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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115)+番外

结束之后,莫傅司并没有着急地退出去,他喜欢被她严丝合fèng地含住的感觉。

温禧的手指还在他的脸上缓缓描画着,眉,眼,鼻,唇,仿佛要用手指记忆住这张过分英俊的脸孔。

莫傅司忽然捉住她游移的手指。温禧吓了一跳,双腿微微收紧,又是一阵销魂的刺激。莫傅司深深吸了口气,温禧则闹了个大红脸。

“你出去。”温禧声音很轻。

莫傅司不吱声,反而闭上了眼睛。但依旧捉着她的手指。

温禧无法,只得有些气鼓鼓地看他一眼,百无聊赖地望着华盖c黄立柱上的雕花图案。看着看着,竟然眼皮又沉重下来,然后便盹着了。

莫傅司听到耳畔平稳的呼吸声,这才睁开眼睛。他看着脸蛋粉红绯绯的温禧,有些好笑,又有些羡慕。

小心翼翼地退出来,温禧立时就醒了。

四目相对里,莫傅司竟然破天荒地感受到了一丝不自在。视线瞥到c黄头笼龛里那尊维纳斯半身像,似乎正媚眼含笑地望着他。飞快地调转目光,莫傅司翻身坐起,拿起浴衣披在身上,这才开口道,“醒了就起来吧。”说完赤脚下了c黄,又赤脚进了帷幕后的盥洗室。

昨晚她的衣服从里到外全都湿了,温禧将揉得一团皱的浴衣展平后拿在手里,开始犯难,难道就这样真空穿上?不行,她要到楼下客房去一趟。披上浴衣,穿上拖鞋,温禧噔噔噔便下了楼。

莫傅司早晨的淋浴向来“短小精悍”,用骆二的话来说,就是和水亲个嘴。所以当他冲完澡后出来时,发现卧室居然不见了温禧,脑袋竟然一下子有点懵。仿佛刚才种种成了春梦一场,而温禧是日本神话里那只报恩的仙鹤,飞走了。

温禧拿着换洗衣物上楼时就看见莫傅司脸色古怪地站在地毯上,发尖还在滴水。看见她手里抓着的衣服时,莫傅司脸色又是一变。温禧以为是她真空穿着浴衣的缘故,连脖子也慢慢红了起来。

“你去洗澡。”莫傅司有些莫名的气闷。

“噢。”温禧应了一声,便钻进了浴室。

莫傅司眼看着她美人鱼一样游进了浴室,忽然开了腔,“以后把你的衣服拿到楼上。”说完不等温禧答话,便出了卧室,只留给温禧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把衣服拿上来?温禧站在浴室外间的男子更衣室里,怔忡地看着宽敞的壁橱、特制的领带架和鞋架,难道以后她的衣服会和他的衣服袖口擦着袖口,衣襟挨着衣襟放在一起?这是否意味着什么?

她正心如鹿撞之际,心底却陡然有个声音冷酷地提醒她,她的衣服,来自于Gucci、Prada、Dior和Chanel这些一线大牌的昂贵的连衣裙、小礼服裙真的是她的衣服吗?真正属于她的衣服通通在学校宿舍的衣柜里,而它们,是没有资格和这些来自于伦敦西区萨维尔街最顶尖的裁fèng手工定做的西服和衬衫待在一起的。

可是也不是每件古琦的衣裳裙子都可以和他的衣衫放在一起的。这是另外一个声音,和刚才的声音针锋相对。温禧惨然一笑,她哪里还需要这样多余的自尊心,她的自尊早在答应他的那一刻就荡然无存。那时的她,为了前途出卖自尊,现在的她,为了爱情,又想讨回自尊,但却忘记了,在金钱和爱情面前谈自尊是多么愚蠢的事情。尤瑟纳尔那句话说得多好——世界上最肮脏的,莫过于自尊心。

解开浴衣的系带,温禧徐徐走近那奢华到糜烂的浴室。温水从莲蓬头里洋洋洒洒扑上她的脸孔时,她还是羞耻地捂住眼睛哭了,盛极必衰,强极则rǔ,每一段繁盛毗邻的必是衰落,每一次欢愉背后的都是悲戚,“终于,这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了”,可以后呢?她以后的路在哪里?

她没有显赫的出身,没有万贯家财,除了这一点美貌,她凭什么去做未来的公爵夫人,她甚至连俄语都不会。爱过了他,她还可能再接受其他男人吗?绝无可能。套用那句文艺入骨的话——倘使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再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

她也只有萎谢了。别无他法。

外研社的刘明璋主动打了电话给温禧,问她愿不愿意去外研社下属的一家翻译公司实习,有薪酬。

温禧本来就在为大四的学费犯愁,莫傅司给她的那张黑金卡她拿到柜员机上刷过,当时看见屏幕上的账户余额时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光是数数位她就反复数了三次。她还真没想到自己这么值钱。但是她并不打算用里面的一分钱,不是傲气,她只是单纯地想和其他黑金卡的女性拥有者有那么点不一样。她,和她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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