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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爱神(26)

庄子蔚见她犯难,便问她,“怎么了?”

“我不吃百合。”

“那我和你换好了。”不等回话径自将自己的那碗皮蛋瘦ròu粥和她的调了个位置。

庄悟新的眼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打转。无奈一个垂着头,一个神色自若,完全看不出端倪。

庄子蔚用餐巾擦擦嘴,“我们打算今天下午就走。”

“不行。”庄悟新不满地说道。

“你小儿子在家,我们可不敢再在这里呆着了。”庄子蔚冷冷地说道。

“什么我的小儿子,他也是你弟弟。昨天是子蘅糊涂,可这不也没出什么事嘛。再说你也已经教训过他了,他不会再犯浑的。”

“狼行千里吃ròu,狗行千里□!”庄子蔚对他爹也没什么好气。

“庄陌总得在除夕晚上替老大去祠堂给祖宗磕头吧!”庄悟新把主意转到庄陌身上。

庄子蔚想了一下,勉强同意了。

未必圆时即有情

一连几日都没有看见岑玉芬和庄子蘅,才知道庄子蘅鼻梁骨断了,在医院养着呢。岑玉芬也在医院照顾他。

庄子蔚看不见这两人,心情相当不错。

除夕晚上,庄家祠堂内。

祠堂远看上去黑黢黢的,进去才惊觉威严肃穆。中堂一块匾额上隶书写着“奕代流芳”四个斗大的字。

旁边的红木立柱上则是“燮理阴阳不过替天行道,参赞化育无非代地施恩”的对联。供桌上放着先人的牌位。如今庄子蕂的牌位也上了桌。

庄陌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庄悟新拈着香恭肃地拜了三拜,“庄家列祖列宗在上,今日既是不孝子庄子蕂魂归故里之日,也顺便将庄家如今的嫡长孙女庄陌带给你们看看,好认祖归宗。”

又喊庄陌磕头。

庄陌老老实实地跪在蒲团上磕了头。

按照惯例,岑玉芬是无权进入庄氏祠堂的,所以只剩下庄子蔚和庄子蘅兄弟俩了。长幼有序,庄子蔚应该先拜,不料他也不跪,只是自行拈了香敬了敬。便垂手退在一边。

庄悟新不好发作,狠狠瞪了他一眼。

鼻梁上包着纱布的庄子蘅造型有些搞笑,他不敢造次,老实跪着磕了三个响头。

一干人回了花厅。今日花厅门口还悬挂了灯笼。原先的灵芝纹方桌换成了一张红色樱桃木空花雕龙圆桌,卷云纹扶手椅也换成了仿清式圆鼓台凳。

“今天是团圆饭,大家都上桌,不要拘束。”庄悟新招呼岑玉芬坐到了他的左侧。

区区五个人而已,圆桌便显得大了些。

佣人们鱼贯而入。精致的菜肴一道道上了桌。

庄陌知道庄家家长举筷其他人才能开动。不料庄悟新却吩咐佣人在每个人面前的酒杯里添了酒。他端起酒杯,“这一杯酒每个人都要喝,辞旧迎新的。”说完一仰头直接下肚。

岑玉芬觑了觑庄悟新的脸色,斟酌着说道,“医生吩咐子蘅最近不能喝酒的……”

庄悟新瞪圆了一双豹眼,“庄家的男人哪有不能喝酒的!”

庄子蔚却直接伸手拿过庄陌的酒杯,淡然开口,“她不能喝酒,这一杯我替她喝了。”

三姨太阴阳怪气道,“老爷子,二少对这个侄女儿可照顾地紧呢!”

庄悟新也不搭理她。庄子蔚听见她在“侄女儿”三个字上加了重音,心中顿时不快。他的眼神如同淬了冰水的锋刀在三姨太脸上盘旋了一阵,岑玉芬便乖乖噤了声。

庄悟新看着这个儿子,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极为满意。三个儿子里,就属老二最像自己,有决断,有手腕,有魄力。如今是越发出色了,如同出鞘的宝剑,无人能撄其芒。

“老二,你也三十出头了,也该考虑考虑终生大事了吧!”庄悟新看着人丁凋落的花厅,开了口。

“是啊是啊!老爷子想抱孙子想了好几年了。”岑玉芬帮腔。

庄子蔚面色不变,眼光却悄然落在临座的庄陌身上,他很想看庄陌的反应。

庄陌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敢流露分毫,仍旧安静地坐着。

庄子蔚看不出端倪,懒懒地接过话头,“我自己有数。”

“你别只会嘴上糊弄我,抓紧时间拐个老婆回来生个大胖小子才是正道。到时候我也好金盆洗手过几年含饴弄孙的舒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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