在教堂门口的神父见状,对身边的男子机会教育:“记得将来你千万不要像他们这样,丢人现眼。”

“……”

陈趁着等红灯的当口,单手解开礼服上的领结,高级的银白缎面很滑手,一不小心就掉了,他低头去捡,再抬起头时,隔壁车道猛的刹停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黑人青年,车厢里播放着震天阶响的摇滚乐,感觉整台车都在晃动。

陈对这种司空见惯的情景本来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眼角余光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由自主移动视线往旁边看去,谁知这一看之下,竟然被他看到他那个性格柔弱,有“超级烂好人”之称的特助小姐,而她捂着脑袋痛苦万分的盘踞在后座上,脸色苍白得像个鬼。

怎么回事?现在她不应该在参加她妹妹的婚礼吗?陈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脱眼镜揉了揉眼睛,结果放下手时却发现出租车风驰电掣的冲了出去,原来转绿灯了,他马上轰油门追着那辆不像开车倒像开飞机似的出租车。

出租车以不要命的速度在车道上蛇行,阿曼达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她死死的握紧车顶的把手,一直默默祈祷上帝保佑她,希望能活着,平安的到达事务所……呜呜……

“吱——!!!”黑人司机一脚紧急刹车,阿曼达一头狠狠的往前撞,脑门叩到前座的椅背,顿时眼冒金星,松散的发髻彻底滑脱,披在肩头衬得她惨白的小脸尤为我见犹怜。

“嘿,夫人,目的地到了,按你吩咐的用最快的速度,还满意吧?”黑人司机咧开嘴,笑出一口白得刺眼的牙齿。

阿曼达难堪的赔笑,目前的情形就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谢……谢谢你……”抖着手递出钞票,阿曼达突然觉得胸口有点恶心,噢,上帝,她晕车想吐!但一想到小助理还在等她救命,顾不得许多,推开车门下车,虽然膝盖还不停的打颤,可还是拎高裙摆,埋头奔进了办公大楼。

陈远远的看到一个粉红色的窈窕丽影在跑动,飞扬的璨亮金发比明媚的阳光更耀眼,裙摆下露出一对漂亮迷人的纤细足踝,搭配脚上蹬着的三寸高跟鞋显得异常性感,不过她该死的跑那么快做什么?难道不怕摔断脖子吗?陈蓦地腾起一股怒气,方向盘一转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

***

陈停好车上了楼,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轻轻推开虚掩的门便见阿曼达跪在地上一堆散落的文件里,立刻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了。

阿曼达一边吩咐小助理寻找相应的文件,一边随意的把长发盘到脑后,抓了一支铅笔充当发簪,插到发髻里,因为把头发高高绾起,低胸的礼服再无任何遮掩,线条优美的颈项,秀丽的锁骨,雪白高耸的浑圆,每一样都是男人的梦想……

“不对,不对,这份不是……看到下面的数目字了吗?那是页号,按这个顺序去找,文件的内容都是互相关联的,OK,慢慢来不要着急。”阿曼达将打混的文件摊开,一张张的查找,浑然不知门口站了一个人,她自己则以一种相对来说非常暧昧的姿势跪在来人的正前方,还不断的慢慢的爬过去,活像一只祈求主人疼爱的小猫咪。

“16-03页找到了,证人的证词下面接着的是……”阿曼达嘴里念念有词,又向前爬了两步,葱白的手指点着一份文件核对,“太好了,16-04页也找到了!”

阿曼达兴奋的捡起来,突然一双男人的皮鞋映入眼帘,她一惊,下意识的抬高头,结果看到自家老板一脸阴霾的俯视着她,“啊……陈陈陈……律师……”

老板堪称狰狞的表情吓得她赶紧手忙脚乱的挣扎着站起来,不料动作太急太快,她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竟发现自己趴在一具结实的怀抱里,而手掌下传来炽热的温度,好似勃发的欲 望汹涌……阿曼达倒抽一口气,飞快的退了三大步,视线落在对方胸口以下衬衣的第六颗扣子处,吱吱唔唔了半晌才说了一句完整的话:“陈律师,现在离开庭还早呢……”

“你是在抱怨我打扰了你吗?”陈语气清冷,绕过她又睨了眼噤若寒蝉的小助理,坐到办公桌后面。

“没有,没有,您怎么会打扰我呢?”阿曼达伸手按在胸口上,怦然狂跳的心脏差点撞出来,平息了几秒她才敢转过头去面对老板。

陈冷冷的翻着桌上的公文,清俊的面孔波澜不兴,亦如他多年来给人的那种貌似亲切实则疏远的感觉,呼……这才是冷静自持的老板嘛,刚刚真是昏头了,怎么会有那么可笑的联想呢?阿曼达自嘲的抿了抿唇角。

“穿成这个样子的阿曼达小姐,我认为应该在另一个更适合你出现的场合,不是吗?”陈不动声色,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阿曼达和小助理互望了望,小助理怯生生的两眼潮湿,几乎要哭了,别看老板往常和善温柔,一旦牵扯到工作上的事情就一丝不苟到苛刻的地步,万一叫他发现出了纰漏,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阿曼达悄悄握握小助理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先出去,小助理马上如释重负,片刻不停的扭头冲出办公室,留下阿曼达呆了一会儿,遂无奈的苦笑,过河拆桥的丫头……

“阿曼达,干嘛不回答我的问题?”陈交叉双手支着下巴,目光幽深的盯着她瞧,刚才她们之间的互动他不是没看见,执拗的发问像是故意找碴儿。

阿曼达耸耸肩,把手上的文件举高,戏谑的说:“律师先生,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猜到了,对不起,我没有把工作安排好,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尽量补救。”

陈语重心长的说:“阿曼达……你不能总是这样,没人会因此感激你,常此以往反而让你的负担越来越重。”

阿曼达低下头,“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陈霍然厌倦了她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死死的严守着上司与下属的那条界限,她和他似乎一直亲密无间,很多时候不用他说什么,她都知道他要什么想什么,可彼此的关系却由始至终隔着一层膜,好比适才她那个小小的安抚性质的动作,简单的一个眼神的交汇,握握对方的手,打打气加加油之类的,她从来就没有对他做过,这让他觉得他还不如外面那些毛毛躁躁的新人受她重视。

阿曼达不解的眨了眨湛蓝澄澈的大眼睛,今天的老板真奇怪,虽说表面上淡然如常,但她硬是感到他深藏的别扭,朝夕相处两年来他不曾如此情绪化过,难不成上午鲍先生的婚礼上遭遇了什么?谁给他压力了?

阿曼达一意识到自己又开始胡乱琢磨老板的想法,马上导回走向“歧途”的思绪,因为她深谙他的习惯——极为讨厌别人暗地里揣测他。无论思想还是行为,只要他认为秘而不宣的均属严加保护的领地,绝不容人觊觎。

“……呃,陈律师,离开庭还有一些时间,我介意您不妨去喝杯咖啡休息一下,我这边很快就搞定,不会耽误您的行程。”

陈伸出手,阿曼达犹疑,他说:“把文件给我,我和你一起重新整理。”

“不用……”阿曼达倏地住了嘴,原因是陈罕见的沉下了脸,这是他发火的前兆,于是连忙改口,“OK,如果您愿意,那我们就一起整理吧。”

有了工作效率超强的老板加入,打散的文件没多久便规整好了,陈起身到隔壁的休息室换了身上庭的西装,出来的时候把一件男士的外套递给阿曼达,“穿上。”

“……什么?”阿曼达呐呐的接过。

陈对着镜子打领带,“你不冷吗?当心感冒。”

初夏的天气温度适宜,哪里会感冒啊?何况这是男装,又长又宽又大,她穿起来一定很滑稽,心里自然是一百个不情愿,岂料她才迟疑了这么一小会儿,打好领带的陈转过身,直直的走到她跟前,抢过外套不由分说帮她穿上,“爱美的女人尤其显得愚蠢。”

啊?!什、什么意思?他这是在骂她吗?阿曼达傻住,跟了他两年多,连她当菜鸟错误百出的时候他都没指责过她,没想到今天却为这点小事骂她“愚蠢”……阿曼达委屈的咬住了下唇。

陈拉了拉衣领,温热的指尖不期然扣住她的下巴,“别咬。”

阿曼达如同被什么蛰了一下,想也不想一掌挥开他,再往后跳了半步,“你……”

陈整个人一凛,刹那乌云罩顶,向来温润的俊颜一片铁青,气汹汹的撇头抓起公事包,冷声命令道:“跟我去法院!”

“为、为什么?”阿曼达不是没陪他去过法院,可问题是她还在休假期间呀?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我是你老板不是吗?老板的吩咐作为下属就应该无条件的遵从不是吗?”陈严厉的说完,用力打开门,门板弹到墙边发出巨大的噪音,震得外面的同事纷纷诧异的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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