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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嫁了病秧子妹夫(156)+番外

静姝对竹楼里的佳人万分好奇,却也对她不敢苟同。

于她而言,亲缘大于天,狗子可祭天,让她为了一个男人这般放弃自我简直是天方夜谭。

转过假山,顺着曲水回廊,望北书斋遥遥在望。

静姝不禁又加快了些脚步。

*

书斋外。

守门的门神竟是从唇红齿白的童子换成了黑脸煞神谢一。

静姝在书斋石阶前驻足,一指紧闭的书斋门:“我可能进去?”

谢一面无表情地看了静姝一眼,霎时低垂下眉眼,替静姝推开了书斋的门。

在书斋门打开的瞬间。

书斋里低声交谈的声音霎时一顿。

交谈声再起时,蔺先生话风一转,那带着几分干哑的声音里少了几分模模糊糊的郑重,多了几分隐含调侃的抱怨:“公子总说你心里有数,可你这一件接一件的事儿做出来,却哪里还有心中有数的样子?不说你纵着她开那惹上面……”

蔺先生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鸭子似的,连番抱怨戛然而止,再开口时便换了抱怨的点:“还不顾情势,深更半夜的去爬怀瑾院的窗!也不管眼下是什么时候,有多少事需得你拿主意,净想着你家小娘子那点子事儿,招呼着她往书斋里跑!依老夫看公子这是……”

谢瑾年声音清澈如冷泉,不愠不火地打断蔺先生的喋喋不休,慢条斯理地道:“若非先生非要棒打鸳鸯,我们何必跟牛郎织女似的。”

蔺先生没好气地轻嗤:“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欺我!但凡公子能免了这个俗,没有行事愈发无所顾忌,老夫又何必做那条无情的银河水!”

谢瑾年轻哼,仿佛在哼蔺先生杞人忧天。

蔺先生憋着一肚子抱怨,又转为语重心长:“老夫也知道,公子新婚燕尔,流连温柔乡乃是人之常情。但恳请公子谨记,温柔乡,英雄冢,切莫再肆意而为,为了博美人一笑,便罔顾正事了。”

这话说的!可真是抬举她了!

就算她是祸国殃民的苏妲己,他谢瑾年有一个国让她祸害吗?

静姝脸上挂上冷笑,捨级而上,边走边不紧不慢地说:“竟是不知蔺先生对妾身评价竟是如此之高,只是先生也未免太小看外子了。”

静姝入了书斋,袅袅娜娜,行至茶案前,看着手揪胡子的蔺先生,轻言细语:“即便妾身堪比那夏之妺喜,商之妲己,周之褒姒,晋之骊姬,是祸国殃民的妖姬,外子却不是淫奢残暴的夏桀,暮年好色的帝辛,更不是为博美人一笑而烽火戏诸侯的幽王……”

“噤声!”谢瑾年眼含着笑意打断静姝的话,隔空轻点静姝,轻叱,“恁大的胆子,管什么话都敢说,不想要脑袋了?”

呃,战斗精神一来竟失了谨慎?

不,是她竟然已经从心底里对谢瑾年这个臭狗子全然信任了……

静姝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斋门,吐了下舌头,朝着谢瑾年盈盈福身:“妾身一时激愤,口不择言了。”

谢瑾年忍着笑,面无表情地警告静姝:“祸从口出,娘子需得谨记谨言慎行,否则招来祸患,悔之晚矣。”

他这个小娘子,不吓唬吓唬真是不行。

方才那番话,私下里与他说说还好,若是他日在外人跟前儿也含怒说出这样的话,那便是上赶着给人送把柄了。

素来温和染笑的眉眼,一旦沉下脸色,竟还真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静姝弯起眉眼,莲步轻挪,挪到谢瑾年身边,捏着谢瑾年肩头的袖子,轻轻摇晃:“夫君切莫着恼,这里但凡有一个外人,我也是不敢说那样的话的。”

谢瑾年再也绷不住,随着小娘子的力道应景儿的轻晃了两下身子,便破了脸上的严肃,无奈道:“下不为例。”

静姝霎时松手,笑弯了眉眼:“自然。妾身虽然驽钝,不如夫君智计周全,却好歹有个‘记性好’的优点,同样的错误必不会犯第二次。”

蔺先生揪着胡子兀然轻哼:“谢家娘子记性确实好,能记住那么多祸国的妖姬,想来也没少读史。既如此,还请谢家娘子能够以史为鉴,便算是为公子考量也少行那些献媚取怜之事!”

啧,这个老郎中!

静姝攥着发硬的拳头,冷笑:“蔺先生谬赞,妾身实不敢当。先生或许有所不知,我与外子之间……”

说着,静姝似笑非笑地斜睨谢瑾年一眼,“献媚取怜的从不是我,先生劝谏错了对象。”

献媚取怜?谢瑾年?

蔺先生错手揪下了一把胡子,目瞪口呆。

看着蔺郎中一脸被震碎了三观的模样,静姝轻舒了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

谢瑾年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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