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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这样地爱着你(56)

丁姐看了一眼不太在意地安慰说不是晒斑,就是个小雀斑,她说:“有我这么大还长雀斑的吗?果真女人过了二十五就走下坡路了,我以前脸上可什么都没有,不行,我得去医院把它给弄了。”

那时候丫丫还小,早就撤掉了宝宝椅,但坐大人的椅子又不够高,吃饭的时候屁股下面要垫个厚厚的硬垫 ,听她这么说,便着急地从旁插话:“不要,妈妈不要把它弄没,我舍不得它。”

她笑:“你这个小破烂儿王,你那些坏玩具旧衣服舍不得扔就算了,我这个有什么舍不得的,妈妈把它给弄掉了会更漂亮。”

丫丫惯会拍妈妈马屁:“你现在已经很漂亮了,这样最漂亮!”

她先是冲着丫丫笑,然后向他望过来,也对他笑。

想一想,那大概是七、八年前的事了,难道他已经到了忆往昔,岁月如昨的年龄了?明明当时都没太在意的几句闲话,这会儿却忽然从脑子里闪了出来,清晰得好像就是昨天发生的事。

原来她后来并没有把它弄掉,他伸手摸了一下那个小雀斑,大概是弄痒了她,她抬手在他碰过的地方挠了挠。他不担心会弄醒她,甚至希望她在这一刻醒来,但他知道她不会醒。如果她不想醒的话,不论他怎样,她都不会醒的。

凌晨,天还暗着。

肖依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梁宇琛怀里,一时间困意顿消,但没敢立时起身,怕惊醒了他,只是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屏住呼吸从他臂弯里蹭出来,确认他还熟睡着,才悄声出了房间。

梁宇琛是三个多小时后才睡醒的,习惯性地伸手去旁边床头柜上摸手机,未果之后才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上面是肖依伊的字迹:你的衣服在柜子里,车钥匙在衣服兜里,卫生间有新的洗漱用具,厨房有早饭。丁姐今天休息,我带阳阳陪丫丫去上钢琴课,中午就在外面吃了,吃完直接送她回去。客厅的窗子我开了个小缝在通风,麻烦你走前帮我关一下,谢谢。

梁宇琛起身下床,和衣而卧这一宿,身上又紧又累,衬衣裤子也皱得不成样子,只能先将就将就,回家再换。

打开衣柜,从外套口袋里找到手机,划开,取消无声,有两个未接电话和几条信息,看了看,没什么着急的事,便先去旁边卫生间洗漱。洗漱用具都是新的,旧电动牙刷柄旁放着还没开封的替换刷头。

洗漱完,梁宇琛拿着手机去了厨房,台面上放着两碟小咸菜,灶台上放着半锅白米粥,旁边的蒸锅里放着小馒头,也可能是豆沙包。

不过不管是馒头还是豆沙包他都不喜欢,随手打开冰箱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合胃口的,这才退而求其次地把火打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趁着热饭的时间回复未接来电和信息。

其中一条未接电话来自他妈,该是知道他昨晚和宇琨喝得烂醉如泥,不放心他身边没人照顾。他打过去报平安,他妈回说已经给依伊打电话了。昨日树杰把他送来之后给他妈打了个电话,今晨他妈打他电话不通,便给依伊拨了过去。

他妈在电话里念叨他不注意身体,不拦着宇琨喝大酒也就算了,还跟着他一起喝,你爸的身子是怎么垮的,就是年轻时候喝大酒喝的,你们俩就有样学样,将来岁数大了受罪。

梁宇琛百无聊赖地听着他妈唠叨的时候,无意间瞥见垃圾桶外面掉了一块碎纸,他有些强迫症地起身走过去想要捡起来扔回桶里,看到上面的字迹,愣了一下,说了两句敷衍宽慰的话,挂了母亲的电话。

梁宇琛踩开桶盖看了看,把垃圾桶里撕碎的纸片捡了起来,放到桌面上。碎纸撕得整齐,并不难拼,很快便被他还原了两张废弃的留言。

两张留言纸和刚刚留在床头柜上的留言显然是从同一个本子上撕下的,上面也都是肖依伊的笔迹,内容却大不一样。

第一张上只半有句话:“衣服我帮你挂在柜子里了,手机在衣服兜”,大概是提笔忘字,兜字写错了,划掉改正之后还是被废弃了。

第二张纸条则写了整整一页纸:“衣服我帮你挂在柜子里了,手机和车钥匙都在衣服兜里,我带丫丫去上钢琴课,丁姐今天休假,阳阳我也带上了。旁边客卫里给你准备了全新的洗漱用具,那个电动牙刷柄是旧的,但是牙刷头是我新买的,你可以放心用。厨房里有米粥、豆沙包和小菜,你自己去厨房热了吃吧。知道你不爱吃,不过也别去冰箱里找别的吃的了,昨天喝成那样,还是吃点儿养胃的。不知道你今天你中午在不在这儿吃饭,睡醒之后发个信息告诉我一下,在的话,我们回来时顺路买点儿菜,如果不在这儿吃,我就带着丫丫和阳阳在外面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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