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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春色无双(8)

王爷居然把这事都和他说了,可见他们关系不是一般好。

我老着脸皮说:“谢谢夸奖。”

王爷这才向我正式介绍:“双双,这位就是文采风流的小苏贤人苏淮。”

我算明白了,小苏贤人前面这个“小”的含义。古往今来,称得上“圣贤”二字的,都是饱读诗书的大儒,苏淮这个样子,怎么也和那些上了年纪的圣人贤者沾不上边,但为了表示对他文才的尊敬,人们都尊他一声“小苏贤人”。

“去你的赵云深,你又是在酸我呢吧。全天下的人都能叫我小苏贤人,就你不能。”苏淮气愤地和我说,“双双,你知道吗,每次他和人出去打牌三缺一,总拿我当牌搭子,他和下人说:去,把小苏给叫来,就说万事俱备,东南西北就欠他一个东风。我说我忙着呢,忙着讲学忙着修书。他说你不是闲人吗?这世上再不能找到比小苏闲人更闲的人了。”

苏淮谈吐风趣是出了名的,我今天有幸见识,被他说得笑到不行。

“双双,棋逢对手了,你可以和小苏比一比谁的嘴巴更厉害。”王爷说。

苏淮脸上笑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我从来没见人能笑得这么光耀夺目的:“这还用比吗?你最厉害,比喝酒谁也比你不过,走走走,去杏花楼,差人去把东宫叫上,我们三个人一起灌他。”

王爷一听到苏淮要叫东宫,状似漫不经心地瞄了我一眼,说:“双双,你家那能干的伙计还等着你结算工钱呢,改日小苏来我府上,你们再好好谈谈画画的事情吧。”

我如蒙大赦,立即向苏淮道别。

我可不想和东宫一同喝酒。有锦瑟这样的母老虎在,基本上东宫就属于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存在了。

林晗像一阵风,但更像个鬼影。他改不了做杀手的毛病,时而坐在门口,时而站在窗边,一眨眼,又不见了,你再抬头看,丫跑房梁上去了。问题是,问题是我的小破屋真的很破啊,再经不起他这么折腾了:“林晗,你给我下来!”

林晗轻轻地从房梁上落下来,都不带响声的。

“你再上去房梁就要塌了。”

林晗想了想,说:“也是,宫主应该没有这么快就派人来。”

“那个,林晗,我有事情要和你说,”我有些心虚地说,“你是我请来的没错,但是我没有把你当下人看待,谢谢你每天替我烧水做饭,但是那个衣服……内衣……还是我自己洗比较好。”哎,实在丢不起这人。

“可是你烧水会烫到手做饭会做不熟,衣服也洗不干净。”

原来如此。

无双郡主不是无所不能的女神,她是生活白痴。

林晗带着无双私奔,还真是鞍前马后照顾得细致呀。我有点明白无双为什么不要做东宫妃,跟着林晗去浪迹天涯了。有些东西是用钱买不来的,在我还没有穿越来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那些刻意的讨好。我心里堵堵的,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为什么他和无双……我不敢问,我不想再问出他的眼泪。

我把话题岔开:“我的画店马上就要开业了,我想请你做我的模特,可以吗?”

“什么是模特?”

“就是——我想把你画下来,然后拿出去卖钱。”

“你要拿我出去卖钱?”

“不是不是,”我拼命摇头,“我是卖画,不是卖你。你放心,我很尊重人权的,也很尊重版权,如果你不愿意呢,我当然可以不画。”

我说的话他大概听不懂,可是他很难得地露出了本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笑容:“你不卖我,和我商量什么。”

“我我我……”我结巴了。

林晗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一片夕阳之中,我知道,就算他不见了,他也会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被那样一双眼睛看着,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无双,你选择了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他,是不是后悔了呢?

第十回:谁最猥琐谁就赢了

品画大会设在离京城不远的一处行宫里,风景十分优美,宫内引了大运河的河水,周围种植了品种不一的梅花,此时又正值梅花盛开的季节,走在这行宫里,还真是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会场的梅树上挂满了画笺,上面都是宫廷画师们的杰作,无论是远看还是近瞧都颇得意趣。我和王爷到了会场的时候,东宫和苏淮已经凑在一起把酒评画了。我的眼睛扫了一圈,没有看见锦瑟的影子,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就在王爷和东宫他们打招呼之际,帝后二人相携而来,皇后娘娘端庄秀丽,高高的个子,很有威仪,这点和东宫比较像。他们两个手挽着手,我感叹道:“谁说无情最是帝王家,皇上和皇后的感情这么好!”

王爷接话:“是啊,真好,好到总是联合起来逼本王讨老婆。”

他声音过大,引得皇后回头。

我连忙转过头去假装看树上的画,幸好皇后根本没有看我,她对王爷说:“当然要趁早娶王妃,没个人看着你你就成天花天酒地,像什么样子!”

活该!

该死的赵云深不安好心,故意惹得皇后注意,为非就是想吓吓我,哼,自己反倒挨批了吧?

品画大会没啥好玩的,无非就是这些才子佳人们各自show这一年来花大价钱收来的名画。其中最牛的非皇上莫属,因为他不仅喜欢书画而且钱最多嘛,冤大头在此,谁与争锋?

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品画大会名不副实,品画根本就是个过场,重头戏在于午饭过后的“斗画”。

一幅接一幅的画相继展示出来,我发现有几幅画色彩极凶,只用了水墨作画,乍一看是随意之作,可是却深入人心,无论是景色还是人物都呼之欲出,这不由得唤起了我的好奇之心。

“看来温都鸿的画技又有长进了。那我小苏闲人勉为其难,和他比比好了。”苏淮一挥手,他身后的随从立即呈上来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放着一幅画。

这样一幅画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苏淮一手拉着画轴的一端,极其自信地说:“温都老儿,去年我专攻书法,一不小心让你拔了头筹去。今天你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当然我苏子玄也不会为难你,我只带了一幅画来,且看看我能不能够与你一较高下。”说着,画卷拉开,众人“哇”的一声之后呆立当场。

苏淮带来的是《万里河山图》。他的画从皇上开始,在众人之间展示了一番,轮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凝神细看。

他画的是烟波浩淼的长江,滚滚的江水巨浪翻飞,随时都有可能从画中汹涌而出,接邻山水的是一座繁华的都市,来来往往的人群密密麻麻地布入画中,你都可以听到那嘈杂的脚步声。整幅画采用覆盖的手法,用色浓重,瑰丽宏伟,布局巧妙,杂而不乱,既有历史的厚重感又透出一股难以形容的灵气。

万里河山尽收眼底,第一个击掌称赞的人是坐在我们对面的女真人。

这位女真使者说:“苏公子不愧是中原山水画第一人!连我这不懂画的粗人都觉得此画堪称传世佳作!”

年过半百的温都鸿也点头赞许,他恭敬地起身对苏淮行了个礼,苏淮轻哼一声不打算理他,直接退到了我和王爷身边。

“老夫多年不曾南下看一眼中原的大好河山,苏公子圆了老夫一生的夙愿,将此等风光再现于老夫眼前,老夫感激不尽……”温都鸿啰里啰唆一大堆,我问王爷:“不是说这人很惹人讨厌吗?怎么今天转性了?”

王爷回答:“这只是个铺垫,这老东西骂人是不会带脏字的。”

“哦。”温都鸿虚伪的话我算是听不下去了,半天不把自己的力作亮出来,耍什么大牌?我起身要离开。

苏淮有些吃惊地问我:“你去哪?”

“大号。”我不耐烦地说,“我不认为接下来的东西有什么可看的。”

苏淮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知音:“一起?”

“随便。不过男的在左边,女的在右边。”我指了指茅房的位置,怕他跑错。

“多谢指点。”

于是我们两个人一左一右去解决生理问题了。

苏淮比我先回来,我重新回到席位上,画场中间唾沫横飞,吵成了一锅粥。我听到了温都鸿一个劲儿地谦让,最后还是皇上说品画大会的本意不过是为了交流心得,何必一定要分出胜负。

然而,女真人和我们的画师都虎视眈眈,想不分出个高下来是不可能的。

斗画斗不出结果,谁也不肯罢休。

“不如现场作画?”有人提议。

好,这才是重头戏中的重头戏。温都鸿早有预谋,他从容不迫地走到画台前,羊毫染墨,提笔就画。因为时限是一炷香,所以他运笔如风,泼墨作画估计都没他这个速度。

香燃了一半,画就诞生了。

苏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金粉观音。”

一直不说话的东宫有些担忧地望着苏淮:“我们之中有没有人能比他画得更好?”

“这要看那老儿怎么解释了。”

温都鸿说:“老朽以为,画画是对美的一种追寻,把美好的事物留在纸上,给人最初的感动。这一尊观音并没有用过多的技巧,只是老夫随兴起笔,随兴落笔,心中只有对美好的向往。世上最美的东西,是无形的,是至真、至纯、至善,佛光普照,万物德泽,愿佛心永存兮,纵河山尽灭而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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