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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一辈子?!(77)

“二哥,不是所有的事都按计划走的,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温水煮青蛙的,六年的小心翼翼、温情攻略还不够吗?是的,在做人、做事方面你确实比六年前成熟了、圆滑了,但在感情上,却愈发的小心了、怯懦了,甚至畏首畏尾,恐前怕后,为什么不霸道点?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或许会输,但是总比这样停止不前,远远观望好吧,”

“三儿,我输不起,”唇色发白,赵惜文身子微微颤抖着。

“二哥,我真看不惯你这种明明红烧肉在眼前,却不知从何下口的挫样,”唐小逸恨铁不成钢地抛下这句话后,就气冲冲地下楼了。

因为他看到方才还只有四个女人坐的小沙发上,陡然间冒出几个不明生物。

也是,方才这两个不省心的东西在台上那么一现眼,不惹狼注意才怪呢?

掏出手机拨通程俊的号码,“有人觊觎你的女人,快点下来,”

“美女你好,冒昧地打扰一下,我叫沈冰,也是学萨克斯的,只是,比起你,差的不是一两个级别,不知道可否向美女讨教一二?”

很老套的搭讪手法,不过,来人模样倒是挺帅气的,看他的衣着和气度,应该家世不凡吧,香朵儿看看一旁的米小乐,委婉淡笑,“讨教一下你的萨克斯就能提高吗?不需要指点吗?”

男人受宠若惊,“当然,若美女能亲自指点,自然是好,”

“我倒是挺乐意帮你指点的,不过,我也学业未成,不好误人子弟,但是,我可以帮你介绍个好老师,”说完,纤纤食指指向米小乐,“这位是米小姐,我的萨克斯老师,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直接向她请教,或者学习。”

沈冰瞟了一眼米小乐,觉得她长的很普通,不符合自己的猎艳标准,“萨克斯老师,我有,不是很需要,我想找的是一个可以共同学习的萨克斯学员,”

那边,向色·色搭讪的也是架子鼓爱好者,也打着共同学习的名义,结果,色·色直接将她推给了米小乐,借口跟香朵儿差不多。

不过,那男人也委婉地拒绝了,只一味地没话找话地跟她们搭讪。

香朵儿并不急于甩脸子轰人,只是突然一抬手将米小乐的眼镜‘不小心’给碰掉了。

沈冰一愣,啧啧啧,美,真美,原以为方才在台上的这两位已经够靓了,没想到,这小旮旯角竟是卧虎藏龙之地。

都是美人呢,且一个比一个美。

然后,就听他话锋一转,“其实吧,我的萨克斯老师上个月回英国了,要半年后才回来,我想这段时间,如果米小姐有空的话,我很高兴跟您学习,”

另外几个男人,态度也同样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

当然,他们并非都转移目标,只是把猎艳的目标扩大了而已,毕竟这几个是姐妹嘛,一起接触,然后,逐个攻破。

不过,他们是打算着广泛撒网,重点捕鱼,可,香朵儿她们难道不是吗?

先前上台一番即兴表演就为了此刻,看看这一波波上来搭讪的男人们,寻思着,若交换电话和联系方式的话,够米小乐处一段时间的了。

于是,便说,“她手上还带了几个小朋友,如果你们真心想学的话,可以留下联系方式,我们稍后会跟你们联系,”

话未说完,就见色·色冲她一个劲地眨眼,呶嘴。

她只觉,背后一道阴风刮过,阴冷无比,遂,悠悠回头。

“香朵儿,你在打算红杏出墙吗?”唐小逸一字一顿地问道,声音阴寒无比。

什么叫可以留下联系方式,我们稍后会跟你们联系?

真当他人傻钱多吗?

“我没有,”香朵儿下意识地摇头,下一秒,整个人,被大力拉起,扯进怀中,挟持走了。

再下一秒,刚才还在【水】搓麻的程俊火急火燎赶来了,连哄带骗地将色·色拐去棋牌室的同时,顺手在周周的杯里洒了点东西。

然后,没多久,周周就开始闹肚子,往卫生间跑去。

于是,米小乐落单了——

被团团包围在一群饿‘狼’中,眼看就要尸骨无存了,就在这时,一个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出现了。

真的是白马王子。

一身Versace新款夏装,高档的白色面料,利落、简洁、大方、修身的剪裁,将来人烘托出一种古典贵族般的优雅奢华,又带着一种自由随性的飘逸。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围在米小乐边上的一圈男人,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整个慢摇吧霓虹乱闪,唯独他的目光又沉又冷,在斑斓的色彩中,那种冷冽、深沉的感觉,格外的不同,眼前这个男人无疑是强大的,无论是内在的气质,还是外放的气势,都给人一种令人无所遁形的威压。

即便大家都不知道他是谁,但常混这儿的人却是知道唐小逸和程俊的,所以,他并没有说第二遍,方才还围着米小乐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的狼们,瞬间撤退。

于是,时空静止了,整个世界宁静了。

被对方那双明澈得如墨染般的眼眸看着,米小乐的心跳忽然慢了一拍,那种霸气、不羁带着忧伤的眼神,一瞬间迅速的侵入她的心房,让她一度感到无所适从起来……

不同于六年前的青涩和稚嫩,他已经成熟。

军校四年,磨练了他的体能、毅力和手段、丰富了他的学识、能力和智慧,但,五年的马兰之行和特训,一年的MSS海外历练和磨合,则是沉淀了它们,包括了他的贵族气质,磨去了浮躁和肤浅,成就了如今的低调而优雅、内敛而温雅。

老爷子说的不对,帮助人成长最快的地方,是官场。

现在,说他一句,文能治国安天下,武能策马定乾坤,也不为过。

六年的时间不仅沉淀了他,亦让她变的更为静敛、淡定而幽韧,色调虽有稀淡,却不寡薄,清深而幽远,一如苍茫原野荒秃大漠里深深蕴流的清泉,虽细,虽远,却珍贵,难得。

“末末,”他走过来,细细长长的凤眼,眼瞳犹如一潭潋滟的湖水,虽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很难!波光粼粼,似乎下一秒那拼命隐忍的情感就爆发出来。

虽然知道她还活着,虽然偷偷地关注她的一切,虽然抱着她的照片入眠,虽然——

可,真正面对面地两两相望时,这种巨大的惊喜和激动还是溢满整个胸怀,当然,不全是惊喜和激动,还有些许惶恐和忧虑,就像,心爱的宝贝丢失很久,突然又出现在眼前一样,感觉很梦幻,不真实,不敢眨眼,生怕,这是一场梦!

“末末——”他又喊了声,声音颤抖的不能自制。

不知所措、小心翼翼、诚惶诚恐、胆颤惊心——

他发现自己竟不知如何面对她,明明很想将她搂进怀中,死死地抱住,可,脚下却像生根般,跨不出步,迈不动路。

“末末——”身体不受控制,大脑不受控制,声带不受控制。

小逸说的对,在末末面前,他是个懦夫,六年前不敢问,六年后又不敢面对,什么家族使命,什么政治前途,什么周密计划,他只是不敢,不敢面对,害怕,害怕失去。

若非,他们今日用了这等极端的方法勾出他的怒火,让他失去理智,逼迫他不得不现身,他甚至不知何时才能打破这种僵局。

这些天来,他满脑子都在设想她这些年的生活,该是非常艰苦、落魄吧!

从对他的依赖、喜欢到后来的厌恶、憎恨,从对他的甜蜜期盼跌入凄楚的落寞、绝望,从无奈的万念俱灰到麻木的苟且偷生,从逃亡的孤立无援到生存的自立自强,从对女儿的一线希望到无限寄望……挣扎着、煎熬着、继而不得已地坚忍着。

如今,她心里,该是怎样地恨自己?

他想问,却,问不出,或者说不敢问,他怕从她口中说出那句话:我恨你,永远也不想见到你!

他只是一声声地像复读机般,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儿,慢慢,凄厉,慢慢,哽咽——

直到她突然起身——

是要离去吗?

“末末,我是哥哥,末末,你看看我,末末,别不理我,末末,别对我这么残忍,末末,我想你,末末——”

末末,末末——喊不够的名字,用不完的深情。

米小乐的背脊一僵,手也忍不住地抖了起来,却,故作镇定地不搭不理,脚步轻缓地继续往外走,可,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般,疼的刺骨,疼的揪心。

“末末,你当真是不理我,不要我,不愿见我?”赵惜文不死心地继续说道,嘶哑的声音带着颤栗的抖动。

一步一个脚印地朝她移去,身子像是千斤重般,每走一步都能感觉‘踏踏’地动山摇的声音,每走一步都像针在扎他的心,疼,刺骨、刺心的疼。

随着他渐渐递进的身子,米小乐只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凝重。

“我不逼你,若你说不要,我现在就走,且发誓,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

脚上让挂着千斤重的铁锤,米小乐,不,应该是叶末,再也迈不动脚步了,眼睛闭上,许久后再缓缓地张开,原以为应是泪水婆娑的容颜,伸手一摸,脸上眼中却干涩得如盛夏的天空,虽炙热却不下雨。