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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93)+番外

少年身为皇帝,高处不胜寒。

陆拂拂她狗腿圆滑,却一点儿都没见她发自内心地畏惧“皇帝”这两个字。对于拂拂而言,自小她奶就同她说啦,皇帝什么的都是封建主义的毒瘤。她屈从的只是这两个字背后代表的权力,却一点儿都不害怕他这个所谓的“真龙天子”。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是他迟迟未曾下手,一拖再拖,直至今日,这才使得她气焰嚣张,越来越恃宠而骄了。

吃过粥后,这一晚牧临川是在陆拂拂这儿睡的。

这一晚上,牧临川都没怎么睡踏实,第二天一早,少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乌发,宽大的领口滑落,露出了白皙清瘦的肩膀。

坐在床褥之中,牧临川阴沉沉的,一脸暴躁地看着陆拂拂。

少女双眼紧闭,呼吸悠长,睡得脸色潮红。

她怎么还能睡得这么熟??

昨天多嘴说了这么多话,害得他这一晚上都没睡好。

心眼儿比针尖小的暴君,大感不平,牧临川缓缓地,缓缓地伸出了手,覆上了少女纤长白皙的脖颈。

只要他稍微一使力

牧临川脸上微热,兴奋地在脑子里开始勾勒出画面来。

她如果醒了,他就抄起枕头捂在她脸上,用不了多久,陆拂拂不被掐死也会被闷死。

被这兴奋又火辣辣的视线直视着,拂拂若有所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一睁眼,就对上了少年炽热的眸子,拂拂愣了一下,浑身发毛,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早、早啊。”

牧临川目光在她身上游移,骤然阴沉了脸,像是什么好事被打断了一样。

“这么能睡,你是猪吗?”

越想越觉得不爽,牧临川凉凉地刺了一句。

一大早上被吵醒,又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拂拂心里窝火,没忍住轻轻回嘴道:“你才是猪呢。”

她还没怪他大半夜突然发疯跑到她屋里,又是逼她杀人,又是逼她熬粥的。

“哼。”

少年闭上眼,扭过了身子,大马金刀地岔开腿坐在床前,不搭理她了。

又隔了半晌,牧临川不耐地催促道:“快收拾收拾准备起床。”

陆拂拂一愣:“做什么?”

牧临川乜了她一眼,冷笑道:“不是想出宫去吗?今日是上元,孤今天心情好,带你出宫。”

元宵节?

今日是元宵节?

拂拂又是一怔,飞快地穿好衣服,敏捷地跑了出去。

昨夜又下了一场雪,枍栺宫中玉树林立,

不远处几个宫人正在扫雪,又有几个宫人正踩着□□,忙着往檐下挂灯笼。

宫中早在好几日前就开始布置了,只是陆拂拂心思不在这儿,根本没意识到。

如今被牧临川一提,拂拂又惊又喜。

少年才是已不慌不忙地穿好衣衫,走了过来,抬手朝拂拂扔了个什么东西过去。

陆拂拂慌忙扒拉下来,竟然是一件斗篷。

“披上。”牧临川冷淡地说,“今日孤带你出宫。”

早上那点儿怒气在此刻早已烟消云散,拂拂心花怒放,忍不住弯着眼笑起来:“多谢你!”

有这么高兴吗?

牧临川皱起了眉,猩红的眼里倒露出几许迷惘来。

照理来说,上元佳节,天子要登楼与民同乐。

但牧临川一向视规矩为无物,等入了夜,少年帝后借着夜色,悄悄地偷溜出了王宫。

御街前,歌舞百戏,吞吐刀火,滕骧彩幢,使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或作神鬼装扮,金蟒缠身,或身着白衣,合掌作天竺观音模样,衣袂翻飞,热闹非常。

宝马香车,香轮辘辘,五陵年少,高门士女,言笑晏晏。

上京佛寺林立,彼时佛寺竞陈灯烛,百姓烧香供佛,作乐燃灯,通宵达旦。

望之,整个上京都如九天银河倾倒,星火错落,欢笑声声闻十余里。

牧临川今日照常穿着他那件黑色“灯笼裤”,上身裲裆,金线勾勒出莲花纹,脚蹬朱漆木屐。

唇红齿白,眉眼含笑,凤眸左顾右盼间,意气风发。俊俏中又可见几分亲切之意,看起来就像是谁家的少年郎,正与新婚的小妻子逛灯会。

除了这双天底下独一无二的血红色双眼,有些难以遮掩。

不过灯会上灯火繁盛,烛火为瞳仁蒙上了一圈暖色的光晕,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陆拂拂今天为了行动方便,也穿了裤子,但是在牧临川的逼迫之下,带了不少琳琅的环佩玉饰。

走起路来,当当作响。

上身白绫袄,下身大红色长裤,双螺髻点缀着一团一团皎白色的兔毛,乌黑的长发伴随着脚步,偶尔露出长长的红发带。

少年对打扮她,抱以了莫大的好奇与热情,跃跃欲试地往她鬓发间一支一支地簪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