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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洞(10)

只是吃的时候,头发时不时的落下来,只好取出景泰蓝筷子,把头发绾起来,陆宣看了赞叹,“很风情,太漂亮了。”

我笑笑,忽然觉得对面有人在注视,抬头一看,原来是帅哥韩晨阳和他的导师。

现在看的更加真切,韩晨阳真的是好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眼便可以认出。

他的眼睛生得薄情,傲然贵气,一双削肩膀,唇角冰冷,坐在这家古意十足的店里,有种旧时遗少那种凛冽逼人的气质,分外的凄楚迷人。

走上去大大方方的近距离观察韩晨阳,不失礼节的打招呼,然后落座,继续饕餮,只是旁边的陆宣一刻也不肯安生,喋喋不休的问我帅哥何处来历。

我真诚的告诉她,“此等人看看即可,即使过目不可忘,亦不可留心。”

她却时不时斜眼看,颇为辛苦,不如我之前看的光明正大舒坦。

只是临走的时候,老教授向我再见,慈眉善目的样子,让我一下子想到了爷爷,他也说南京话,十分老道,如果没有韩晨阳在场,我一定更加愿意亲近老人家。

韩晨阳眼神太凌厉,看人一定精准,我对他没心思,亦不想惹起他的兴趣。

回宿舍,打开电脑继续任务。

电脑有一个CPU,可以同时处理电影和设计软件,我却不行。

没吃饱,想起还有香干,伸手去拿包,却发现装着景泰蓝的盒子不见了,恍然之下才明白,原来是落在小吃店了。

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颇为对不起头上的那根被当作簪子的筷子,筷子本为两根生,不可单用,却被我拆成两半,很残忍。

此时电话却响了,号码熟悉,“赵景铭,找我有事?”

他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你国庆有没有活动,要不要过来玩?”

我嗤之以鼻,“跟你们玩,玩什么,泡吧,泡美女,泡帅哥?”

“怎么那么说我呢,那些活动天天做,多没意思,再说了,你是研究生,多有阶层,怎么屑跟我们这群人同流合污……”

我撇撇嘴,“你说正经的事好不好,到底什么活动?”

“农家乐,去不去?”

“农家生活,要不要钻木取火,上山打飞禽走兽,出去采摘野果?”

那边爆发出大笑声,“江止水,你也太搞笑了吧,哎呀,农家乐你以为是体验母系氏族公社生活呀,咱都社会主义小康了,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不做声,觉得“社会主义”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挺乐趣的,挺喜感的,他继续说,“你到底去不去,去吧,难得一个假期,还有很多人,都是以前同学。”

我提条件,“我不走过去,我光吃不做,啊行呀!”

赵景铭应承,“行唉,我的小姑奶奶。”

我没去过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被赵景铭的奥迪带到了何处,只是被他叫醒的时候,大片的禄铺陈开来,秸秆交错宛若森林,视觉的享受。

精巧的院落,乡土气息的别墅,道路两旁的木板栅栏,攀爬了油绿的丝瓜藤,奥迪急速的刹车声,惊得篱笆上休憩的鸟雀飞离而去,扑哧,在空中漾出一圈涟漪。

站在我们面前的是熟人,小学同学,初中的,高中的,都有。

还有常泽。

我的初恋,不过现在是朋友关系,关系不错,我们两即使分开那么多年还是很默契。

这就是缘分。

到那里就吃中饭,菜很新鲜,绿油油的,味道很正宗,ròu也是,很有ròu味,很有嚼头。

饭桌上聊起我们今天的迟到,时晓含开玩笑无心,“赵景铭,你不是赖在止水的香闺里不肯出来,害得我们大帮的人在这里干等。”

赵景铭挑眉,过分俊俏的轮廓,线条却是柔和,黑色的发线柔软妥帖,“她是懒猪,我好不容易把她赶下c黄的,这家伙赖c黄的本事一流。”

我不置可否,笑的没心没肺,只是看到大家看我的眼神诡异,再对上赵景铭的眼眸,那里分明暗藏一丝宠溺和纵容。

常泽给我夹菜,并不说话,我微笑,他亦微笑。

忽然想到那句话,如果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现实的话,那就微笑好了。

吃完饭,大伙在一起打牌,打麻将,都是来大钱的,我一窍不通。

起身去泡茶,却意外的看见本来不相熟的两个人站在一起,交谈,字字句句传到耳朵里,很真实,常泽问赵景铭,“你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