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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春色无双(36)

李承安带着我滚到了一处树丛里,我觉得胸前湿湿的,低头一看才知道那是他的血。“姓李的,你没事吧?”

他艰难地动了动,没有回答我。

“野蛮人?”我推推他。

寒霜那剑刺得很深,我盯着他的伤口,心里有些害怕。

他半眯着眼,卷翘的睫毛遮着他的眼睛,那琉璃色的瞳仁若隐若现:“你究竟是谁?”

我扫了一眼已经断气的战马,扯下腰带按住他的伤口,虽然不怎么管用,但好歹可以缓解流血的势头。

“先不用管我是谁,你在这里好好躺着,我去前边叫个大夫来……”

谁知他一把抓着我的手不准我走:“想逃?”

我苦笑:“那也得把陛下您安置好了再逃,对吧?您是谁啊,一国之君,我可不敢把你弃尸荒野。”

他固执地不肯松开手:“你想逃到哪里去?”

“我真的只是去找大夫。”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将我从寒霜的剑下救下来,说什么我也不能落井下石给他补上一刀。可他拽着我,不肯让我离开,我只能和他僵持着,过了一会,他在我手心里放了一个小瓷瓶,我疑惑地打开瓶子,一股清新的香气从里面冒了出来,“这是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问:“你希望我死?”

“不不不。”我诚恳地摇头。在我没有搞定嵬名皓之前,不会这么想不开的。嵬名皓死了之后,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又问:“你为什么不希望我死?”

“可能是因为……强X虽然情节严重,但罪不致死,”我不好意思地说,“况且你好歹救过我两次。”

因为疼痛的缘故,他的声音小了下来:“我以为你讨厌我,恨不得我死。”

不简单啊小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对一个女人施暴,还指望她不讨厌你,那是不可能的。

远远地,传来了犬吠声。

我起身探看,黑压压的一片人,朝着我们这个方向寻来。顿时我明白了手中瓷瓶的作用,猎犬闻着它的香味很快就可以找到我们了。

“好了,你得救了。”我拍拍他,却沾了一手湿热的液体,是血。

犬吠、怒喝、尖叫、风声鹤唳。

我望着那些人将昏迷的李承安小心翼翼地抬走。

苦笑一下,又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不知名的村落门口了。碧水宫派我来真是一个错误,可能宋金之战打完之后,我都完成不了任务。

独自站在寂静无人的夜里,我抬头看看月亮。浅浅的一勾,像是在笑话我有多倒霉。我拨了拨凌乱的发丝,静默地仰望着天空,在这种时候,你会想起的人,往往都是你最亲近的人。

耳边似有几乎轻不可闻的脚步声。

我微微侧过脸去,看到了一个手持羽扇的男人,他很有礼貌地朝我点头:“姑娘,请你和我走吧。”

“你是谁?”

“在下是大夏国师,凤羽。”他说,“陛下方才忽然睁开眼睛,说要把你一并带回去。”

我笑:“他真是有心。”

每次都以为自己被抛下了,每次都被再次捡起来。

西夏有双绝,武有嵬名,文有凤羽。

此时此刻,这两位都在凤翔府上,守着李承安的消息。而李承安也没有让他们失望,仅仅用了五天时间就从死亡的边缘遛了回来。凤羽听闻他的伤没有大碍了之后,得色地放下了手中的笔,道:“陛下曾经率兵抗蒙,身中数刀,被敌军砍下战马,最后爬回了军营。小小的剑伤,能奈他何?”

随后,凤羽被招进李承安的寝室。

我和嵬名皓跟着进去了。

李承安坐在床上,身上缠着厚厚的白布,手边却有成堆的奏折。他看见我来了,眼里闪过笑意,让我到他身边去。

“陛下,臣近日活捉了几个大宋的探子,不知当如何处理?”嵬名皓上前请示。

李承安朱笔一批:“一人分成四块,悬于辕门之上,剩下的挖个坑埋了。”

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别……”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我。

李承安谈军政要事,向来不避讳我,这次也是一样,他毫不留情地说:“就这样办,扬我大夏神威。”

我知道这种事情没有我插手的余地,只能乖乖地闭嘴。

嵬名皓接着汇报了夏军的操练情况,说只等王上一声令下,便可开战,李承安说:“河水长势不够,再等等。”

还好还好,老天你这几天千万别下雨,能耗多久是多久,黄河你千万别给我崩了,能撑多就是多久。

后面他们提到的事情我都没有兴致去听,唯有一个名字,让我忍不住心头颤了一下。

凤羽说:“王,赵云深那只狐狸来了。”

李承安顿时眼冒精光:“真的?”

“是,可靠消息,他现已到达黑水。”

王爷来了,他来做什么?我不明白。

他们聊够了,李承安对我说:“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放你回大宋吗?春天一过,我就要打开汴州的大门,带你回你的故乡。”

我横眉竖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抢了我家的东西,再还给我,这是在讨我开心?

察觉不对,嵬名皓和凤羽对视一眼,声称告退。

“等等,”李承安说,“那几个宋人,如果没有让他们探听到要紧的事,就放了吧。”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我讽刺地说:“觉得自己了不起?又给我恩惠了?”

他不把我的脾气当回事:“你很奇怪,总是莫名其妙地生气。”

莫名其妙?我说:“你不是怀疑我身份吗?你不是质疑我吗?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普通人,听到了寒霜那家伙那声主子了没?我就是——”原本想编个牛逼闪闪的身份唬唬他,不料却被他捂住了嘴巴,他说:“可以了,不要再说了。”

见我不能理解地睁大眼睛,他淡淡地说:“不管你以前是什么,现在都是我的人。我不会追究你的身份,也不会给你机会离开,从现在起,你不再是任何人,你是大夏的王妃,赐姓嵬名,嵬名霜。”

“……”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气昏过去。

忍,忍字心头一把刀啊。

当他的吻落到我的脸上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你说了不会给我机会离开,是不是到了哪里都会带着我?”

他停了一下之后说:“是。”

“不怕我一刀捅了你?”

他的眼里充满了鄙视的色彩。

我大怒:“瞧不起我?”

他说:“没有。”

分明就是敷衍的口气,他满脸都写着“朕天下无敌”。

连续三天的大雨将黄河流域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夏军不断地向前压近,我和凤羽两个拖拖拉拉地跟在队伍的末尾,愁眉苦脸。凤羽虽然是文官,但好歹是马上民族的一员,长途跋涉对他来说也就是一般痛苦而已。

我就不一样了,我是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女子啊,凭什么要跟着他们走路?骑马就更可怕了,差点把我早晨吃的饭全部颠出来。我说:“国师大人哪,这该死的路还要走多久?”

凤羽眉毛皱成一团:“本国师也很不想走,原本想着可以停下来休息几天,可是宋军不堪一击,边打边退,咱们也不好意思不追嘛。”

“宋军真的有那么弱?”

“这是当然的,”凤羽自豪地说,“陛下率领一千名骑兵御驾亲征,出手就将对方的一员大将射下马,宋军心惊胆寒,自然是一哄而散。”

我的心情没来由地糟:“是吗。”

“嵬名将军已攻下河口三镇,就等着与陛下在真定会合。”

他说的地名我听不懂,所以我状似漫不经心地将话题转移到了我关心的人上面去:“你们上次说宋国的王爷,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说瑞王?一年前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领着几千骑兵和锦将军周旋,双方互有胜负,瑞王赵云深出了个鬼主意,说动宋朝皇帝联蒙抗夏,陛下平白折损一半人马,这怨结的可不是一般的深。没想到这节骨眼上他还敢来,只怕陛下不会让他活着回去。”

“可是瑞王他为什么要来呢?”我假装天真地问。

王爷他花天酒地散漫惯了,为什么不留在京城做他的逍遥王爷,要冒着生命危险往这边跑?

天大的事,都有将士们顶着,血染黄沙哪里染得了王孙半角衣衫?即使输了,撤到杭州去,还不是一样可以过糜烂的生活——历史上的北宋南宋给我的叹息太多了。

凤羽笑眯眯地说:“这我就不清楚了,据说是为了个女人。”

“嗯?为了女人?”这倒是符合王爷的个性,我竖起耳朵要听他的八卦。

“瑞王曾经喜欢过一个叫桃花的女人,这个女人身染重病,流落大夏,现在不知是死是活,人人都说他是为了她而来的。”

我一惊一乍地说:“还真是个痴情的人。”

“谁知道呢,男人嘛,总会用痴情掩饰自己的野心,”凤羽不屑地说,“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为了桃花而来。”

我反问:“国师,你不是男人?”

“呃……”凤羽咳了一声,说,“雨下得真大。”

第三十七回:终于红颜祸水了一回

夏军奋力追击,却在一个叫高口的小地方停了下来。前边是几座易守难攻的大城,凤羽说,这,是决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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