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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罕(62)+番外

穆老四在一旁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心道,人家就没要过你。

“小柳怎么了?”郁声听七哥提了自己刚认识的朋友,连忙问,“七哥,你欺负小柳啊?”

“我怎么会欺负他呢?”穆老七高声喊冤,“我对小柳的心,日月可鉴!”

郁声裹着被子眨眨眼:“哦。”

“我对他,情比金坚!”

郁声蹭回穆闻天身边:“哦。”

“我……”

穆老四烦得不行:“你走吧。”

穆老七深感受伤,拎起酒瓶,往嘴里灌酒,然后酒壮怂人胆,一屁股坐在了炕头。

“四哥。”郁声腾地蹿进穆闻天的怀里。

穆老四搂住他,还没来得及说上一两句宽慰的话,穆老七就开始呜嗷呜嗷地耍酒疯。

连那只被晾在浴盆边,睡在毛巾里的雪貂,都被穆老七吵醒,窸窸窣窣地从屏风后爬出来,瞧瞧酒气熏天的穆博天,再看看被穆老四搂在怀里,只露出半张脸的郁声,然后果断爬上了炕……又被穆闻天拎着后脖颈,提溜了下去。

穆老四记着小貂咬郁声的仇,压根不许它近身。

雪貂郁闷地趴在炕下,瞅准时机再次蹿上去,却不敢靠近郁声,自己找了个舒服的角落,暖和和地团成了一团。

穆老七还在哭:“我不走,我不走……你们怎么都叫我走?”

“……小柳叫我走,四哥也叫我走,郁……郁声啊,你不会也叫我走吧?”

郁声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嘟囔:“天……天色已晚……”

他还盼着四哥的药效不要过呢。

穆老七没听清郁声的话,期盼地望过来。

郁声对上七哥含着水光的眼睛,一时语塞,到底没好意思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但是郁声不好意思,穆老四好意思。

穆闻天的好事被打断,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无处发泄,弟弟硬凑上来找骂,他还能忍?

“瞧瞧你那熊样!”穆闻天一蹬腿,穆博天就从炕头坐到了地上,“你不睡,郁声也得跟着你不睡觉?长本事了,在弟弟面前耍酒疯?”

穆老七抱着酒瓶子,怅然若失。

穆老四愈发气不打一处来:“人谢小柳就算是欧米伽,也是男人,难道比你多了俩器官,就得上杆子当你的人?”

“喜欢什么就去争取,争取不到,要不就认命,要不就咬着牙继续争!”

“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四哥……”穆老七犹如醍醐灌顶,摔了酒瓶子,扑到炕上,抱着四哥的脚,又是好一阵哭。

穆老七边哭还边发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对不起四哥,对不起弟弟,对不起我爹,对不起三妈妈,呜呜呜。”

穆老四只觉得头疼。

而郁声盯着穆博天抱着四哥脚的手,委屈巴拉地想,四哥软了。

……有穆博天这么一个活宝在侧,穆闻天想不软也难。

于是穆老七顶着两道怨念的目光,离开了四哥的院子,被半夜寒冷彻骨的风一吹,总算觉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刚刚……郁声在四哥的炕上???

穆老七脚下一软,想要回去一探究竟,可等他回头,看着早已熄了灯的院子,又迟疑了起来。

酒喝多了,出现幻觉也说不一定。

再说,郁声在四哥的屋里怎么了?

爹让四哥照顾郁声嘛。

穆博天把自己说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了风雪里。

而熄了灯的穆闻天忧伤地躺在炕上,怀里还有一个同样忧伤得软绵绵的郁声。

郁声趴在穆老四的胸口,腿根蹭着半软的肉刃,恨不能现在就给四哥灌一大碗加料的鸡汤。

他没经历过情事,不知道硬多久算时间长,但他能明显感觉到穆闻天的颓丧。

这可不行。

四哥好不容易硬了一回,失去信心怎么办?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穆闻天是为肉刃的疲软而沮丧。

郁声不想四哥难过,所以假装睡熟了,从穆闻天的怀里滚了下来,窝在一旁,做出一副没发现穆闻天疲软的姿态。

穆闻天更郁闷了。

穆老四原想着,若是郁声还有劲儿,今晚就可以直接把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

原本水到渠成,一切顺利,谁承想,撞进来一个穆老七,直接把郁声撞困了。

穆老四越想越郁闷,越想越睡不着,硬邦邦地躺在炕上,睁着眼睛瞪天花板。

谁承想,睡熟的郁声忽而伸长了胳膊,小手在被子底下艰难地挪动。

穆老四浑身僵硬,连呼吸都放缓了。

那只微凉的手窸窸窣窣地顶起被子,跨过千山万水,终于来到了沉甸甸的肉刃边。

郁声失落地掂了掂,在头皮发麻的穆老四耳边,幽幽地叹了口气:“……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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