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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洞(134)

耳边是洪亮醇厚的钟声,震的手臂都微微发颤,那边的他,连呼吸都轻了,良久他才轻轻的,仿似喟叹一般,“真好。”

我不由的笑起来,很久以来,第一次觉得那么开心,还有神清气慡,很单纯的开心,想到电话那头有一个人和你一样感受内心的宁静和安详,就觉得安心。

仿佛他就在身边一般,不用言语,一个眼神就彼此领会,可以牵手微微笑。

我跟他说,“今天烧香拜佛的不是趴在地上就是跪在地上,累死了,马上去吃素回锅ròu。”

他笑道,“唉,江止水,你是有求于佛祖的,怎么说的不情不愿的,你还想着吃ròu,要不要再来个羊腿给你烤烤?”

“是哦,万一刚拜的不灵了就惨了,韩晨阳,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哦。”我夹着手机,从毗卢殿一直走到藏经楼,和他闲扯了很多话才挂掉,回头看看江风他们还在浩瀚的人群中奋力前行,心情全所未有的开心。

走累的便坐在舍利塔前,看见香烟氲绕,听见佛音缈缈,耳边有人在念《心经》,我抬头看天空,几缕淡淡的浮云在天空漂浮,虽然有些暗沉但是感觉很辽远。

江风拍我的肩,“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

我没有转头,自己也不知道眼光该放在何处,“其实我倒是很想,将来就在这佛门清地边上安身,每天抬头看看天边的流云,闻闻香火味道,闲来无事弄杯酒喝喝,不要想那些烦心的事情,多好。”

“你有毛病呀?”江风笑起来,“小女孩一个,整天脑子里面是不切实际的想法,说你矫情就过分,说你深刻又幼稚,你不是要吃素回锅ròu的,快走了。”

我“恩”了一声,再不住的回头望了一眼天空和其下的寺院,钟鼎,周围都是人,吵吵嚷嚷的,可是心底柔软舒怀,瞬间即愿是为永远。

爱在年少轻狂时(中)

过年的余韵渐渐的平息,留下的只是一年复一年的无奈和惆怅,黑白颠倒的日子过习惯了,去了学校整个人都疲惫不堪,实验室的师兄都早早的起来把机器开足了,定下闹钟后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整个楼层都笼罩在“年后综合征”的阴霾之中。

我也完全不能调整过来,没精打采的看英文资料,实验室突然间多了很多包速溶咖啡,李楠师兄帮我冲了一杯,跟我开玩笑,“我的梦想就是四十岁退休,然后在每天午后的路边咖啡馆喝咖啡,当然不是速溶的。”

想了一下,我认真的回答:“我四十岁一定在拼命的工作,拼死拼活的那么努力。”

“为什么?”

我笑起来:“因为以前每天午后都喝咖啡,还是现磨的。”

他哈哈大笑,顺手拿我的钱包起来玩:“元宵夜时候弄点经费来吃吃喝喝,怎么样?”

我立马回绝:“我去不了,同学结婚,要出彩礼的,你们去吧,顺便给我打包好吃的回来,留第二天我早上来。”

他抽出我的银行卡啧啧嘴:“又要心疼了吧?”

我沉重的点点头:“那是,那是,中午请在金陵饭店,晚上又去中央饭店,全部都是要穿着缀满水晶的长裙,皮笑ròu不笑的应付不管认不认识的人,还担心自己出的礼金够不够。”

他认同:“结婚吗,人生就这么一次,花多少钱都值得。”

我摇摇头:“谁说只有一次,想结婚还不容易,想离婚更容易,桌子一拍,碗筷一砸,吼一声‘这日子没法过了,咱离了吧’,前脚就去离婚,后脚没准就弄个二锅头。”

“臭丫头伶牙俐齿的。”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要是我结婚了就不会去考虑离婚的事情,我认为,结婚的意义就在于不离不弃,若终究要分开那为什么要结婚?”

“可是为什么要结婚呢?因为爱,还是因为责任,还是义务?”

李楠师兄拍拍我的头:“等你结婚了就知道,为什么会愿意进入那个围城。”

那时候我玩笑的想,婚姻其实就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太寂寞,秉着“掉河里也要拉一个人下水”的心理,用幸福甜蜜做掩饰,过着柴木油盐的普通生活。

我是真的不明白,才会想不明白那对貌合神离的新人怎么能如此尴尬的站在众人的面前微笑,若我身在其一,一定落荒而逃。

水晶吊灯把光都打散了,金粉也似的洒下来,大厅的暖气十足,随处可见娇俏的女孩子穿着露肩吊带的小礼服,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真诚或是虚假的客套,我拉拉江风的衣袖:“太没意思了,看了一堆人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