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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欲念(3)+番外

这几年他身上的锐气通通消磨不见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愤世嫉俗的少年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众人鄙夷地靠吃“软饭”的无能窝囊废。

虽然我这么想,但是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嫌弃过顾岑光,真的。

即使我每天辛苦的工作,回到家还要忍受他的冷嘲热讽,我都想留他在我身边。我想让他欠我的,这样他就离不开我。

大概是发现了我正看着他,顾岑光转过视线,温柔地看着我:“你今天似乎没有完成任务。老板会骂你吧?”

我使劲地摇摇头,咧嘴笑着说:“老板爱死我这个销售天才了,才舍不得呢。”

我使劲地笑,不想让顾岑光看出一丝一毫的不妥。

其实我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老板知道我没有买到会怎样。那批昂贵的鸵鸟皮是老板从南非定的货,亲自去港口从集装箱里拿回来的,珍贵非常。虽然我们的皮包厂名不见经传,但是在超A市场里,我们的货口碑都是最好的,价格很贵,却销量很好,靠的就是我们不计成本买优良的材料,还有精良的手工,和完全比照真货仿制。不查序列号,连专柜的小姐都分不出真假,甚至很多名人都爱买我们的超A包。

而现在,没有真货,我不敢想象我们的生产线会怎样的地震。

但是我不打算告诉顾岑光这个不幸的消息。因为我们本就风雨飘摇的生活,再也经不起这样的重击。

我的存折里好不容易存起的用来结婚的两万元,除去来香港的所有费用,根本所剩无几。

我轻叹一口气,低低地,微不可闻。

 

“季礼,你很累么?”

我抬头看了一眼顾岑光,无力地摇摇头。

“我们分手吧。”他的声音不高,语速缓慢,我有些烦躁他的反反复复和不分场合,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你可以不看我,可以不理睬,但是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顾岑光一字一顿地说:“上周我妈妈找来了,她让我回家。只要离开你,我可以回到从前。”

我听到这话,情绪没有丝毫地起伏。我完全肯定顾岑光的话。

是的,顾岑光不是天生这么穷的。如果不是大三那次斗殴事件,我们不会被大学退学,不是被退学,我们不会逃家,不是逃家,我们不会这么窘迫。

为了顾岑光,我众叛亲离,所以我不敢想,我会离开顾岑光。

女人都是虚荣的动物,即使过的不幸福,也要抱残守缺。

所有的人都在看我和顾岑光的“好结果”。所以我不能,我不能让别人看扁。我必须争这口气。

“岑光,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别再说分手了好吗?”我的口气很卑微,但是我心里没有任何难过的感觉,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祈求,几年来每次顾岑光受不了要离开,我都这么做。我知道他爱我,他舍不得我。

这次却不一样了,顾岑光没有以往的愤怒,而是一脸喜笑的温柔:“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是我受不了苦日子,是我要离开,季礼,我们分手,认真的。”

楔子(下)

我终于意识到顾岑光的异样,落地玻璃外维多利亚港的海景给了我力量:

“如果分手,我永远不会回头。”

顾岑光眼底有了一丝黯淡,我知道他爱我,所以我才这么说,这是我最后的挽留,只要他打住,我们还可以继续。

只见他又慢慢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我:

“你在皮包厂里能赚多少钱?两个高中文凭的人要过的多苦?我的出生你该知道,我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于季礼,你很漂亮,你完全可以去找一个比我强几百倍的男人。”

我摇摇头:“我不要比你好的男人,我只要你。”

顾岑光微微一笑,满是心酸,片刻后,他眼神里多了几分决意:“你不是要我,你只是要一个左手写字的男人,如果我是右手写字,你或许不会注意我这个人。你想从我身上看见谁的影子?于季礼!!”

“哗——”

我握着空空如也的杯子,直直地盯着被我泼的满身是酒的顾岑光,缓缓地说:

“顾岑光,这杯酒,泼光我对你的念想。我对得起你,从此以后,我们各不相干。”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就没了那份执着,我害怕,我害怕他再说下去。

顾岑光不只一次问我,为什么从来不说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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