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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101)+番外

挥挥手,维克托交待两个黑衣保镖,“把他带下去,关到阁楼上去。”

“父亲!”直到被拖出去,马克西姆凄厉的叫声仍久久回响。

阁楼。他少年时噩梦的开始。他至今都忘不了阁楼里那阴鸷冷冽的蓝色的月光,泛着杀机的蓝色的月光。莫傅司眼帘低垂,专注地看着地毯上的花纹。

“你很好。”维克托徐徐落座,但声音里却带上了一丝暮气。

莫傅司缓缓抬眸,“谢谢父亲夸奖。”

老公爵凝望着苍白如雪的儿子,“你母亲好吗?”

莫傅司依旧面无表情,“不清楚,大概过得不错。”

维克托闭目沉思了片刻又睁开眼睛,“你在恨我当初把你从你母亲身边执意带走?”

“没有。那是我自己的选择。”莫傅司油盐不进。

“你恨我。”老公爵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陈述句。

莫傅司却忽然笑起来,他本来就偏阴柔的长相此刻愈发显得邪气,“怎么会?您多心了,没有您的话,今天这诺大的家私也落不到我头上。”

维克托没有错过他脸上每一丝表情的变幻,但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听到这话,他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如今我等于只有你这么一个独子了,日后我的一切自然都是你的。”

莫傅司唇角弯弯,“多谢父亲。”

“过些日子你就回蔺川吧,收购鼎言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莫傅司鞠了一躬,退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莫傅司便晃荡着去了阁楼。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绝对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所谓阁楼,其实是庄园废弃的储物间,因为小而且又在小楼最顶上,这才被搁置,成为了变相的囚禁室。少年时的莫傅司曾经在那里度过一个难忘的冬天,所以他此刻心情不算太愉快。

“你来干什么?”是马克西姆恶狠狠的声音。

“故地重游。”莫傅司面上带着清淡的微笑。

马克西姆忽然扒住铁门,“是你对不对?老家伙根本就没有结扎,你骗了我们。”

莫傅司挑了挑嘴角,“他老人家不想再闹出人命,所以准备近日结扎的,我只不过把将来时变成了过去时而已。都怪你们太心急,没准儿你我还能多个小弟呢。真是造孽。”

马克西姆眼睛都恨红了,“莫洛斯,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出来的,你等着。”

不以为意地一笑,莫傅司淡淡道,“可惜,现在除了我,你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马克西姆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起六弟加夫留沙的死相,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十六岁的莫傅司因为折断了拉大提琴的四弟的手腕而被关进了阁楼,他们这些做哥哥的自然不会放过整死他的这个机会,每天将仆人送的馊饭冷菜倒掉,或者往里面撒尿,他倒是傲气得很,半点没碰,居然也没饿死。老六忍不住了,将耗子药拌在饭里,逼着他吃,然而结果是老六被他那双白皙秀气的手活活扼死在两根铁栅栏之间,连眼睛珠子都鼓了起来,而饿了几天的莫傅司则狠狠咬在老六的脖子上,在喝血。

他至今都记得那可怕的景象,苍白俊美的少年嘴唇殷红,俯身凑在人脖子上,汩汩地饮着热血,看见铁门外面的他们,抬头森然一笑,舔了舔嘴唇,活脱脱就是一只吸血鬼。老五吓得屁滚尿流,跑去喊来了老东西。那老狗当时只是若有深意地看了看淡然而立的少年,二话没说,就把他给放了出来。从那时起,他心底就对这个最小的弟弟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隐秘的畏惧感,这样的敌人,留着太可怕了,所以他一直和莫洛斯作对,竭力置他于死地。

“你等着,我会出来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马克西姆喃喃自语,与其说是在威吓莫傅司,不如说是在自我安慰。

莫傅司抱手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轻笑起来,“大哥你省点力气吧,我们家的佣人最会踩低迎高了,躲你都来不及,谁还会给你跑腿帮忙?再说你给老头子带了这么一大顶绿帽子,你觉得他还会饶了你吗?至于我,也会千遍祷告让你死,绝不祈求一字救你命。”说到最后,莫傅司笑得愈发欢畅。

“你这个狗娘养的小杂/种!”马克西姆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将莫洛斯的忌讳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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