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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爱神(27)

岑玉芬一听这话,脸上颜色变了几变,老爷子看来拿定主意要把庄家交到老二手里不成?

庄陌只觉心口酸胀难忍,是啊,他已过而立之年,也该成家立业了,总不能因着自己的缘故一直单身吧?

正兀自难受着,那边庄悟新又想起她来,“庄陌也十八岁了。快了快了,再过个六七年,找个上门孙女婿,没准我们庄家也能四世同堂了!”似乎已经可以想象那种儿孙环绕的热闹日子,庄悟新开怀大笑起来。

庄陌听得这话,脸颊飞红,垂下了头。

庄子蔚抿着酒,思绪也飞远了,再过六七年吗?一个年轻的男人会走自己身边带走她,她会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她的生活里将没有他。她的喜怒哀乐将会围绕别人而转,而自己只能像那个下雨的夜晚,站在暗处,远远地投去一瞥吗?她的世界他再也难以涉足难以交错吗?

不,我不允许!心底一个声音狂叫着。

一阵烦恶。他加快了喝酒的频率。

旧事漫随流水至

初三,庄子蔚和庄陌坐上了回S市的班机。

自从除夕晚上,庄陌发觉庄子蔚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的眼睛里有很多她看不明白的情绪,似乎是痛楚挣扎无力还有一些别的什么。每当她小心地想看清楚时,他的眼神就会很快恢复以前的一片清明。让她几乎怀疑那些似乎都是她的错觉。

高二下学期课业负担明显重了起来。各科老师挂在嘴上的都是这样一句,“同学们要抓紧啊,没几个月你们就高三了。”

庄陌趴在桌上,一个劲儿地打呵欠。

周仲言笑眯眯地问她,“刚刚睡了半节课,还没睡饱?”

庄陌瞪他,“你知道我刚才睡觉的?不对啊,我明明掩护地很好啊。”指指桌上的防御工事——高高堆起的课本。

周仲言拖长了声音,“有些人啊,上课睡觉就像小鸡啄米似的,头一点一点的。”

“真的吗?我睡觉的时候动作这么大?完蛋了,不会被那个爱记仇的语文老师看见了吧?”庄陌一脸担忧。

周仲言扑哧一笑,“骗你的。如果你上课一直在磕头的话,这会儿你已经去办公室喝茶去了。”

“周仲言,你知道你这会儿像什么吗?”庄陌问他。

“像什么?”他从善如流。

“像狐狸。而且是成功偷到鸡的狐狸。”

周仲言看她绷着脸,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和别的老师调课的关系,庄子蔚今天下午没课。他正准备去书房处理数据,不料客厅的电话响了。

拿起话筒,一个柔和的女声,“请问是庄陌的叔叔庄先生吗?”

庄子蔚眉头微蹙,“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林雪妍,庄陌同桌周仲言的妈妈,勉强也算是庄陌的老师吧!我想请您和庄陌抽空来我家吃个便饭,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

庄子蔚的眉毛皱地越发厉害了,“什么事?”

林雪妍没料到对方如此直接,反倒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尽量解释“是关于庄陌弹钢琴的事情。”

还在措辞的林雪妍却听见对方低沉的嗓音,“您的邀请我们接受了。您说个时间吧。”

“那太好了,如果您方便的话就这周六晚上吧。我家庄陌来过,她认识的。”

“好的。再见。”庄子蔚挂了电话。

林雪妍松了口气,真是古怪的人呢。

庄陌会弹钢琴?庄陌的老师是周仲言的母亲?庄陌去过周家?

一连串的问题让庄子蔚捏紧了拳头。这些事他居然一件都不知道!

也没什么心思去处理实验数据了。庄子蔚只等放学的庄陌给他一个解释。

晚上庄子蔚接她放学。庄陌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刚系好了安全带,却见庄子蔚没有系安全带,她当即提醒庄子蔚,“叔叔你忘了系安全带了。”

庄子蔚却猛地抓住她的左手手腕,盯住她的眼睛,“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庄陌完全跟不上他的跳跃思维,“我让你系安全带的。”

庄子蔚摔开她的手,“不是这个!我是问你有没有什么事是你瞒着我的。”他的口气已经很是不耐。

“没有啊!”

“林雪妍是谁?”庄子蔚脸色相当难看。

“林老师?她和你说什么了吗?”庄陌有点心慌,他知道自己会弹琴的事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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