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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一辈子?!(46)

叶末突然就觉得自己被困在一处黑井之中,四周空落落的,伸手不见不指,头上蒙有一块黑布,密不透风,她的呼吸开始困难起来。

她突然就觉得,绝望,无助、恐慌、无力----

她急需一个温暖的怀中,一个依偎取暖驱逐寂寞的人。

哀伤地望着她,赵惜文将她抱起,他的唇覆上她的眉心,像烧红的铁石般烙上她的眉心,她的心间,“末末,我的末末,我的宝贝,我要你,我要你,哪怕全 世界的人都抛弃了你,也还有一个我,”喃喃的,象魔咒,缠绕着她的忧伤。

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嘴唇随着吻上去,越来越热烈,两片炙热的嘴唇不断吸吮着她的唇瓣。

“哥哥,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哽咽着,叶末唇边沾着赵惜文的泪水,“你若不要我,我,大概会死吧,”她的唇吻上他的,轻轻滑着,若有似无。

初吻 ...

最近天罡物燥,叶末便秘了,手握草纸,五官扭曲努力了半天,却是一头的暴汗,一池的清水。

哎----先歇歇再来!

她揉了揉酸麻的小腿,擦了下满额的小汗,一抬眼,看见正对自己的厕所门板上写着一句话:“想知道治疗便秘的小诀窍吗?请看左边墙壁。”

便秘的诀窍?这不正是她的福音吗?于是,头一撇,看向左边,上面写着:“其实在右边啦----”再看右边:“好好拉你的吧,乱看什么?!”

“嘿嘿----”叶末,笑翻了。

这才发现,四面门板上都写满了字,难道这就是时下最火的厕所文化!

只见,左手的门板上写着:“我很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办?”

底下有人接道:“我也一样!”

然后第三行是:“ME TOO!”

第四行是:“人生就是这么迷茫!哎----”

第五行问:“天啊,你们到底碰上什么难事了?”

最后一行有人回答:“她们手纸掉茅坑里了。”

右边门板上写着:“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后面一个怒火冲天的图像。

后面有人接:“天下男人皆薄幸----”

继续:“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最后一个:“姐妹们不要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

看了几条后,叶末越发地兴味盎然起来,便秘不便秘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直到----

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她从校服里掏出手机,摁下通话键,“喂----”

“叶末,你行啊你,长出息了,居然学会了逃课----怎么?你就这么急不可耐?连最后的四十五分钟也等不及?”电话那头,是叶菡睿压低声音气极败坏的低斥。

叶末好命,不仅以吊车尾的成绩落户在了八中的精英班,还好命地跟全市的状元王子做同桌,着实羡慕妒忌死了全校的男男女女们。

“叶菡睿,我是你姑姑,请注意你的口气和称呼!”叶末揉揉自己发酸的小腿,第n次无奈地重申,“还有,谁逃课了?”叶末反驳道,屁股抬高,将身上的重量从腿上移开。

美眉微蹙,呃----腿麻了!

两人的关系相比以前,确实有了质的改变,同班同桌不说,还同吃、同回家、同做作业,同……就差同睡了。

甚至,赵惜文去国防大深造这段时间,充当叶末‘ 闹钟’的艰巨任务也落在了他的身上,当然这实属他自动自发自愿的行为。

两人的关系是亲厚了,可叶菡睿没大没小的态度也越发嚣张了,竟然直呼长辈姓名。

“好,小姑姑,你可否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这声‘小姑姑’叫的轻柔,柔的像情人间的耳语和昵称。

‘好’这个词,亦勾着宠带着溺,温柔的像个纵容小妻子的大老公,没有掺杂半点揶揄和调侃。

“你说你没逃课,那你现在在哪?别忘了物理老头最恨的就是无故旷课迟到,尤其像你这种好学生,”叶菡睿重音落在‘好’上,威胁成分颇浓。

“啊----”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叶末方才知道自己竟然在厕所里呆了二十分钟,也就是说课已经上了十二分钟!

“他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有没有说见家长?”哭丧着脸,拉着绵长悲戚的哭腔。

这节课是物理课,代课的是个老头儿,非常之古板、严厉、难缠----跟她家老爷子差不多,最讨厌别人上他课迟到。

而且他也是最喜欢叫家长的老师!

她没爹没娘,爷爷便是她的家长!

老爷子虽然疼着她、宠着她,但同时对她也是严格教管的。

老爷子的家教是,学生以学业为主。

你不好好学习,就等于军人不好好操练一样。那是要受军法处置的。

“恩,”话筒里,叶菡睿重重地‘嗯’了声,“你现在哪儿?或许我能想到救你的方法,也说不定。”

“厕所!”叶末考虑再三,终于以极轻的口吻吐出这两个字。

他周围很安静,没有讲课声,看来是在外面。

至于他怎么出来的,叶末没问,好学生都是持绿卡的公民,干什么都有绿色通道。

“你怎么了?”叶菡睿的声音高扬了两个声调,眉头蹙了起来。

“我----”话音一转,底气不足地说,“我拉肚子!”

便秘----这么隐私的事即便是再亲的亲人也不能分享。

“你在----算了,你在那等我,我这就过去,带你去医院----”本来想问她在哪个区的,后来想想以她那懒的恨不能用四个棒子支撑着的身子,能上哪个区?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急,有些喘,应该是快跑下带出的效果。

收起手机,叶末正打算起身时,却觉得腹部一阵搅动,有股子瘴气犹如排山倒海般地冲向膀胱处,像蜡笔小新形容的万象奔腾的感觉。

于是,她紧憋一口气,准备最后一击。

在千钧一发之际,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末末,你在吗?”声音很小,小的跟特务传递情报似的。

正在关键时刻,所以叶末没有浪费精力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手敲了下门板,告知对方,她在。

“末末,你没事吧!”叶菡睿急了,这拉肚子拉的都没力气说话了,肯定脱水了。

完了,完了,这要是虚脱的,站不稳脚跟,他不是要进去抱人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嗖’的一下红了起来。

“要我帮----”忙字尚含在口中,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扑通通’的声音,然后,他一愣,脸红至耳根,退出了厕所。

又羞又臊,却不敢离开。

丢人啊----何时他这般过?也就是她,她能让自己放弃一切里子、面子,错失分寸,自乱手脚。

嗯,那堵塞两天的阻道通了,困扰叶末两天的便秘,也好了。

又过了几分钟,‘吱嘎’开门声,‘哗哗’流水声,‘踏踏’脚步声,叶末出来了,面色红润(憋的),面上水珠滴答(洗脸了),走起路来,脚步打晃(蹲的)。

叶菡睿看着她这副‘虚弱无力’的样儿,终是心疼地迎了上来,“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八中的厕所文化很发达,但八中的保洁人员一样很勤奋。

制止不了乱涂乱写的学生,可厕所卫生却搞得很干净,所以即便叶末在厕所了呆了小半个小时,身上的味儿依旧不算污浊。

“我没事,”摆摆手,叶末任由他扶着,实在是腿真的很酸、很麻,有个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要回教室吗?”叶末问。

她脸皮厚,这会跟没事人一样。倒是叶菡睿还沉浸在刚才的刺激中,局促不安,手脚都不知放哪好。

“不回了,我已经班导和物体老师请过假了,告诉他们你拉肚子,”说道这三个字时,脸一红,轻咳一声,轻声问,“你是让我带你去校医那溜一圈,还是找个地方坐着等下课?”

“等下课,”叶末毫不犹豫地说道,她又没病,去校医那干嘛?

下楼梯时,叶菡睿问,“对了,我刚才问你,你怎么不说话?”想到刚才差点就干出破门救人的丢人事,不免有些抱怨和愤懑。

“我当时正在紧张关头,万一说话,泄了气,排不出来了,我不白努力的这长时间, 再说上大号是件急事,这点从无数代人把孔子说的‘人有三疾’——狂妄、矜持和愚昧硬生生地用时间改革成‘三急’——放屁急、小便急和大便急就可以看出,人类对这项需求的排解是多么的重视。”叶末脸不红气不喘地替自己辩解道。

“你怎么在里面呆这久?小半个小时了都,”

小二十年的朝夕相对,叶菡睿深刻地了解她瞎掰的功夫,一大号,也能被她整出这番长篇大论,真是服了她。

叶末兴奋地将自己的发现毫不保留地同他分享。

“什么厕所文化,无非是大家学习紧张时的随手涂鸦,说难听点就是破坏环境卫生,影响精神文明建设,破坏公物,增加清洁人员的负担,跟随地吐痰、大小便、贴小广告一样的性质,再说这些低俗文学这也值得你如此废学忘师地痴迷研究半个小时?别是段句子都往文学上扯!那中国文学还不泛滥成灾了?”叶菡睿一听,一脸讥嘲,嘴毒讽刺道。

“怎么就不能叫文化了,凭什么能入嘴的都是文化,什么食文化,酒文化,茶文化,博大精深,全是学问。俗语说的好:吃喝拉撒。怎么吃喝都是文化,拉撒就不能文化?涂鸦怎么了?没有随手的涂鸦,还没有行为艺术呢?你看人艺术家,哪个没涂鸦过?没文化过?你这是歧视,”叶末歪头,有些愤愤地辩解着,从绯红的脸颊和她严肃的面孔中可以看出她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