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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94)+番外

这样走在大街上,简直是在跟别人说,快来抢我啊。

拂拂忍不住小声嘟囔,露出了点儿小市民力求财不外露的心态。

“抢了就抢了。”牧临川浑不在意道,“你不是叫孤做个好人吗?便当做慈善了。”

拂拂气笑了:“陛下,这能一样吗?”

“嘘。”

冰冷的手指冷不防地摁在了她唇瓣上。

拂拂一怔,少年歪着脑袋,勾唇轻笑,冰冷的指腹又一下没一下,轻轻重重地按压着少女的唇瓣,旖旎又暧昧:“今日出宫,便不能叫陛下了。”

牧临川捧着她的脸,四目相对间,呼吸交融。

少年纤长的眼睫好像扇在了她脸上,他露出个讥诮的笑,循循善诱般地说:“要叫……夫婿。”

少年歪着脑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她的唇肉,“要不便叫良人?夫主?”

“你说是不是?阿奴?卿卿?”

出了宫称呼都得改,牧临川勉为其难地学着寻常人家,叫她阿奴,卿卿。

“来,”牧临川猩红的瞳仁转动,眸子在灯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如同凝血的红宝石,他翘起唇角道,“叫一个让孤听听。”

拂拂涨红了脸,汗毛都炸了起来,张了张嘴,徒劳地憋出个“夫”字,就再也憋不出来了。

“夫什么?”

“夫……”

牧临川毫不客气地嘲笑她:“阿奴嘴是被堵住了?”

“连这都不敢说,陆阿奴你没救了。”

陆拂拂微恼,飞快地低声道:“卿卿!!”

在大雍朝“卿”算是个较为放肆,且没大没小的称呼。

少年睁大了眼,圆睁的大眼里飞快掠过了一抹错愕:“你叫我什么?”

喊都喊出口了,看着牧临川有些滑稽的呆愣模样,拂拂忍不住笑道:“卿卿。”

牧临川黑脸:“你叫谁卿卿呢?”

陆拂拂:“卿卿,卿卿,卿卿,卿卿。”

少年面无表情地转身拉着她往回走:“走,回宫,孤不带你去了。”

“孤给你脸了还。”

“诶别!”拂拂急了,慌忙又把牧临川给拽了回来。

牧临川眸色阴晴不定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看得拂拂心里忍不住打起了小鼓,有些懊悔自己刚刚的急于求成了。

现在叫“卿”这个称呼是不是……太过冒犯和迫切了?

毕竟她还没忘记牧临川还有个白月光顾清辉呢。

少年沉默地看了她半晌,突然道:“算了。”

“算了。”把脑袋往她头上一磕。

少年郎还未发育完全,但这尖尖的下颌磕在脑门上,酸得拂拂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牧临川毫不客气地大笑出来:“孤不吓你了。”

拂拂有些懵,又有些僵硬,混乱地想。

刚刚牧临川难道都是在吓她的吗?!!

喵了个咪,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少年垂下眼睫,掩去了眼底的冷意。

得寸进尺,恃宠而骄,说得或许就是最近的陆拂拂了。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擦过了少女的唇瓣,不由一怔。

眼里的冷意渐渐散去,手指微微蜷曲,又想起刚刚指腹下这柔软的触感来,指尖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有些痒。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出宫见识上京的元宵。

少年帝后宛如两只刚进城的土包子,走马观花地游览了一遍,围观了一番剥驴投井,植枣种瓜的幻术,又吃了牢丸、八和齑、蝉脯菹、细环饼、桂花蜜藕……饮了酥酪道旁有人在卖玉梅、夜蛾、蜂儿、雪柳、菩提叶……

牧临川拿着支捻金雪柳,轻蔑嗤笑:“这东西这么做工这么丑?真有人戴吗?”

拂拂脸色“腾”地涨红了。

快住口!你没看到老板脸色都变了吗?!

和牧临川走在一起,她觉得好丢脸。

这老板也是个性情中人,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道:“郎君若是不买那就别看。”

王宫中哪有人敢这么顶撞他?

牧临川一愣,旋即弯腰弓着身子,面色扭曲,单手捂住了脸,又开始浑身发抖地大笑。

“谁说孤——我哈哈哈买不起的哈哈哈?”

若是在宫中,他这么笑估计会呼啦啦跪倒一大片,但在宫外却没人买他的帐,老板更是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他。

拂拂汗毛直竖,绝望而羞耻地涨红了脸。

能别再中二了行吗?陛下!

眼看牧临川又要犯病,拂拂恶向胆边生,一把摁住了少年的脑袋,狠狠地薅了一把牧临川的头毛,恨铁不成钢地带着牧临川一块儿赔礼道歉。

“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夫婿他脑子有点儿问题。”

少年脸上这炫酷的笑容顿时僵住,周身的杀气微妙得消散了无影无踪。

在离开摊位之后,牧临川阴沉沉地看着陆拂拂,杀气旋即笼罩了她:“敢按孤的脑袋,说孤脑子有病?你胆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