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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春色无双(7)

“王爷,不冷吗?”我好心递上去一杯热茶。

王爷意味深长地说:“本王要随时保持冷静。”

你又不是金城武,少在这里装诸葛亮!我试探着问:“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冷静的事情?”

“本王在想一个人。”

思春?“今年冬天确实太长了,想想春天也是正常的。”

“想起那个人本王就一肚子邪火。”王爷一收扇子,“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我溜出宫去杏花楼喝酒,让东宫和老二给我在太傅那儿顶着。”

王爷那时候还小,爱出风头,千不该万不该在酒楼里嘲笑了一个出身贫寒相貌丑陋的书生。“赔礼道歉。”隔壁桌的小少年来打抱不平了。

王爷笑了,这少年一看就是女扮男装,定是富家小姐耐不住深闺寂寞,跑来酒楼瞧热闹的。王爷一扬头,说:“本王从来不向人低头,更何况,男人之间的事情容不得妇人来插嘴。”

“本王?呵,好大的口气,现在是早课时间,王爷皇子们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市井之处?周太傅一世清明,教的是礼仪廉耻孔孟之道,何时出了你这样的学生?”少年冷笑,“冒充王爷,罪名不小,来人哪,给我拖下去打二十鞭!”

王爷偷溜出来的,一个人也没带,竟然真的被少年带来的打手按住抽了二十鞭。

“死……死女人,你给本王记住!”

她回过头来斜了王爷一眼:“平生有三恨,一恨自恃才高,二恨仗势欺人,三恨看不起女人,这三恨你都占齐了。”她扬长而去,气得王爷吐血三升。

王爷挨了打又不敢声张,只能生闷气,后来他是再也不逃学了,宁可在课堂上睡觉。说到这里,王爷的折扇就往树上狠狠一敲:“那个死女人……我找了整个京城都没能把她找出来,躲得倒是彻底!不过,东宫选妃子的时候,我在宫里看到了她,那么美丽的一姑娘做那么缺德的事,我差点没认出她。有谁想得到她是惊才艳绝的谢无双呢?”

一个霹雳霹了下来,没想到我和王爷是冤家路窄。

看来王爷早就知道我是谢无双,至少不会比东宫晚。他看我那么诚惶诚恐装的那么卖力,不好意思点破。对仇人都这么够意思,王爷果然是王爷。

我破罐子破摔:“原先只有三恨,现在又多了一恨,王爷你做人虚情假意说话拐弯抹角,累不累?有什么话咱们今天摊开说吧,你想要报仇,我二话不说跟着你上大理寺,绝对不会让东宫说你半个字。”

“报仇?你知道什么叫报仇?”王爷戳破了我的身份,自己也现了原型,不再装温文尔雅,他嘴角一抹邪笑,与平时判若两人,“把人捆起来打一顿就叫报仇?把你推上断头台那就叫报仇?太小看我了。”

王爷不过是想看我落魄的样子。

我满不在意地说:“王爷,没用的,人如果死过一次,就不会有太在乎的东西。你现在看着的,不是那个惊才艳绝的无双,而是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认的双双。曾经的无双在看到安平王府败落的那一刻,就承受不住打击崩溃了。再清醒过来,我看开了很多事,王爷,如果你只是想看惊才艳绝的无双在你的手心里痛苦地挣扎,那你不用看了,不会有的,如果你想看一个平凡的双双怎么一步一步地改变自己的命运,我相信你会有额外的惊喜。而且我保证后者会比前者更精彩,更值得人们去欣赏。”

我一口气说完,说出了压抑在心中的真实想法。

“平凡的双双,改变自己的命运。”王爷轻声重复着,深黑色的瞳仁里折射出了奇异的光芒。

等他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他温和地告诉我:“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担心,你从前深居简出,认识你的人并不多。我今天叫你来,只是想告诉你,你穿上男装和你姑娘家的扮相大相径庭,如果不是我怀恨在心,印象深刻,还真认不出来。”

“王爷要我女扮男装?”奴婢愚钝,一时间没有揣测出王爷的用意。

“没办法,本王挑的时期不凑巧,昨日进宫将你的画呈给父皇看,好死不死的小苏贤人也在边上,他一眼就看中了你的画,说想要与你结交。父皇正巧要于年前在宫中举办一次品画大会,请了许多负有盛名的画师,要我将你一并捎上。你自己看着办吧。”王爷三言两语就把这棘手的事情推给了我。

我再能画,和那些名满天下的专业画师怎么比?我至多是结合中西绘画的长处,将传统的工笔白描和素描画法运用到人物画中。我不认为古代人都能够欣赏我的这种画法,而且真要去品评画师们的画,我不够资格。

我拿不出“改变命运”的士气,口气软了下来:“这,我可不可以不去?”

王爷存心要找我的岔子,怎么会让我好过,他反问:“你说呢?”

“……”你行,比腹黑谁都比不过你。

去就去,让你看看我双双是怎么技压群雄,光芒四射的!

王爷起身,整了整衣冠,那股子风雅飘逸让人心醉,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碎:“为什么本王一看见你悲惨的样子,心里面就格外的爽呢?”

第九回:进宫面圣

男扮女装是有技巧的,扮的好讨喜,扮不好就是欺君。

谢无双长得细皮嫩肉的,根本没有成为帅哥的潜质,扮男装的目的不在于让人家认为你是男的,而是要模糊自己的本来容貌,不能叫别人看出你是当年的那个第一才女谢无双。

我一身俊俏公子哥儿的打扮,却故意用了些脂粉,好让陛下看出我的性别。

“民女双双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看到我的时候,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云深,你可没和朕说你王府的这位画师是个姑娘家!”

王爷宠溺地说:“我们家双双有个坏习惯,就是喜欢穿男装,父皇请见谅。”

皇上大约是觉得无伤大雅,便赐了坐,我这才敢抬头看。新皇刚即位不久,最大的儿子东宫殿下不过十九岁,一眼看过去,那是相当的年轻。皇上长了一张不怎么严肃的脸,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倒是和王爷有九成相似。

和我并列坐在一块的,是京都最著名的几个画师,从白发苍苍的老者,到不足弱冠的少年,据说其中就有以山水画闻名于世的小苏贤人。皇上这么隆重地把我们叫到一块,还如此礼待地赐坐,一定是有麻烦的事情要我们处理。看来,品画大会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次的品画大会,女真那边会派温都鸿来,上次他百般诋毁周太傅的画作,不知道这次他又安的什么心。”皇上像看着一群国家栋梁一样看着我们,语重心长地说,“爱卿们,顶住啊,千万不要再丢了脸去!”

皇上话还没完,众人便窃窃私语。

我举手问:“温都鸿是什么人?既然他是存心来捣乱的,为什么还要让他来参加?”

议论声停止了,坐在我左手边长着娃娃脸的画师告诉我:“温都鸿是女真温都部落有名的才子,他其实是个汉人,后来流落到北方,为金国国主效力。他这个人画画还是勉强能看的……”

说到这里,皇上淡淡地扫视了他一眼,他立即改口:“呃,好吧,他这个人画画是真的很不错,可就是嘴巴不叫人喜欢。去年周太傅和他斗画落了下风,被他嘲笑到死,经过他那么一搅合,周太傅发誓此生再也不画画了。”

这么嚣张?

皇上说:“温都鸿是代表他们国主来给朕颜色瞧的,打着使者的旗号,朕想赶他走都不成。”

明白了,我们的任务就是让温都鸿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从精神上虐杀他,就像他从精神上虐杀周太傅一样。

可这关我什么事儿啊?

要斗画,在座的各位随便一位都比我强。我能画个什么东西?蜡笔小新还是火影忍者?得了,品画大会,皇后他们还要来品画呢,我要是在这个时候出风头,不是给自己找烦吗?我还是乖乖地做围观的群众好了。

皇上说明品画大会的利害关系,我听得昏昏欲睡,对面坐着的王爷同样昏昏欲睡,我们两个昏昏欲睡的人目光撞到了一起,不免要擦出点火花来。我毫不客气地用唇语谴责他:“都是你把我拉下水的。”

他也悄悄和我比划:“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我呸,明明是有福你来享,有难我来当!我一根中指回敬过去,皇上咳嗽一声,我们集体坐端正,高呼“皇上英明”。皇上是个体恤下属的好领导,他见我们兴致不高,便没有再发表他对绘画方面的高见,直接散会回家了。

“赵云深你等等我!”

我和王爷没踏出宫门两步,就有人追了过来。我回头一看,乐了,这不是方才那个说话很好玩的娃娃脸画师吗?

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到王爷肩上重重一拍:“喝花酒不叫上我,有漂亮的姑娘也不带上我,你还是不是人啊?”

王爷被他说得远离了人类的队伍,不免苦笑:“她?漂亮姑娘?你确定?”

“俗话说,不怕锦瑟高声叫,就怕云深微微笑。你笑这么阴险,肯定有阴谋,我才不上当。”他好奇地打量我,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帮云深‘无中生有’的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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