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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透(74)

阿曼达瞠目结舌的瞪着他火冒三丈的走出去,我的上帝,她第一次看他生这么大的气,最诡谲的是她完全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踩着三寸高跟鞋追着前面火车头似的人影一路小跑进了地方法院,周围投射过来的视线让阿曼达生不如死,恨不得地上裂缝好让自己钻进去,太太太丢脸了,她的穿着不伦不类,之前要不是慑于陈大律师吃人的表情,不得不放人的话,门卫差点不允许她入内。

阿曼达遮遮掩掩的躲着迎面而来的熟面孔,根本无暇看路,当然不知道某人停了下来,所以不偏不倚的撞了上去,“哎哟!”她捂着鼻子,痛得眼角飙泪。

身高上明显占优势的陈垂眸看她泫然欲泣的小脸,居然很不厚道的笑了,从公事包里抽出要用的文件,再把包往她怀里一塞,“在这里等着。”

“噢。”阿曼达不知道该先擦眼泪还是该继续揉鼻子,懊恼得几欲抓狂。

而一切混乱的营造者步履轻快的推门进了法庭,阿曼达窝火的睨着木门缓缓阖上,忍不住腹诽:大坏蛋!

两个小时后,庭审结束,陈大获全胜,原告律师过来友好的跟他握手,“早听说陈律师是打经济罪案的个中好手,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希望有机会可以向您好好讨教讨教。”

“哪里哪里,您过谦了。”陈客套的回礼,然后又去跟法官寒暄,态度周到得无懈可击。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代理人,陈松松领带,疲惫的走出法庭,一眼看到窝在椅子上打盹的小女人,白嫩的脸蛋因为熟睡呈现红扑扑的色泽,一只粉拳撑着颊边,水润的红唇略微开启,一小排编贝玉齿若隐若现,平稳的呼吸香香软软的吹拂着,毫无防备的娇憨睡颜让他不由自主看入了迷,悄无声息的坐到她身边与她一同沐浴在橘黄温暖的夕阳中,久久……

陈遇(四)

连日的忙碌外加上午搭飞机赶回来后就一直高强度的工作,阿曼达着实疲倦极了,本来还一肚子怨气坐在法庭外面,可不知怎么的坐着坐着就睡过去了,说真的大老板的衣服丑是丑毙了,不过质料却属上乘,软软的穿在身上很舒适,时间长了竟闻到淡淡的洗涤剂清香的味道,非常安神……阿曼达不禁微微的笑了笑,跟它的主人感觉挺像呢。

“你笑什么?是不是醒了?”突然耳边冒出一句,吓的阿曼达霍地睁开眼,发现距离鼻端前不到一拳的地方有一张放大的男性脸孔,睿智的眼神透过菲薄的镜片灼灼的盯着自己。

“啊!”出于条件反射,阿曼达脱口惊呼,浑身触电似的跳起来,“哎哟!”她的额头!

陈捂着被她撞到的鼻梁,“搞什么鬼啊你!”

阿曼达有苦说不出,上帝,“搞鬼”的人是他吧,没事挨这么近干嘛?她火大的站起来,额头一片红,而脸也红红的像煮熟的虾子,“陈律师,你怎么在这儿?”

陈没好气的瞪眼,“傻子,我当然在这里,你忘了我来上庭的吗?”

诶?对哦。阿曼达望了望寂静无人的四周,孤冷的廊灯一盏盏的点亮了法庭外庄严冗长的走道,“啊,现在什么时候了?庭审结束多久了?”她忙不迭的低头看时间,突然想起为了配合这身女傧相的装扮,她没戴手表,接着翻开手包找手机,结果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因为搭飞机她关机了,怪不得一直这么安静,不然以她中途逃离婚礼现场的情形,她妈妈、妹妹还有一大票亲戚绝对不会轻饶了她……完蛋了!

握着手机她犹豫着要不要按开机键,算了,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干脆早死早超生吧,于是一咬牙开了机,几乎同步的一串串刺耳的铃声响彻大地,阿曼达顿时满头冷汗,颤巍巍的接起,刚放到耳边,话筒里传出尖锐的叫喊声,她赶紧拿离,手抖得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

陈一把夺过她的手机,严肃的语气中不失诚恳的说:“我是阿曼达的上司,陈遇律师,因为突发了紧急事件,必须请令嫒赶回LA处理,非常抱歉引起你们的不便,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致歉。”

阿曼达瞠目结舌,明明是她犯了错,他根本没必要替她背这个黑锅呀,而且说什么亲自登门致歉!?他大老板可是一向说到做到的,上帝啊,她哪里承受得起?

阿曼达慌忙扑过去抢手机,使劲的冲他摇头,陈像是故意跟她作对,转来转去就是不让她碰到手机,还一边听着对方的回应一边答:“是的,我向来仰仗令嫒的帮助,她的工作很出色,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的上帝啊!阿曼达糗得简直无地自容,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再明白不过,她到事务所上班以来给他添了数不清的麻烦,不求有功只求无过,从来不敢奢望听到什么赞扬的话,他跟她老妈胡诌的这些“出色”啊,“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不等于往她脸上呼巴掌,讽刺得她惟有以死谢罪吗?

阿曼达恼羞成怒且怒向胆边生,一个鱼跃直接扑到陈的身上,不管不顾只想把手机抢过来,陈没料到她有这么一招,脚下打了两个踉跄,高大的身子顿然失控往后倒去,而攀着他的阿曼达也终于感觉不妙,随着失去平衡的他一起倒下,“哇啊啊啊……”

陈担心她摔倒受伤,长臂捞过她的腰肢固定在胸前,错过了自救的最佳时机,只好甘当肉垫,“嘭”的一声两人双双躺在地上,陈闷闷的哼了哼,他的背……重创啊!

阿曼达欲哭无泪,手机是抢到手了,可……还不如不抢,刚才倒下时她的唇很不巧的擦过他的脸颊,以标准的饿虎扑食的姿势吃了伟大的陈律师的嫩豆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阿曼达活像沾染到什么世纪大病毒似的,飞快的从他身上跳开,隔着三四米远,连声道歉。

陈一动不动仰天躺着,适才那一秒钟的软玉温香抱满怀却转瞬即逝,空空的两手懊恼的攥成了拳头,他,真想掐死她!不,是真想逮她回来,狠狠的蹂躏一番!

不明所以的阿曼达生怕他这一摔,摔出了什么好歹,特别见他半晌不动不响,她骇得上三路下三路狂抖,几乎站不稳脚跟,刚刚他后背着地的,不会损伤到脊柱了吧?半身不遂、高位截瘫等等词汇刷拉涌入脑海,让她踌躇了一会儿后马上跪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扯着他的袖子急切的问:“陈律师?陈律师?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陈阴郁的斜睨她,亏她还好意思问?他怎么可能一点事没有?给他尝了甜头,不及好好回味便闪得老远,这女人真真可恶至极!

眼前嫩白的手指不停的晃,“你看得见吗?这是几?”

陈翻白眼,吐气,阿曼达见状胆怯的飙出两行清泪,“陈律师你说说话啊,你不要吓我,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阿曼达等了等,没听到他回答,马上握起他的大手,捏了捏虎口,“有没有感觉?”

陈不想搭理她,知道她很白痴,没想到这么白痴,阿曼达自然不懂,这次手指又捏到了他的大腿上,“这里有感觉吗?”

“嗯……”

“有感觉?没感觉?”她倒抽一口气,两只手轮流交替的按摩着他的长腿。

陈觉得再不阻止她的行为,后果将不堪设想,嗓音异常低沉沙哑的说:“别摸了,我没事儿,扶我起来吧。”

阿曼达咋一听还有点不相信,楞了楞,直到接收到他狠厉的目光才惊慌失措的把手插到他颈后,慢慢扶他坐起来,陈顺水推舟的靠在她香软的肩头,惬意的闭上眼睛,他的态度再度让阿曼达误会了,她以为他伤的不轻,更搂紧他往怀里带,一边忏悔道:“对不起陈律师,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我这就打电话叫救护车,送你去医院。”

“不用。”陈没睁眼,挪了挪脑袋找到极为柔软的地方,长长的吸了口气,这种程度的拥抱勉强合意。

“那……那我们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法院要关门了,而且我担心你,万一受了内伤怎么办?”

“你别老动来动去的,老实安静点,过一会儿我就能动了。”他嘴上冷冷的吩咐,心里则盘算着今后他该不该下个规定,要她都穿低胸装来上班呢?

阿曼达听令不敢动弹,傻乎乎的被人占尽了便宜犹不自知,一个劲的越抱越紧,然后……他的体温蓦地蹿升越来越烫,呼吸也越来越重,他不说没事吗?狐疑的低头,探手摸摸他的脑门,“陈律师,你,还好吧?”

陈极不情愿的掀开了眼皮,OK,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阿曼达小姐,咱俩来日方长。

“嗯,我们走吧。”

那天过后陈心里有一个想法逐渐成形,只是他暂时还不想去实施,也许他仍有些挣扎吧,单身自由的生活过了三十来年,突然有了羁绊总会产生点逆反情绪,因此导致他裹足不前。

周一是阿曼达正式销假上班的日子,陈也搞不清为什么特地提早出门?为什么好想在第一时间看到她?期待她一整天围绕着自己跟前跟后,尽心尽力替他处理一切大小事物,这几天看不到她,他竟然无时无刻不在想念……过去他可是很反对这样公私不分的。

拐进事务所的那条街道,遥望那栋办公大楼,陈不由自主吹起了口哨,减速准备开入地下停车场,倏地他猛的一脚踩下刹车,车子一阵颠簸急停路边,而他危险的眯起一双利眸,死死的盯着对街的那个露天咖啡座,阿曼达正和一个男人亲密的坐在一起喝咖啡聊天,她甜美的笑靥氤氲得周围一片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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