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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如许(88)

美目缓缓流转,瞟向正在走过来的俊美男子。

这个一向眼高于天的男子突然跑进歌馆,用大把的银子,要求她今晚吟唱云尔青的诗词,甚至还亲自调弦奏乐。她心生窃喜,以为他是为了自己,当她站在歌台上时,看到台下坐

着的清丽女子,才知他放下身架,只不过想博别人一笑。

“我对你有过什么承诺没有做到吗?”云映绿忐忑不安地问道。

“我说一个男子怎么会那么懂女儿心思呢,原来你是女扮男装。你这不是骗人吗?”桃红羞恼的泪水淋淋。

云映绿揉揉鼻子,觉得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映绿,我如此丢脸的演出,有没让你心情好一点?”秦论动动十指,许久不弹琵琶了。今儿一弹,别说,手还酸着呢!

他温柔的眸光专注地罩着云映绿,一丝一毫的余光都没瞥向满脸期待地看着他的桃红。

云映绿心神一怔,他原来是为她的。“我心情已经好多了。”

秦论含笑牵过她的手,“那我们回府吧,不然伯母下次一定不同意我带你出来了。”

桃红痛楚地闭上眼,真的会错了意。

云尔青擅知女儿心,擒获男人心也一样擅长。她真是好嫉妒又好羡慕。

“听到自己的诗被别人吟唱,有什么感觉?”秦论问道。

两人踏着月色,往马车走去。

“你说刚刚唱的是我写的?”云映绿大惊,想不到,她还那么有才。

“嗯,你忘了?”秦论挑挑眉,掀开车帘,扶着她上了马车。

“最近真的很健忘。”云映绿悻悻一笑,“不过那十听着很委屈似的。”

“映绿,以前的事就像是一扇门,关上了就关上,你不要总想着回头看。今天过得开心吗?”马车内一团漆黑,他慢慢挪近了她,握住了她的手。

云映绿像是在沉思,好半天才开口,“秦公子,我有点好奇,你爱穿艳衣,又会弹琵琶,你喜欢女子吗?”

秦论一愣,哈哈大笑:“映绿,你是不是怀疑这个,才说我们彼此了解不够的?”“也不全是。”云映绿老实地回答。

“映绿,我们秦家的两块生意,一个是药庄,一个是棺材铺。天天面对的不是病人,就是死人,久而久之,心情总压抑着。我传彩衣,就想调节下心情,明快的色彩会让人心情轻

松一点,至于弹琵琶,那是为了发泄心中烦闷时才学的。乐器之中,我觉得只有琵琶来表现情感强烈。”

云映绿一惊,不禁对秦论有点刮目相看,这人心理学学的不错。“那你天天挂着个笑脸,并不是因为真正开心,也是为了调节心情。”

“我烦心的事也多,比如你迟迟不肯允婚,我就一筹莫展,不知怎么做才能让你点头,唉!”秦论是唱作俱佳。

云映绿抱歉地低下头,“对不起,我……暂时还不想结婚,我对这里的生活还不太适应,也不知这里会呆多久……”

她嘀嘀咕咕的,马车又颠簸着,秦论就听见了第一句,“那我们暂时不成亲,先订婚如何?”

“订婚呀……”云映绿拧着眉,没有做声。

秦论叹气,这一天下来,似乎没什么进展。

没事,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要不直接来强的?秦论挽着云映绿,步下马车,借着风灯的微光,凝视着她娇美的清颜。

“明早我来接你去药庄。”像是不经意,他的手一带,唇擦过她的耳腮。

云映绿不太自然地拂拂秀发,“明天,明天……我有……”

“就这么说定了!”秦论没给她找借口的机会,直接堵住了她的嘴,“进去吧,我用目光送你。”

云映绿轻笑挥挥手,门倌点着灯笼迎了上来。

新月高挂,夜风清拂。

云映绿由门倌陪着,往后花园的绣楼送去。路经围墙之时,她习惯地抬起头,看向她常趴着的那截围墙。

“呃。”她突然捂住了嘴,停下了脚步。

墙头边,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站着,隔了这么远,都能感到他散发出的摄人气势。

“门倌大爷,你先回去,这几步路,我自己走。”云映绿低声说道。

“那我把灯笼留给小姐。”门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