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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撩完就跑的我如何哄回黑化男主(435)

……

俞家在城西的别墅是典型的中式古典风格,青瓦白墙, 高门大户,环境清幽,空房间很多。用来给阿恪养伤, 那就再好不过了。

经过几天时间, 俞鹿脖子上那圈泛着青紫色的勒痕总算淡了, 后脑勺砸到地上弄出的肿块也消了。俞夫人却是紧张得不行,怕俞鹿会留下后遗症,硬是将俞鹿拘在俞家的老宅里休养。

同时,因为那两个奸细牵扯到了西南军阀庄文光的人生安危,他们已经自尽了,对这两具尸体横竖查不出什么。俞鹿是唯一一个听到了他们对话的人,泉州警察署的人来了好几趟,让俞鹿尽量回忆那天的细节。

俞鹿不想在父母眼皮子底下被管这管那的,等问询告一段落了,她就主动要求搬到了城西的别墅去休养。

这一天的傍晚,俞鹿终于在客房里见到了阿恪。

房间中静悄悄的,他闭着眼睛,正在休息。一只手搭在被子上,微微偏着头,可以看到肩头是裸着的,并没有穿上衣,身上缠着手术的绷带。那颗子弹射进了他身体里,好在,并未射穿脏器或脊柱,据说就连医生也对这颗子弹奇妙的飞行轨迹称奇。

实际,这就是命运之子的光环罢了。

俞鹿看到阿恪在睡觉,就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不想吵醒他,悄悄掩上了门。

房间的窗帘拉开了,也有暖炉,若只穿单衣是不会冷,露出肩头就不行了。

被子又被阿恪的手压住了,俞鹿困恼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不远处的沙发上整齐地叠放着几件衣服,是阿恪那天穿来袍子,已经被洗净了血迹,送回来了。恰好还放在了暖炉前,一摸上去,柔软又暖烘烘的,俞鹿抱起了衣服,打算给他披上,忽然摸到了口袋里有一个硬邦邦的小玩意儿。

俞鹿一愣,伸手进去,摸了出来。

躺在她手心的是一支短而圆的口红。殷红似火的色泽。

打开那盖子,能看见是崭新的,也不见被水泡坏的痕迹。

估计是俞家的女佣在洗衣服前,发现了口袋里有东西,就给拿出来了。晾干衣服后不知如何处置它,就又放回了原位。

俞鹿转了转口红,瞬间就明白过来,噗嗤地一笑,有些得意。

之前在昆西待了两个多月,她都没发现阿恪身边有过女人的化妆品,更不用说他的母亲和妹妹,她们都不用这种东西。

应该说,昆西村寨里的女人都不用这种西洋来的口红。

只有她,当着阿恪的面涂过口红。

唯一的解释就是在下山那天,阿恪买的。

至于是买给谁的,就不言而喻了。

俞鹿眯眼,将口红藏在自己的衣兜里。趁着衣服变冷之前,走到床边,将它披到了阿恪的肩上。

却没想到,衣服在沾上皮肤时,阿恪的眼皮轻轻一抖,忽然睁开了黑眸。

初时仿佛警惕的狼,在看见了床边的人是谁时,那丝警惕瞬间消散了,仿佛掠过了一丝惊喜,便想坐起来。

“慢着,你别动了,伤口不是还没长好吗?”俞鹿隔着衣服,按着他的肩,轻轻将人按了回去,问:“想喝水吗?”

房间里的空气很干燥,阿恪的喉结干渴地动了动,嘴唇有些起皮,就点了点头。

俞鹿起身,轻快地跑开了,给他倒了杯热水。

喝完了润喉的水,阿恪才低头,发现自己披着的是当天穿过的衣服,怔了怔。

“我怕你冷,给您披件衣服。你放心吧,上面的血迹我家的佣人已经给你洗干净了,一点儿味道也没有。”俞鹿笑眯眯地说,将他的杯子接了过来:“我再给你倒一杯。”

受伤前的画面,一阵阵地晃过眼前,少年蜷在被上的手指轻轻一动,注意力从腹上隐痛的伤口挪开,猛地记起来了,自己藏在衣服口袋里的东西。

在俞鹿转过去后,他不动声色地探手进去,却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

没了……

阿恪心中一紧,便听见了前方的少女轻轻地笑了一声:“你是在找这个吗?”

前方,房间窗帘之下的阴影里,俞鹿好整以暇地倚在了名贵的梳妆桌边上,面对着他。一只手横放着抵在胸下,另一只手的手肘支在其手背上,纤细白嫩的五指间夹着一支泛着冷艳光泽的红,笑得仿佛一只恶作剧成功了的狐狸,在对他明知故问:“是那天下山的时候买的吗?偷偷买来的,是要送给谁呀。”

“……”阿恪的下颌微微绷紧了下,搭在了被子上的手指也悄悄蜷紧了,感觉脸颊有点发烫,有些许不敢直视她。

以前对这些女人用的东西都会视而不见,可那天,路过了橱窗,看见里面的口红,他的脑海里,就神差鬼使地浮现出了俞鹿出发前,姿态柔软地趴在镜前,懒洋洋地勾画着自己那张精致的嘴唇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