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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迷心窍(9)

安徽也出现了急雨,想想在家乡的父母,严念卿有些担心。她想了许久,还是拨了家里的电话。

响了三声,电话接通。电话里传来母亲略微尖细的声音。

“喂。哪位?”

“……”严念卿沉默了一会儿,才忐忑不安的开口:“妈……是我。”

还没等她再说,电话已经挂断。嘟嘟嘟的断线音让严念卿觉得浑身上下冷的麻痹。

自她离家,选择与父母设想截然相反的路开始,她就应该习惯这样的生活。可是她还是觉得疼。

独自一个人坐在家里看电视,虽没有沈季渊家里那么奢华,但她的小窝也算半个豪宅了。空间大,环境优,远离喧嚣,背靠半山。只是房子里空荡荡的,说话都能有回音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她又开始发了疯的想念薄彦钧。想念曾经和他挤在一室一厅的房子里,像寻常的夫妻一样生活。他还在念书,而她已经开始在娱乐圈里跑龙套。他白天上课晚上打游戏,她做饭的时候会来捣乱;她困倦的时候会像小狗一样把她舔醒来索欢。他活得生机勃勃精力充沛,她深爱着他混沌不开的样子,虽然笨拙,却纯粹的无可取代。她对他像妈妈,像姐姐,像妻子,她扮演着一切他生命里重要的角色。他爱她,她爱他,一切都简单的像一张白纸。

而这张白纸最终还是被众多辨不清本色的浑浊染指。他腻了,倦了,他对她说:“念卿,对不起,是我变了。”

严念卿浑噩的被抛弃在回忆里。她无助,她哭泣,却终究还是爱着他。三年的时间,累积了太多美好。让她连恨,都夹杂着模糊的眷恋。她不能责怪他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他害怕寂寞。

她明明知道的呀。可她仍旧无法释怀。

五年来,她总是梦见他。梦见他在她梦里微笑。可一转眼,那笑容却已经不再。

周日,天气转好。严念卿起了个大早。五点就到达公司。今天有个大型的赈灾活动,许多明星以志愿者身份一同到灾区看望灾民,送去物资救济。

为了表达诚意,所有的明星都只带一名助理,跟随大部队,毫无特权。有几个同行的女明星娇滴滴的坐在车里抱怨太阳太晒。记者一来拍照却又装模作样的挤眼泪。严念卿觉得有些好笑。摇摇头对这些人敬而远之。她穿着志愿者统一发的白T恤,随着大队伍去往灾民们临时居住的帐篷,地上乱石堆砌,严念卿走的有些吃力,却全无抱怨。

灾民们的遭遇让她动容。对于这些苦难中仍保持乐观的灾民,严念卿无以言表的佩服。她不知道该怎么实质性的帮助他们。只能跟着志愿者们一起嘘寒问暖。片刻后,严念卿走到旁边休息,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姑娘,帮我捡一下肥皂!手滑哟!”

严念卿一回头,发现脚边多了一块透明皂。她捡起透明皂递给那位在消防栓旁洗衣服的小嫂子。顺利的与她攀谈了几句。

那小嫂子虽热情,但她一直在专注的洗衣服,一时也没认出严念卿。后严念卿嫌热摘了帽子那小嫂子才一下子惊呼出声:“呀!姑娘!你长得真像那个电影明星严念卿啊!”她惊呼完后忽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说:“想起来啦!今天好些明星来当志愿者!哎呀!你该不会就是严念卿吧!!哎呀真是漂亮啊!”

她惊喜的一蹦起来,双手随意的在裤子上蹭了蹭,兴奋的说:“严小姐你等等啊!我去喊个人!他可喜欢你啦!”

严念卿被她的热情惊到,但也没有不适应。她出道这么些年,因为见到她昏倒的也不是没有。她坐了一会儿,没见那小嫂子,就径自坐上她刚才的位置,帮她把剩下的衣服给洗了。正当她就着消防栓渗的水漂洗衣服时,那小嫂子独特的嗓音又响了起来:“瞧见没!瞧见没!我没骗你!真是严念卿!”

严念卿闻声抬头,额前长长的刘海垂下来,半遮住她的视线。她还没抬手撩开头发,视线就定格在一处。整个人石化一样顿住。手上正在拧的衣服也“啪、”的一声掉进了盆里。

五步之遥的地方。一行三人,其中最显眼的一个,正是薄彦钧。

两人四目相接,一时竟望的失神了。最后是那大嫂嚷嚷声打断了两人的怔楞。

“诶!严小姐你咋给洗这脏衣裳了!快放下!”那小嫂子赶紧窜过来抢过严念卿手上的衣服,不好意思的说:“这些衣裳都是穿了好久的,脏了严小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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