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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春色无双(9)

“说得真好,纵使我的万里河山灭了,他的金粉观音还是佛心永存。”苏淮冷冷地说。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斗画了吧?我怎么听都怎么……哲学……

女真使者终于亮出了他的终极目的:“请你们汉人也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画出比至真至纯至善还要美的东西,比佛心还要永恒的东西吧!”

自由作画突然变成了命题作画。

温都鸿真的好阴!

我就不信了,斗画嘛,斗的不就是画技吗?你管什么内涵呢?温都鸿仗着自己歪理邪说的本事一流,把斗画弄成了斗嘴,还暗中讽刺苏淮的画,这除了猥琐我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皇上充满期待地朝我们这边投放目光,可在座的画师没有一个起身的。他们可以画很多很多好看的画,却未必能说得过温都鸿。更何况,画画是个需要时间的活儿,没有谁会猥琐到像他一样苦练速度的。一炷香的时间要画出永恒的美丽,太难为人了。

温都鸿见无人应战,笑得就分外得意了:“你们被名利浸染太久了,要做到心无杂念地追求美,不是埋头苦练就能成功的。老夫记得第一次参加品画大会的时候,只有一个小姑娘真心地称赞老夫的画,只有她才能看出画的真正涵义。如果是她的话,不难心无杂念地画出永恒之美。”

离皇上最近的老画师叹息:“不错,只有谢无双能够画出这样的画!”

我心头一震,盯着那中央的画台。

谢无双。又是她。

她的光芒可怕到让我不敢去面对。为什么我们有着相同的身体,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我握紧了手中的茶碗。

有人从背后拉了拉我。

我微微转头——是东宫。他的眼神是在告诉我,不要去。

然而我不能不去。如果我一直蒙在灰尘之中,我只能是卑微的双双,一个丫鬟,所有人爱的都不是双双,而是风华无匹的谢无双。我将失去我自己,迷失在这个陌生的朝代里。

勇敢地面对这些身份高贵的人,这是我挣扎着走出小破屋的第一步。

迎着皇上和皇后质疑的目光,我不卑不亢地说:“我可以画这样的画。”

记得我说过,我最大的优点不是画画,而是能说会道。画中国画,我只懂一点皮毛,和温都鸿没有可比性,若是比嘴巴嘛……嘿嘿。

看谁猥琐得过谁!

“皇上,请给民女一块麻布,要厚实,黏着性好。”宣纸薄了,我怕力度掌握不好,丝帛又没办法把我所需要的色彩染上去,我需要一块合适的粗布。

“诺。”皇上让人展开几匹质地不同的白布,我分别用手试过触感,挑了一块容易上色也容易掉色的。

一炷香的时间啊。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我,我没有拿专门为我准备的笔墨,而是走到香炉面前将那炷香拔了出来:“请再备一盆清水。”

我灭了香,对温都鸿说:“世上最美的东西是佛心,那我也画一尊佛,看看能不能比您的更美。”

温都鸿见我过于自信,忍不住说:“香——”

“你用一炷香的时间,我用一首诗的时间。”

我把这支香当成平时画画的铅笔,在画布上迅速勾勒出观音的轮廓。说真的我从来没有画过观音,在没有像皮擦的情况下,我只能运用速写的手法来画了。

紫红色的香灰不断地落到画布上,像沙砾停住在地里一样。

我缓缓念到:“一沙一世界。”

我搞定了观音的形状,香头上的香灰有些不够用了,我当机立断将香折断,又开始画观音身下的莲叶:“一叶一天堂。”

观音的手还空着,我给他的手里补上一只净瓶,正好念道:“双手握无限。”

最需要花时间的地方就在这里。我把香丢在地上,踩成粉末,用手沾了一把,给观音完善明暗交接线,顺便搞出点灰白黑的调子来,这幅画在我手里已然变成了素描。

素描有素描的好,至少形体准确形象逼真,空间感和立体感上,我私自以为,我的素描比温都鸿的金粉观音要好得多了。

在我拍拍手上的灰,将画立起来展示给所有人看的那一刹那,我念出了最后一句话:“刹那是永恒。”

温都鸿高声叫道:“老夫从来都没有看过这样的画法!”

这句话不知是褒是贬,我舒了一口气,开始猥琐地阐述此画的用意:“至真至纯至善这三样东西的确是美的,但是这三样东西都是无形的。所以我们所追逐的美丽,无色无形,无处不在,那是一种心境上的满足。佛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这从另一方面说明美的极致便是虚无,美不在于它能够保留多久,真正的美,即使是昙花一现,片刻惊艳,那也是永恒的。所以,温都大人,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永恒之美。”

“请您和那边那位大人共同举起这幅画,谢谢。”我叫他们把画竖着举高不要动。

“双手握无限,”我捧起侍者端上来的一盆清水,往画布上浇去,“刹那是永恒。”

香灰沾了水糊成一片,形成了一块块难看的色块,净水观音在瞬间消失。

温都鸿和他那可怜的来汉使者被我兜头一盆水浇下去,湿了大半边身子,我觉得十分解气。

皇上忍着笑说:“胜负已定,温都先生是否心服口服?”

温都鸿痴傻地对着那块画布说:“不,这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

呵呵,比画技你未必会输的,可是你吃饱了撑的,要和我比猥琐这就不能怪我了。

温都鸿欺负了苏淮,我怎么说也要好好回敬一下,我将他从痴迷中拉回现实:“温都大人,听说您虽然身在塞外,心中却时常思念家乡。可我觉得您汉语真不是一般的差劲。”

温都鸿被我说得勃然大怒:“你休要信口雌黄!老夫读过的书比你吃的饭还多,就凭你也配和我谈汉学?!”

我连连点头:“是,您学识渊博,民女我学疏才浅,比不上您。民女写几个字给你,如果你能够念出来,我就佩服你!”

众目睽睽之下,温都鸿绝对不会推辞:“不过是念几个字,却有何难?”

“好,”我赞赏他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精神,勇气可嘉。

我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这样一段话。我这段话是这样的:牛郎恋刘娘,刘娘念牛郎,牛郎牛年恋刘娘,刘娘年年念牛郎,郎恋娘来娘恋郎,念娘恋娘念郎恋郎,念恋娘郎,绕不晕你算我白忙!

“牛郎恋刘娘,刘娘念牛……牛……”温都鸿半天牛不出个所以然来,闹得大家捧腹大笑。

“练念娘郎”这个绕口令其实只要练习过,还是能够说好的,我还没拿终极彪悍的“黑化肥会发灰”来整你呢,保管你第一句都念不出来。

“念绕口令是练习汉语的一种方法,许多孩子启蒙就是从绕口令开始学起的,温都大人还是好好回去练练吧!”我用最猥琐的方法战胜这个总让皇上下不了台的人,再用最帅的方式退场了。

若不是温都鸿得罪过太多人,我也不会获得一片掌声。

第十一回:捉奸成双

女真人居然没有难为皇上,而是很爽快地递上了议和书。宋金两国交好固然应该普天同庆,但是我推掉了当晚的宫宴。没想到女真人离京之后皇后又在行宫里开了一桌酒席,说是要小范围庆祝一下。

王爷亲自来小破屋请我了:“最大的功臣就是你了,这回你是没办法推掉的。既然怕被皇后认出来,当初何必强出风头?”

这就要问你了,我和锦瑟那一次交手,充分说明了我争强好斗,你不就是看好了我这点才拉上我去参加品画大会的吗?

林晗给我用他的断水劈柴去了,我见屋里没人,于是不再装乖顺:“我是为我大宋的颜面着想,王爷你能不能不要说风凉话?”

“双双,你以为小苏真的没有办法对付温都鸿吗?你光顾着回头看东宫了,如果你朝旁边再看一看,就能看到小苏正在起身。”阴了我一道还能推卸责任怪我太冲动,我们家王爷就是聪明,“好了,快去换身衣服。皇后又不是要吃你,东宫小苏都在,何况还有本王,谁敢为难你?”

……就是因为有你才可怕。

王爷没有骗我,皇后的酒席只是小范围庆贺,看着就不像鸿门宴。除了皇上东宫和苏淮,来的人只有诸位王爷和公主。请允许我忽略掉花枝招展的锦瑟娘娘……

席间,皇后锐利的目光瞪着王爷,王爷吓得往东宫身边缩了缩,却被东宫无情地推开了:“母后看你呢,你躲什么?”

皇后顿时冷笑了起来:“哼,不就是怕本宫逼他找王妃么?”王爷一双狐狸眼开始无辜地左顾右盼,可狐狸眼就是狐狸眼,摆脱不了腹黑的事实。皇后不理王爷,而是找上了我,弄得本奴婢受宠若惊:“双双姑娘,听说你一直住在云深府上?”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回娘娘的话,民女本是王爷买来的丫鬟,因为略懂书画,平日以碳灰作画作为消遣,不想却被王爷看重。”

皇后听得很满意,她的眼里有了笑意,不知道在计较些什么。

我是品画大会上的大功臣,皇上问到我要什么赏赐的时候,皇后发话了:“双双虽然喜着男装,但难掩天生丽质。不如本宫把云深赏给你,让你做他的王妃,好好看着他,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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