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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如许(233)

“刘皇上,我可以向你推荐一个人吗?”’她坐正,很认真地对他说道。“朕洗耳恭听。。”

“阮妃,也就是现在的安南公主,她才是当之无愧的才女,又诚心向佛。我觉得她做女官很合适,也会很称职,也会让她意识到自身的价值,过得开心一点。而且,能为家族争光

,一直是她的心愿,她若做到魏朝第一女官,她会非常感谢你的。”’

刘煊宸惊骇她脑筋转得如此之快,他以为她就只会看病呢,若是把心思放在别的方面,那定然也会有了不得的成就,他不想被她左右,可却无力反抗了。

爱情本身就是壮丽的纷扰,心智的不平衡,根本不能用常规来分析。他这一生,真的少不了她了。

“朕若破格让她做女官,是给你一份人情,朕不是只付出,不索取的人,你怎么回报朕呢?”

浓浓雾雨中,她双眸湿润。他暗哑的嗓音在她耳畔低回,悠悠淡淡,每一个婉转起伏,都会令她觉得好温柔。

心,一下子酸涩得如亭外的骤雨。

她突然发觉,不知从何时起,她爱上了刘皇上。

爱如潮水,如此强烈又无法抵挡,她只能闭眼,任其将自己淹没,然后再咬着牙命令自己要坚强地浮出水面,因为这份情意来得稍晚一点,而刘皇上,不管她是否自由,他都不是

她可以去爱的人。

她才懂爱情,便将擦肩而过,这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啊!她又悄悄流起眼泪。伸手拭去她长睫下泛出的泪珠,他调侃地一笑,““看你这么难回答,不如朕帮你……”。

“刘皇上,”。她捂住他的嘴,不知这个姿势有多暧昧,“不要说,不要说……。”她怅然地摇头,恳求地哽咽道。

“傻瓜!”刘煊宸更紧一点地抱住她,不是男女间相互倾慕的那种热情拥抱,是一种关怀,是一种体贴,他不逼她。她不是别的女子,除非自己想通,不然任何人都强迫不了她的

他发誓,不管是来明的,还是来暗的,她和杜子彬的婚礼都不会有的。“真的是个傻瓜就好了。’”她叹道,口气幽远、迷茫。

不会相思,学说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她紧紧地回抱着他,心中充满了惆怅和无力。亭外的雨渐渐地小了,雾气消逝,阳光再现,被雨冲洗过的天地,清朗得令人眩

目。

“要回太医院吗?’”刘煊宸轻问道。

怀中的小女子闷着不说话,他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医帽歪在一边,发丝散在他胸前,泪眸下,樱唇微软,看起来既倔强又脆弱。

“皇上。”罗公公领着一群太监和侍卫走到亭子前。

“嘘!’”刘煊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地抱起云映绿,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地向他的寝殿走去。

六月的皇宫,如沉闷而又平静的大海,海水下,一股潜流嘶吼着,就欲冲出水面了。暴雨之后,又是晴空万里。

是夜,无疑有满天的繁星,一轮清月,风微微的,难得一个凉慡的夏夜。街头、巷角,纳凉的人多了许多,仰望着星空,议论起马上快要到来的七夕夜。

祁府,后园,从祁小姐的绣楼中却传出“咣当”一声熬风景的巨响,外面守候的护卫们你看我,我看你,齐齐打了个冷战。

齐王刘煊羿暴跳如雷地在房中走来走去,毫不在意脚下一地的碎瓷,““祁左相,你……竟然不经本王同意,私自作主辞了祁初听的官职。””邪魅的双眸中射出两束愤

怒的火苗。

昨夜,他喝得酩酊大醉,直睡得日上三竿,醒来后,才得知祁左相已经向刘煊宸上交了祁初听的辞职申请。他不由火冒三丈,白天又不宜出府,好不容易等到晚上,还没等他上轿

,祁府的管家已来到了他的府门外,说是祁左相请王爷过府一叙。他一进绣楼,房中已有三人,祁左相,还有真正的祁初听,伶云阁的大老板祁公子。

祁初听一脸梨花带露,赌气地背转身,不看他。

祁公子则一脸冷笑地盯着他。祁左相最深沉了,捧着个水烟壶,吱吱地吸着,看不出任何表情。

刘煊羿一瞧这架势,就知是祁公子烧了把什么火。

他可不是看人脸色,任人摆布的人,气急攻心,一下掀翻了房中的八仙桌,子弹就上了膛,开始狂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