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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嫁了病秧子妹夫(300)+番外

说完,那汉子抹了一把脸,打起精神扬声喊:“前边儿乡亲且让的路来,让谢少夫人回府去见谢公子最后一面。”

“前边儿的乡亲且让让路,让谢少夫人回府去送谢公子一程!”

“前边儿的……”

“……”

一声传一声,一声连一声的吆喝声传出去,堵在前面的人流自发靠向街道两侧,让出了一条路来。

静姝抠着红肿的掌心,含着泪盈盈福身道谢,便重新登上了马车。

*

街边,鼎沸鱼香二楼。

和亲王隐在窗后阴影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街上的一切,仿佛自言自语般:“本王还是不信。”

先前代和亲王往京城谢府给静姝送过鸿雁的赵长史,从窗外收回目光,不紧不慢地道:“不管如何,这一场丧事不是假的。任他有千般算计,却也不能死而复生了。”

“先生。”和亲王于阴影里转身,看向赵长史,“谢瑾年便是千年的狐狸,只要他在明面儿上,又何足为惧?怕只怕他是诈死,换个身份到京中去搅风搅雨。”

赵长史长眉轻颤:“区区一介商户子罢了。”

若是以前,他也会如此认为。

然而,自他从谢瑾年手中接过飞羽卫,知晓了诸多秘辛之后,他却是不敢那般自以为是的托大了。

和亲王皱眉沉吟了一会,盯着大街上远去的谢家马车,沉声道:“谢瑾年可不止是商户子,他若当真是诈死,让他入得京中,那可就是得遇风云便化龙了。”

赵长史神色微变,旋即垂眸道:“那便让他入不得京。”

和亲王回身看向赵长史:“谢瑾年身手不凡。”

赵长史颔首:“至不济京中还有曹相。”

和亲王似笑非笑:“若是留有余地,不如不做。”

赵长史心中一突,一整神色,单膝跪地:“王爷请放心,有三十死士,必叫他诈死变真死。”

和亲王未置可否。

转身走出阴影,展开折扇,犹如画过眼线的眉眼染上肆意不羁的笑意:“走罢,该去吊唁谢瑾年了。”

也正好去看看那棺材里躺着的到底是不是谢瑾年。

赵长史叩首,恭声应诺。

*

和亲王与赵长史这一番密谈,先和亲王一步进了谢府。

梧桐院,东厢。

白玉茶案上,沸水烫着新茶,烫出满室茶香。

带着“人|皮面|具”的谢瑾年与蔺先生于白玉茶案两侧相对而坐。

细竹筒里的密信自谢瑾年手中转到蔺先生手中。

蔺先生看过之后,执壶给谢瑾年倒了一盏刚泡得的茶汤:“和亲王行事虽肆意不羁,却不该是如此粗莽之辈。”

谢瑾年捏着茶盏,慢悠悠地啜了一口,曼声道:“引蛇出洞罢了。”

蔺先生会意。

和亲王这是拿不准他眼前这位是真死还是假死,故意到鼎沸鱼香里演了这么一出,试探他眼前这位的反应呢。

却也太小瞧他眼前这位了。

蔺先生把密信丢进煮水的红泥小火炉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当年泰老爷与谢大姑娘那一段风流韵事,王公大臣、皇室宗亲里知情者不在少数。”

谢瑾年轻嗤一声,显然是对那段风流韵事颇为不齿。

蔺先生抬眼端量谢瑾年。

意外的发现,谢瑾年眉宇间竟是没了以往提及那段往事时的阴郁,只有毫不遮掩的嘲讽。

不论是谁化解了他的心结,如此却是甚好,无怨无恨行事才能更为理智:“自膝下诸子接连亡故之后,泰老爷先是派了尹院正来,紧接着又派了八什金戈卫至此,恐怕疑心公子诈死之人不止和亲王一个。”

谢瑾年指腹轻抚墨玉马头,漫不经心地道:“进京之路想必会十分精彩。”

蔺先生错手揪掉一缕胡子,气哼哼白了谢瑾年一眼:“泰老爷给你定的进京时间也十分精彩,说句大不敬的话,却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谢瑾年嗤笑:“有尹老头儿给我‘吊命’,死不了就行,左右到京里有满太医院的太医给我调养。他要的是活着的储君,哪里会管我会受多少罪。”

蔺先生沉默了须臾,劝到:“公子还是早些启程为好。”

谢瑾年抬眼看向满府缟素,摇头道:“不急,总要把瑶瑛安排妥当了,我才好安心启程。”

蔺先生又想骂谢瑾年色令智昏了。

然而,抬眼看谢瑾年一眼,到底没敢骂出口:“令正并非莬丝花,又有谢夫人护着,公子何须忧心?”

谢瑾年收回视线,看着蔺先生,慢条斯理地道:“但凡有半分委屈她的可能,我便不能安心。”

蔺先生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咕哝了一句:“美色误人!”

谢瑾年斜睨蔺先生:“先生也知我沉迷美色不可自拔,若是不想我为她倾国倾城,便请务必护得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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