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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承(117)

“生意上的事谁也说不准。我只是觉得我要被关,可到现在也没人来查我,这不就把我给闲出玩儿心了么?”林森柏还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咪宝却听不下去了,牵羊一样揪着林森柏的衣领把她拽到沙发边,推她坐下,自己坐到她对面,从桌子底下掏出两瓶烈酒,目光如炬道:“行,你不说真话,那咱们喝酒,你先把这两瓶干了再跟我掰扯。要是中间但凡出现一个前言不搭后语的地方,那你也别指望我等你了。明天我就带钱钱走。”

在户口本上,林钱钱确实与咪宝是一家,户主钱隶筠,跟她林森柏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咪宝要真带钱钱走,她连抗议都不够格,更别说阻止。不过林森柏才不怕咪宝。也不知怎么的就这么不怕。喝就喝,她才不相信咪宝会忍心让她喝掉两瓶那么烈的酒——果然,她的爪子刚按到酒瓶盖上,咪宝就冷着一张狐媚的脸把酒瓶子抽开了,“饶你不死,老实交代怎么回事儿。”

林森柏逃过一劫,顿时就满嘴放炮地“交代”开了,从第一通电话说起,一直说到陈志,期间更添油加醋,眉飞色舞地非要把利益场上最为稀松平常的“抢生意”弄成一个系列的好莱坞大片,再说下去,估计连阿凡提达大战阿拉蕾达都要被搞出来。夜里十二点,她收住嘴,一摊手,眨巴着眼睛看咪宝,“就这样,我还没找到陈志上头那位。所以线头断了。”

咪宝压下一边细眉,狐疑道:“你今天在包厢里就是把陈志打得呜嗷乱叫?”

“嗯、嗯、欠!不揍不说!”林森柏忙不迭点头。在这个问题上,她不敢撒谎。会馆里铺天盖地的监视器,咪宝认识陈志,一查录像就得穿帮,所以她将原本断在陈志前面的线头断到了后边儿,这样,整个局就编实在了,反正她确实“还没找到陈志上头那位”嘛。愿赌服输,她也不打算去找他。

咪宝在心中默默将听得的事件梳理一番,到头没有发现任何破绽,便还是相信了林森柏。招招手让林森柏过来,一把将她扯坐在自己腿上,两人面对面看了好几十秒,咪宝这才结结实实地将她抱了个满怀——□□在这时渺小得就像天幕中的一颗星星,反倒是爱,大得犹如那黑蓝色的背景,“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要你认为值得。我可以等你一辈子。这是家人的本分。”

林森柏听得眼泪都快止不住,刚想亲亲她的攻君,再来点儿翩翩情话,弥补一下两人那遗失在床笫间的恋爱时光,手机却偏在这时候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许愿。

今天酒到了,久寻不得的酒,很高兴。如果我今天RP爆发吓到大家,请大家一定原谅

☆、郝君承其人

来电者倒是不遮不掩,林森柏刚接起电话他便落落大方地自报家门,“林董?您好,我是郝君承。这么晚打搅您真是不好意思。只是我有一位老同学失踪了,这人...听说您之前也在找,不知您有没有他下落?我没别的意思,您知道不知道我都想请您过来喝两杯。一直以来您都是公务繁忙的样子,借今天这契机,我可算把这嘴给张开了。哦哦哦,您别担心孤男寡女因非议,咱们约在哪儿随您的便,您多带点儿人也没问题……”郝君承跟他姐姐走两个极端,敢情比阴人还勤快的是说话。林森柏一边听电话一边想:您最好还是别把这嘴张开吧,我都答应了您还说啊?那我得赶紧喝瓶力保健,不然今天晚上你留不留我睡我也得睡死在你面前。

郝君承唠唠叨叨说了快二十分钟,期间林森柏只有应嗯和好的机会。林森柏严重怀疑他之前供职的公司是房地产中介,不然他娘的怎么学了这么一身中介的毛病,一说起话来就不带停的!“好好好,你说在哪儿吧,我过去。”其实林森柏颇想加一句“大哥您就饶命吧”,可考虑到咪宝在旁,可能会从她只字片语中揣摩出意思,于是赶紧收嘴,等郝君承报完地址,她便立刻好的拜拜挂断电话,不让对方再有说话的机会。

“钱隶筠,有个很麻烦的客户找喝酒,我打的过去,你先睡吧。”林森柏将手机塞进裤兜,拿起床头能够直通门岗的电话,让他们先替自己叫辆车,省得出了门还要等。咪宝在她的公事上从来不多嘴过问,闻言便只点点头,叮嘱她注意安全。林森柏一走,她就洗澡睡觉去了。

一时抵达目的地,林森柏那双夜盲的眼睛被出租车司机收钱时打开的车厢顶灯晃得难以适应黑暗,下了车也只能看见一片模模糊糊的黑暗以及那些在黑暗里别人看着挺亮,她看着却只有黄豆丁大小的路灯。

郝君承与其姐妹都不一样,他不住家里的时候通常住在酒店。按许多国人想法,这就多少要显得有些凄惨无依了。可他不这么认为,他就爱住酒店,把酒店称为“家”。林森柏走进酒店大门的时候就想,早知道你闲着没事住酒店,我开一张博利假日的贵宾卡给你不就得了,你有地方住,我还能创收,一举两得,多好。

“请问2555号房在几层?”林森柏不想走冤枉路,看见一个服务员就抓着人家问。可服务员尚未来得及作答,她身后便忽然响起一把稳健的男声,声音里透着兴奋和玩味,不算热情,但颇为友好,十分对得起该人身份,“哎呀!林董!我等你等得心都碎了!”

林森柏回头,还没看清来人就先被熊抱了一把。等那来人放开双臂,她眯眼仔细一瞧,心中“哟”地惊了声,到头却什么感悟也没有,就剩下四个字,真她妈帅!

郝君承似乎把林森柏当了兄弟,搭着林森柏的肩就往电梯里带。他一张嘴就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林森柏一句都没听进去,光顾着打量他那一身足可以到米兰时装周上走两圈的考究打扮了——粉红青条纹的反白小领衬衣,新一季的修身西装短裤,原色皮面皮底的人字拖鞋,枕钻型的混金腕表...与平时在公务场合所见,日日西装革履的他判若两人,更可疑的是他那梳得锃光瓦亮的大背头和身上若隐若现的中性香水味,这、这、这、这明晃晃的就是一只家资丰厚的纨绔小GAY嘛!林森柏禁不住要替郝家感到悲哀。都说搞GAY这种东西是遗传,没想到郝家的遗传因子居然强到一窝三只全是,造孽啊,这要不绝后,天理何存...

就这样,林森柏一路走,一路为郝连事哀怨。结果郝君承刚把房门敲开,她立马傻眼——满屋子白晃晃的丰胸和屁股!“嘿嘿,林董请进。”郝君承搂住那个前来开门的裸女,笑眯眯地为林森柏扶住门。林森柏有几年没把模特们招家里开天体派对了,顿时还有些不适应,故而红着脸,把玩笑话说得略带尴尬,“该不是进去就要脱衣吧?要是,那我可闪了。我活得挺好,不想找自卑。”鞋尖蹭地板。光看鞋的话,她倒是一副好不害羞的样子。

郝君承不可置信地拖着嗓子“啊”了一声,心想老幺跟你那会儿,明明说你三天两头就要搞个娱兴节目的啊,跟你那一屋子人相比,我这场面也不算大吧?撑死了十几二十个而已,你怎么倒羞涩起来了?可心里这么想,他嘴上却不敢这么讲,毕竟他晓得林森柏现在那位外形豪放内心古板的女朋友不可能容忍她干这种荒唐事,遂急忙摇头道:“林董说笑了,咱出钱还脱给她们看?那像什么话嘛,您先请进,小酒小菜一会儿就到。”唉,白搭一番好心,他还想给林森柏个机会,好好出会儿墙的。

屋子里气球鲜花已经铺了一地,各种情趣用品和人体润滑剂更是唾手可得。郝君承刚请林森柏在沙发里坐下,旋即便有五六个裸女一哄而上,又是给她按摩,又是给她点烟。林森柏在家天天鱼翅鲍鱼,现在却要吃这只见盘子不见菜的寒国国宴,心中真真苦不堪言,恨不能拔腿就走。“谢谢谢谢,各位美女,我、我、我不好女色清心寡欲,你们就饶了我吧。让我自己坐着就行,嗯?不不不,我不用试,早就试过了,真的不好女色,不好女色。烟也不用,诶!别!别叫你同事!男色我就更不好了!”

就在林森柏神情慌张,百口莫辩,被一群出来捞外快的模特缠得快要使出旱地拔葱之力演一出狗急跳墙之时,郝君承又搂着那位裸女扭过来了,往林森柏旁边的单人沙发里一坐,他笑得相当淫邪,“林董,您当真不好女色啊?”

林森柏擦着冷汗左阻右挡,忙得不可开交,听郝君承这么一问,她当即咬牙切齿地回应道:“戒了!”郝君承看她实在不像是惺惺作态,又怕惹恼了她,便赶紧让她身边的女人撤开,一边赶苍蝇似地挥手,一边还叹,“唉...钱隶筠真是了不起,先是让我家老大遁入空门,后是让林董您不近女色,我怎么就看不出她到底有哪里好,居然把你们一个个迷成这样。”

言间门铃乍响,自有裸人跑去开门。送餐的服务生估计看多了这派场面,竟能目不斜视地一路将餐车推到林森柏面前,继而从容淡定地卸菜摆盘。“不知道林董喜欢什么,就每样都点了一盘。”郝君承摊开两手,做了个满桌子的手势。林森柏闻言一愣,倾斜身子避过餐车,果然看见一列长长的送餐队伍陆续进门——台子上地方终究有限,最后一车抵达的汤盅除了两碗上桌,其余的都卸不下来。模特们似乎早摸透了郝君承点菜的路数,光着身子纷纷奔向那辆餐车,一人一盅,喝得啧啧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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