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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欲念(4)+番外

我都无言以对,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他,用尽任何办法我都要留住他。

而现在,我有一种被人光天化日剥光的羞耻感,我只想赶快离开。

我逃也似的抓起包离开座位,周围都是异样的眼光,我也全然不顾。

临行前我还记得付账。顾岑光身上只有我给他的几张零钞,我知道。

此刻,我明明知道我们是彻底完了,却感到很轻松。我穿过太古广场,走在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上,四处都在放着欢快的圣诞快乐歌。而我的心也由衷地跟着快乐。

我是不是太无情?

一个人散步散到了维多利亚港,岸边已经集聚了很多人,我一时想起,今天是圣诞节,不管去哪里都有很多人。

本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试试能不能哭出来,不想老天爷不给我这样的机会,我就只好跟着人们一起欢乐了。

正当我乐不可支地看着烟火时,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蓦然一回首,江海洋满是关切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双眼失焦了,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怔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我感觉自己像被穷摇附身,眼泪在眼睛里直转,我努力克制我的眼泪,害怕下一秒我会变身马叔叔喊出我心底的委屈。

江海洋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小心地问:“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压低声音说着,眼泪却不可抑制的掉下来。江海洋凑近我擦干我的眼泪,软声安慰道:

“不要哭,他离开你是他的损失。”

我惊异地扬起头,一双泪眼看着他。

“刚才,我也在Napa。我就坐在你背后。”江海洋看出了我眼底的疑惑,解释道。

背后?那我们的对话,他岂不是都听见了?

我有一刻感到很羞耻,但是转念一想,今天一次性让他看见所有的不堪也甚好,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买不到包,我明天就卷铺盖回去了。

我微垂眼睑,也不知道我的眼泪从何而来。到底是因为顾岑光的离开,还是江海洋的出现?

我只知道,它现在停不下来了。

我发誓我绝不是穷摇式的主儿,但是我现在想尽办法也没法停下来了,看着江海洋手忙脚乱的样子,我自觉老脸也没处搁了,可是我却很欣然他还会慌张于我的眼泪。

等我停止流泪,已是一小时以后。科学证明,流眼泪超过5分钟是对身体有害的,我今天居然对我的身体施加了12次毒手,实在是有够罪恶。

哭过以后,我倍觉神清气慡,但是我没有表现出来,坐在江海洋的身边我觉得全身的气力都集中在脑子,一旦我松懈,我的大脑会不受控制。我害怕我会乱说话。

“今天碰见你,以为你过得很好。”江海洋手肘撑在栏杆上,眼睛眺望着远方。

我沉默,转过视线去看洒满缤纷霓虹灯和银色月光的海面,海水像起了褶子一般,一波波的荡漾。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江海洋,他遇见我的时候,我穿着老板提供的名牌“工作服”在象征着“奢侈”的爱马仕里,任谁看见我,都以为我是发迹了或者两眼放光嫁的好了。

但是事实上,我仅仅只是一个连证件都还不齐全的皮包公司的销售员,按老板的话说,就是“鼻子眼儿里有几分可塑的贵气”,才被派去买样品而已。

而我的老板,一个一直自认为是杜拉斯笔下情人化身的中年谢底男人,此刻大概正在香港的某一处旅馆和他的小小香港情人温存。

这次要买的包24号早上空运过来为了庆祝平安夜才零卖的限量版,老板为了带他的小情人过平安夜不得不把我派去买包,多出一份差旅费。而我没有完成任务,还多花了很多钱。想到这里,我不禁更加郁闷。再加上江海洋那样的话,我本能地辩驳:

“不是只有有钱才是过的好。”

我扯了扯自己的廉价外套,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江海洋,我讨厌他用同情的眼神看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海洋看我有几分生气的样子,连忙慌张地解释:“我碰见你以为你过得很好,我很欣慰,可是刚才……”他骤然顿住,怔怔望着我:“公主,我很心疼你过的糟。”

我一愣。

很久没有人叫过我“公主”,我几乎要忘记我还有过那样单纯而耀眼的时候。从小到大不管去哪里,总有人称赞我漂亮,不是单纯的恭维,我确实有被人称赞漂亮的资本,从小学到大学,我一直被孩子们评为校花,正因为被这样捧着,才被嫉妒的女生取外号为“公主”,影射“公主病”。但是男生们却觉得不以为然,觉得“公主”这个词甚好,于是我的外号便这样流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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